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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痒……放手、放手…哈哈…我相信,我相信……”
    两人在床上笑着,闹着,滚做了一团,到了日上三竿时,才真正从房间里出来。
    陶茱萸红着脸,瞪了栾良砚一眼,“现在好了?这个点儿厨房估计真没吃的了。”
    栾良砚四下看了一眼,见下人都识趣儿的别过了头,便快速在陶茱萸唇角亲了一口,“放心,相公保证不会让你挨饿。”
    陶茱萸本以为栾良砚说给她做饭是开玩笑的,谁知他真的揉起了面粉,拿着擀面杖,细细地给她擀起了面皮。
    厨房里的下人,给陶茱萸搬来一张椅子,而后很有眼力劲儿地退了出去,将厨房留给小两口子。
    陶茱萸坐在椅子上面,托着下巴,看着栾良砚将一张面皮,切成狗啃了的一样,忍不住笑道:“切面是个技术活儿,要不还是我来吧。”
    栾良砚抬手抹了一把脸,完全没意识到,他自己现在的模样,像是在面粉堆里滚过一样。
    他自信说道:“别看我做的面条卖相不咋地,味道可好得很,这是我娘说的。”
    “你以前还真做过饭?”陶茱萸倒有些惊讶了。
    “做过,不过只给我娘做过,你是第二个吃到我做的面的人,”栾良砚看了陶茱萸一眼,又补充道:“也会是最后一个。”
    “怎么都在外面?厨房里的活儿都干完了?”一早出去买菜,刚回来的掌勺大娘,见厨房里的伙计都围在厨房外面,便忍不住问道。
    一个伙计连忙说道:“姑爷在里面给大姑娘做面,我们不都想着,还是别在里面碍眼比较好。”
    “胡闹!怎么能让姑爷动手?”
    “哎,哎,你可别进去,”另一名伙计赶紧拉住了想要进去的掌勺大娘,挤眉弄眼地说道:“人家小两口子正蜜里调油的,你现在进去,多遭人嫌弃。”
    “哦……”掌勺大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过了好半天,栾良砚才带着嘴唇红肿的陶茱萸,从厨房走了出来,笑道:“有劳大家将厨房里收拾一下。”
    “姑爷客气了,这是我们分内的活儿。”掌勺大娘连忙说道,不过她心里却想着,姑爷肯定没掌握好辣子的分量,看把姑娘的嘴唇都辣肿了。
    “大家把地上的菜搬进去,该分类的分类,该清洗的清洗。”
    低着头,任由栾良砚牵着手往外走的陶茱萸,余光不经意间扫过了掌勺大娘买回来的菜,她顿时停下了脚步,指着一个筐子说道:“大娘,这个鱼腥草瞧着不大新鲜,有些根部开始发黑了。”
    闻言,掌勺大娘连忙将筐子里的鱼腥草都倒了出来,果不其然,有不少根部都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黑色。
    她懊恼地说道:“哎哟,我就不该贪这小便宜。姑娘,您别误会,奴婢并没有拿着钱买次货,这是回来时,一位婶子说卖剩下的,就送给奴婢了。”
    傍边的一位伙计,将鱼腥草拿起来闻了闻,皱着眉头说道:“不对呀,这鱼腥草只是根部有些发黑,叶子还是绿油油的,不应该发出这种腐臭味儿啊。”
    闻言,对鱼腥草很是熟悉的陶茱萸,也拿起一根闻了闻,说道:“我怎么没闻到有腐臭味儿?”
    那伙计不好意思地搔着后脑勺,说道:“小的鼻子特别灵敏,人称狗鼻子,专门负责府里采买鱼肉的,只要小的一闻,便能知道那鱼肉新不新鲜。”
    这时,栾良砚突然开口道:“有劳大娘将这鱼腥草带着,我们去找一趟老夫人。”
    正在廊下喂猫的齐老夫人,见到陶茱萸和栾良砚,便笑道:“今儿天气不错,怎么没出门逛逛。”
    “奶奶,麻烦您将府里的大夫叫来。”
    齐老夫人见栾良砚神色有些不好,便问道:“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千央,快去请程大夫。”
    “没有,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事儿。”栾良砚扶着齐老夫人坐了下来。
    这时,齐老夫人瞧见了跟在后面的掌勺大娘,便指着她手里的鱼腥草说道:“哟,今儿买了鱼腥草?这味儿我还真是不大习惯,不过和安爱吃,中午多炒一些。”
    “老祖宗,程大夫到了。”
    “程大夫,劳烦你检查一下这鱼腥菜可有问题。”栾良砚沉着脸说道。
    虽然有些不解,程大夫还是拿起一根鱼腥草细细地闻了闻,而后又从药箱里,拿出不少瓶瓶罐罐,将鱼腥草剪成几段丢了进去。
    见一个小瓶子里的水变成了深紫色,他大惊失色地说道:“老祖宗,这些鱼腥草有毒。”
    闻言,齐老夫人刷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掌勺大娘说道:“这鱼腥草怎么回事儿?”
    大娘连忙跪了下来,急声说道:“老祖宗,奴婢真的不知道这里面有毒,这是路上一位婶子送给奴婢的,奴婢要是知道里面有毒,是绝对不会要的。”
    “一般这些只是根部有些发黑菜,你们会怎么处理?”陶茱萸问道。
    “这鱼腥草叶子瞧着还新鲜的很,如无意外的话,奴婢会将发黑的部分去掉,其余新鲜的部分做成菜。”掌勺大娘白着脸答道。
    栾良砚此时的脸色有些可怕,“程大夫,这鱼腥菜叶子上可有毒?”
    “有,这鱼腥草应该是放在淬有毒的水里养了几天,现在不管是叶子还是根部都有毒。”
    说完,程大夫犹豫了片刻,接着说道:“我还没查出里面是什么毒,但绝对致命,用这种方法下毒的人,心思实在是太狠毒了。”
    此刻,陶茱萸面色有些发白,整个敬国公府,只有她喜欢吃鱼腥草,那这下毒之人肯定是冲着她来的。
    “别怕,别怕,相公在。”栾良砚将陶茱萸搂进了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查!必须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想要我的和安的命!”齐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栾良砚倒了一杯热茶放在陶茱萸手里,而后蹲在她身前,眼神专注地看着她。
    在栾良砚温柔的目光下,陶茱萸慢慢镇定了下来,“想要我命的人应该不多,知道我喜欢吃鱼腥草的,更是只有府里的人。大娘,你好好想想,送你鱼腥草的那人,看着是否眼熟?”
    掌勺大娘立马说道:“对对对,经姑娘这么一说,奴婢才想起来,那人鼻子和嘴巴长得跟晚月姑娘特别像。”
    “好,好!我真是养了个白眼儿狼!”齐老夫人喘着粗气,显然是气得不轻。
    “奶奶,您消消气儿,消消气儿,”陶茱萸连忙轻轻拍打着齐老夫人的后背,“查出来是谁就好办了。”
    而千央在听完掌勺大娘的话后,就已经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吩咐府里的侍卫去将齐晚月母子捉回来。
    第61章 真相   天道好轮回
    齐晚月母女坐的是马车, 而且还带着几大车东西,哪跑得过国公府的侍卫,还没离开京城的地界, 就被抓了回来。
    “干什么?放开我!就算离了敬国公府, 我也是准靖南王世子妃,你们敢这么对我?放开我!”
    齐晚月在被押进国公府时, 还在不停的叫嚣着,但当她看见坐在正厅里的几人,和那一筐鱼腥草时,顿时闭紧了嘴巴。
    而这时, 掌勺大娘指着齐晚月的娘齐岳氏,说道:“就是她,这筐鱼腥草就是她给我的。”
    齐岳氏却大声叫到:“什么鱼腥草?我不懂你说什么?你们敬国公府还讲不讲道理了?凭什么将我们抓回来?”
    “你别以为你现在将脸上的灰洗干净了,又换了身衣服, 我就认不出来, 早上就是你将这筐有毒的鱼腥草,塞到我手里的。”
    “别是你自己想毒死府里的主子, 才故意栽赃在我身上的吧?”
    栾良砚没有理会齐晚月母女,而是走到跪在地上, 隐隐发抖的奶娘刘妈身边,“说说吧。”
    刘妈迅速看了栾良砚一眼,而后又将头低了下去, “说…说什么?这一切都跟我们没关系。”
    “你娘家是幕山的, 夫家在苍岩城,育有两儿一女,儿女都已经成家生子。娘家子侄共二十二人,夫家子侄十八人, 想要他们给你陪葬的话,你可以什么都不用说。”
    栾良砚冰冷的声音让大厅里一片寂静,而后爆发出一道惊恐的痛哭声。
    “我说,我说,这些都是齐晚月她们母女干的,是齐晚月想要大姑娘死,淬了毒的鱼腥草是齐岳氏准备的,跟我没关系,求求姑爷放过我的家人。”
    刘妈见栾良砚还是浑身充满肃杀之气,便继续哭道:“我还知道大姑娘是怎么丢的,只要姑爷肯放过我的家人,我什么都说。”
    “放心,你的家人都各自在家里好好的,只是你若有半句隐瞒,我就不敢保证,他们还能不能继续好好的呆在家乡。”栾良砚神色不动地说道。
    这时,齐岳氏却一把冲了过来,一边撕扯着刘妈的头发,一边骂道:“闭嘴!我打死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将她给我按住!”敬国公对着大厅里的下人吩咐道,“你接着说,和安当年到底是怎么丢的?”
    刘妈将散在脸上的头发扒开,接着说道:“十一年前,老祖宗大寿时,我跟着齐岳氏一起来给老祖宗贺寿。当时无意间听到,齐岳氏要求一个男人将大姑娘弄死,然后让齐晚月顶替大姑娘的位置。寿宴还没结束,府里便发现大姑娘不见了,所以我肯定大姑娘的走失,是齐岳氏策划的。”
    听见刘妈将事情都抖了出来,被按倒在地的齐岳氏,却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都是姓齐,凭什么她齐和安可以金尊玉贵地长在国公府,而我的月儿却只能在苍岩城那种破地方长大?我就是要将她的一切都夺过来,我的月儿才配享受这一切。”
    此时,最震惊和悔恨的,是坐在大厅里的敬国公老夫妇,齐岳氏让他们的和安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而他们却将齐岳氏的女儿千娇万贵的养着。
    “好,好!我真是瞎了眼!”齐老夫人老泪纵横,只紧紧地抓着陶茱萸的手。
    “说!跟你合谋的那个男人是谁?”敬国公怒视着齐岳氏,若不是还有幕后黑手没抓到,他此刻只想将这齐岳氏送到菜市口去砍了。
    “哈哈哈,你们这么有本事,自己去查啊。”
    “和安,你怎么了?和安!”
    这时,陶茱萸却突然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茱茱,你别吓我,茱茱。”栾良砚一把抱起了陶茱萸,朝后院儿冲去。
    “快去找程大夫。”
    “来人,将她们三人,还有挽月苑里的其他人,都关进地牢。”
    等陶茱萸睁开眼时,却发现她正躺在自己床上,栾良砚则一脸紧张的,看着正在给她把脉的程大夫。
    “我这是怎么了?”
    栾良砚蹲在床边,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你刚晕了过去,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恭喜姑爷,大姑娘这是有喜了。”这时程大夫笑眯眯地说道。
    “真的?”
    栾良砚忍不住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敬国公老夫妇也笑着笑着抹起了眼泪。
    程大夫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说道:“已经快两个月了。”
    “那她怎么突然晕了过去?是不是胎相不稳?”栾良砚又紧张了起来。
    “胎儿一切都很好,夫人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才晕过去的。”
    闻言,栾良砚才放下心来,他紧紧地搂着陶茱萸,一只手慢慢抚上了她的腹部,“真好,我要做父亲了。”
    见状,敬国公老夫妇轻轻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小两口子。
    “吩咐下去,给府里的每个人加一个月的月钱,做一套喜庆的衣服。”齐老妇人对着千央说道。
    “哎。”千央笑眯眯地应道。
    “我真的要做娘亲了?不是在做梦?”陶茱萸还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我们有孩子了。”
    说完,栾良砚捧着陶茱萸的脸,细细地吻了上去,温柔又缱绻。
    “真好。”半晌后,陶茱萸靠在栾良砚怀里叹息道,“我还以为是这段时间没休息好,导致月事不调,没想到是有孩子了。快两个月,岂不是你去江南前就有了?”
    说到这儿,陶茱萸有些后怕起来,栾良砚回来前几天,她基本都没怎么吃喝,而他回来时,他们又激烈地折腾了一下午,就连这几天晚上,也是贪欢不断,还好没伤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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