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儿抓你做什么!”
柳氏听出言外之意,扭头凶着史清倏。
“落水之人情急之下自然是见到什么抓什么。”沈夙忽然出声,嘴上的笑带了几分凉意,小小少年多了份沉稳,狐疑道:“难不成,还能是故意抓七小姐的?”
“……怎么会是故意的!”柳氏缩了缩脖子,脸上还挂着眼泪,看着奄奄一息史芃满是心疼:“可怜我芃儿——”
“够了。”史渊低声呵道,一旁的慕禾被吓了个机灵,忙往他母亲怀里躲。
史清倏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拧着眉头扯了扯史渊的衣袖,委屈巴巴自责道:“都怪我没拉住四姐,爹爹你别生气了。”
试问谁能听着如此软糯的撒娇继续生气呢?
史渊脸色当即缓和了不少,将史清倏抱起来,疼惜地摸了摸她的头:“此事不怪倏儿。”
说着他神色厌烦地扫了一眼地上的柳氏和悠悠转醒的史芃:“要怪就怪你四姐如此大一个人了,还会脚滑。”
“回侯爷,”大夫诊完脉,收了药箱:“四小姐并无大碍,只是湿寒入体,人又受了如此惊吓,需要用药静养。”
竟然只是被吓到了?
史清倏在史渊怀里看着躺在地上的史芃,有些惋惜,至少也该让她染上一场风寒,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省得闲得给自己找事。
“既如此,便送四小姐回去静养。”史渊冷冷一瞥:“这一月,四小姐在院内好好休养,就不要外出了。”
这句话,就是禁足了。
史芃意识刚醒就听到这句话,心中满是怨恨却又有苦难言,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又要气晕过去。
闹剧也收了场,史渊忙着去应付前院的人,叮嘱了几句之后便将史清倏放下了。
“给。”
史清倏一愣,干净瓷白的掌心躺着一颗圆润的糖果。
沈夙蹲下身子来平视着她:“有没有被吓到?”
将糖果放在口中,齿间都是甜滋滋的,史清倏晃了晃脑袋没有答话。
“好了,我差不多该走了。”沈夙摸了摸她的脑袋:“希望你早日入学,我等你当同窗。”
他说话时,史清倏觉得春风和煦,像是不管他说的东西再枯燥乏味,别人都能听得进去。
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沈夙轻笑着:“现在你可是跟我约定好的,一定要来。”
说完,他便转身往外院走去,留史清倏一个人怔怔望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
隔日,史清倏找到机会便再史渊面前磨着,说自己也想去读书,她那撒娇的功力根本没有人能抵挡得住。
因此,侯府上下便开始忙着给嫡小姐准备入学的东西,笔墨纸砚都需得是头一份的,各类物件一应俱全。
此地的文字倒是与繁体汉字相差无几,作为一个中药医学生,史清倏识字还是十分轻松的,至少一件寻常的书籍都能读懂。
还有十几日便过年了,过了年关,她就能入翰林院跟皇子还有王侯世子们一起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