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队长、老李和小王把贺老六带回拘押处。两个看守将贺老六锁进囚室,郑队长正准备让老李去找两条男人穿的短裤衩来,一位看守人员走过来说,下午,贺老六的家人送来了一些生活用品,也就是几件洗换衣服,还有一些吃的东西。郑队长打开包裹,里面是两件老头衫和两条短裤。郑队长在看守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以后,他们就走了。
看守将包裹交给贺老六:“贺有德,你家里面送衣服来了;什么时候换,敲一下铁门,我们给你你开手铐。”
铁门里面没有反应。看守先行离开,然后又蹑手蹑脚地返回,他在门外向里面窥视,门上有一个缝隙。约摸过了一刻钟,贺老六坐到床上,包裹打开,拿出衣服,把两条短裤抖了抖,重又塞到包里,然后拿着老头衫,犹豫了一会,又把老头衫塞进包里。看守正准备走的时候,贺老六突然走到门边来,看守立刻别在墙边。贺老六重新坐到床上,将裤脚捋了起来,看守看到,贺老六的左小肚的外侧有血痕,至于几条,因为方位的问题不好确定。已经结盖。贺老六一边在腿上挠痒痒,一边闭上眼睛微笑着,喜悦中显出狰狞,自得中透着无耻。
看守回到值班室,拨通了郑队长办公室的电话,郑队长、老李他们,还有刘局正在研究对策,没有想到电话这么快就来了。
“贺老六左小腿肚上的疤痕一定是梅老师在最后的时刻留下的。”“一定”这个词,老李一般是轻易不用的。“刘局、郑队你们看。”老李从公文包里拿出七月十五号的现场勘察记录,大家一齐围了上去:“……脸朝下,头发贴在脸上,上面还有一点泥土,一只鞋子在脚的旁边,底朝上,梅老师右手的手指头浅浅的插在泥土里,呈弯曲状,地上有不到一米的拖痕,拖痕上有少许不甚明晰的血迹,这个拖痕说明遇害人在一息尚存的时候曽有过短崭的挣扎——也就是说,他曾经和凶手有过短时间的纠缠。”
“小郑,你们现在就到冷冻室去一下。”刘局道。
郑队长、老李和小王来到法医科冷冻室,打开冷冻柜。
“你们看,这里。”小王异常兴奋。
三个人同时看到,梅老师的右手五指弯曲。郑队长吩咐冷冻室的同志拿来热湿毛巾,老李接过毛巾把梅老师的手指尖轻轻擦试,很快,大家看到:在梅老师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的指缝里有人体的表皮组织。呈褐色。
郑队长让小王拍了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之后,老李小心翼翼地将手指缝里的表皮组织用镊子取了下来,装进塑料袋中。大家非常高兴,终于打到毒蛇的七寸了。郑队长和老李相视一笑。
经过化验,从梅老师手指缝里面取下的东西,确为人体的表皮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