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来,苏苒终于可以步伐轻松地回到玉龙雪山,只是一进去就看见许云鹿坐在吧台和有点萎的老聒各拿一瓶小瓶装的啤酒喝着,苏苒差点哭了,早知道许云鹿下午就会来,她还请假把两万块存什么银行。
许云鹿看见苏苒回来,举着啤酒瓶冲苏苒晃晃。
苏苒不满地噘了一下嘴,老聒扭过头看了一眼,哼了一声说:“这两天就跟犯思春病一样,还打了我的酒,今天居然请假,还请事假,在这儿连个熟人都没有,能有什么事?”
苏苒没敢接话,低着头忙去了,老聒骂了苏苒,觉得特别解恨了,才转过身对许云鹿继续倾诉:“小鹿,你说姓赵的跟抢有什么区别,他和你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那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滚,怎么跟你没关系。”
“是姓赵的安排要见我,我都不认识他这号人,好不好。”
“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不,貉对你们都是一种赞美,你们就是一窝耗子。”
“老聒,你真是的,你又不缺这五十万,支持政府工作,就支持了呗,要知道这姓高的初来乍到,你这么铁血地支持了他,他还不得记你的恩,以后什么事都给你行个方便,比你拎五十万去贿赂他管用得多。你看这次,就我都以为你铁定要被关上两三个月的,这不,第二天就开始营业了,五十万的魅力就出来了。”
“滚,我是受害者,又不是杀人犯,凭什么关上两三个月?”
“哎哟,你装什么纯儿啊,在这地方开了八年酒楼,这都不明白,那我只好说是你老聒命好,奇迹天天普照你。”
“你知道这姓高的是什么背景吗?”老聒没接许云鹿这句话,另辟蹊径。
“哟,还有背景?”
“你又装什么纯儿?没背景?不过三十岁的年纪,就能当上局长,你许小鹿真的认为是他凶残出来的。”
“对华国的官员不感兴趣,又不想和他有太多交集,了解他干什么。”
“就你许小鹿赚钱的东东都在纳东、瓦西,毒品、军火、女人、走私货,哪一样不拿住你的七寸,你居然不想跟他有交集。”
“慢着,我虽不是华国公民,但我也是别国良民,你说的这些跟我都没关呀。”
“你就装吧。”
“说说背景。”
“世家之子,还靠着个陆家,知道世家吗,就是巨有钱,好几代巨有钱那种。”
“涨知识。”许云鹿和老聒碰了一下酒瓶子,喝了一口,老聒也喝了一口,“赵小恨,他哥的小舅子。”
“呃。”许云鹿有点乐,老聒便问,“你乐什么?”
“我在想,高红岗那哥是个什么眼光。”
“大美人一个,据说美得让他大哥可以和家里决裂。”
“难道是异父异母?”许云鹿一说完,老聒就乐了,“损样,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
赵小恨本色出演,不扮挂满大金镏子的大公鸡,形象并没有许云鹿和老聒踩的那么糟糕,甚至可以说是小鲜肉一枚,不过因为第一印象,苏苒一想起赵小恨的样子,也想笑。
许云鹿看提及赵小恨,苏苒的小脸上有点想笑的样子,突然伸出魔爪抓住苏苒的手说:“胡思乱想,要被打pp!”
苏苒赶紧把手收回来,老聒恨了许云鹿一眼:“你不动手动脚的,就活不出来,是不是。”
“关你屁事。”许云鹿喝了一口酒,老聒赶紧把苏苒支使去做别的事,才接着说,“这下纳东的警局可有好戏看了。”
许云鹿做不明白状,老聒便说:“以前的钱局能容得下高红岗这尊大佛,你看那天阿水带高红岗进来那副鸟样子,好象跟哈叭狗一样奴颜婢膝的,好假,实际上不知道有多气,你看一交代完,溜得比兔子还快。”
“阿水在你嘴里可真是个复杂的动物,前面是鸟,然后是狗,最后变兔子。”许云鹿用手指轻轻敲着吧台,“钱局是阿水远房堂叔。”
“不仅如此,这钱局岁数要到了,阿水弄不好还有想法吧。”
许云鹿举着酒瓶,摇摇头说:“阿水这么个不长进的东西,够呛。”
“人对自己的判断,跟他长不长进没有关系。”
苏苒有时候挺喜欢听许云鹿和阿聒闲扯的,他俩聊天南地北的,好多内幕不经意地就流出来了,当然苏苒对内幕什么的,并不感兴趣,而是喜欢这种气氛。
许云鹿身上有股淡淡的薄荷味,好象是他腕上那两串佛珠发出来的;老聒应该用香水,是一种很浅很淡的玫瑰香味。
两人聊的内容,不诙谐幽默的时候,也许刀光剑影、剑拨驽张,有时候还龌龊不堪,但两人微醉的那个氛围偏偏说不出来的轻松惬意,淡淡的薄荷味、浅浅的玫瑰香味混着软中华和冰爽啤酒的味道,没喝酒的苏苒,觉得自己都能醉了。
这种感觉在那个一年四季都充满火药味的家里是绝不可能有,就是在和苏铭单独相处的时候没有,想起苏铭,苏铭最关心自己,苏苒却觉得和苏铭在一起,从来不轻松,苏铭心事重,而且话少,即便两人待一起,苏苒也能感觉到苏铭的那种带着压抑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