张氏的嬷嬷现在还留在曲府,照顾着曲辰元的起居,是他为数不多亲近的人。
“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可置信的甩了甩头,曲辰元剑眉一横,怒指曲仲。
“于嬷嬷自己在院子里烧纸祭拜你母亲的时候我听见的啊。”
潇洒的甩了甩头发,曲仲眉眼带笑的看着前面快要压抑不住自己表情的人。
“不可能。”
这句话是说给曲昭三人听的,也是说给曲辰元自己听的。
他立在原地倔强的看着对面的三人,可母亲临终前说的话就回响在他耳边。
她让他二十岁前不要离开曲府,不要冒失的去找自己的身生父亲,还要他学会冷情,学会恨。
“爱信不信。。”不雅的大大翻了个白眼,曲仲内心还浮现出丝丝的遗憾。
他难道不应该提剑找到嬷嬷立马求证,然后再上门砍了那个渣男吗。
现在这样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又是个什么意思。
嘿嘿,看不到曲辰元抓狂,不是还有个曲高吗。
“喂,我的三弟,曲高。”
余光里,曲高扭着眉定定看着曲辰元,好像很多东西没想明白一般,
当初曲仲是吐槽过书里的曲仲没脑子,也没少吐槽曲高是个白痴。
抱着莫大的仇恨,恨了许氏和曲昭一辈子,临了临了就只杀了“曲仲”,曲昭两夫妻因为柳心妍的关系,曲仲只能红着眼咒骂了一辈子。
阴冷的眼神射向曲仲,曲高根本不屑和这个废物多说一句话。
“你不想知道你姨娘怎么死的?”
抱着手臂,曲仲笑嘻嘻的看着这个一瞬间就瞪圆了眼睛的人。
“怎么,你还以为是我娘害死的啊,你这..”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曲仲撇了撇嘴:“有疾。”
“你这废物说什么?”
不满的上前一步,曲高的眼里满是曲仲挑衅的表情。
“嘿!你这是说不过要动手了吗。”
迅速往曲昭身后躲了躲,曲仲只露出半个头,挑衅的笑了两声。
曲高对曲昭恨是真恨,怕也是真怕。
“你....”紧握的双拳渐渐收紧,曲高想要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掐住曲仲的脖颈看他这双老是笑着的双眼还能不能笑出声来。
“仲儿..”曲昭无奈的按了按额角,被现在这乱七八糟的事给弄昏了脑袋。
他只知自己不是辰元的生父,可并不知道是孟文光那厮,还有高儿,为何认为锦娘是妻子害死的。
还有..仲儿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娘是被...”伸长食指指了指曲辰元,曲仲就笑眯眯的等着曲高会怎么样。
当初曲辰元与孟文光在府里见面之时被锦姨娘撞见,虽然在曲辰元的求情之下,当时锦姨娘被留下了命。
可孟文光是谁,怎么可能让这么个人成祸患,当场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让锦姨娘掉下池塘丧了命。
“我杀了你。”曲高握拳。
“你这个废物这是要挑拨我们的关系。”曲辰元涨红的脸也终于渐渐恢复成了一贯的冷清。
“真的.这事就是你那嬷嬷做的。”
这个于嬷嬷手里可沾着两条人命,曲仲完全不想放过她,当初书里这老婆子竟然得了善终,可是让曲仲不满了好久。
“去把于嬷嬷带到书房去。”
曲昭终于沉了脸,紧绷的下颚显示出他此刻的怒火。
许氏听了全程,这才理解为何曲高一直对自己若隐若现的恨意是从何而来。
“我没有害过锦娘,我若要害她何必提拔她当姨娘。”
回想起这十几年来的委屈,许氏不觉悲从中来,眼泪大颗大颗的奔涌出来,连帕子都擦不赢。
“娘..”
苦着脸叫了声许氏,曲仲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怎么才能哄这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女子。
“仲儿,你还不去学堂,在这干嘛?”
伸手扶了许氏,曲昭板脸呵斥曲仲,这看天色都已经快过了晨课的时辰了。
我靠--学堂。
他又把这事给忘记了,他还约了姚文轩去看庄子,早上原本就起晚了,现在还跑到这来看热闹来了。
“父亲,我去学堂了。”
比起这狗血的热闹,他还是更关心自己的赚钱大计。
看了眼曲昭和沉默的曲辰元两人,曲仲一边暗骂着大赢,一边大步流星的往院子里跑。
早晨自己说要去东市逛逛,这厮都没有开口提醒。
“报复,□□裸的报复。”干脆把衣摆塞进腰带,曲仲高声的喊着“大赢,大赢,老子要撤了你第一总管的名头。”
大赢:少爷不过就是说说而已。
不出意外,曲仲赶到学堂时,这晨课就快结束了,而姗姗来迟的曲仲还没跨进门口,就被罚站到了门口。
挠了挠头,无视了课室里幸灾乐祸的表情,曲仲冲着笑的最欢的邓鹏云比了两个中指。
“我得早早脱离这个学堂才行。”
蹲在门口,曲仲头顶都好像快被晒冒烟了,好不容易挨到下学,夫子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夹着书本就悠然远去了。
“我去,这夫子这是没看见我这么大个人吗。”
看着夫子远去的背影,曲仲幽怨的擦了擦额头的汗。
“还不快滚起来。”
刚好出门的姚文轩眼皮跳了跳,忍不住一脚踢上了他的屁股。
“诶唷,想死啊。”精准的被爆菊,曲仲捂着屁股像个弹簧一样跳了起来。
“哈哈哈。”落后一步的杜成季捂着肚子笑个不停,认识曲仲好几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跟个猴子一样一蹦三尺高。
就连不情不愿跟着出来的吴原也辛苦的忍着笑。
这几日的曲仲不知道是真的打算改好,还是昙花一现,这性子倒真的变的讨喜了不少。
昨日他给自己解围的样子,吴原现在还能回想起。
使劲揉着屁股,曲仲龇牙咧嘴的抱怨:“小爷这是性子好,不计较。”
“走吧,不是要去看你的什么庄子吗,还不走。”
把书箱随手甩给了身旁的小厮,姚文轩扭了扭脖颈。
他真的是很不明白,为何父亲要让他一直在学堂呆着。
呆着就呆着吧,可别老给他安排事啊,他经常大半夜还在外面奔走,这白日到了学堂可不就得呼呼大睡了。
每日都在这硬邦邦的书案上睡觉,他觉得自己的腰都快直不起了。
“走吧,走吧,爷带你们瞧瞧去。”
被姚文轩一打岔,曲仲就立马忘了痛,兴奋的拍着怀里的地契。
虽然余光里的等邓鹏云正阴着脸看着几人,可曲仲完全没有要搭理他的打算。
只是笑嘻嘻的搂住了杜成季的脖颈,自然而然的捏了他的脸颊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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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桂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