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吓得心胆俱裂,连忙一个趔趄躲了过去。
红衣女鬼一抓落了空,更加羞恼起来,再次飞跃着朝我抓来。
楚琳琳着急催促:“周乔,你快动手啊!”
我心急如焚的环顾四周,实在找不到什么可以使用的东西,目光落在角落时,眼前猛然一亮,那里有一个养着富贵竹的玻璃瓶子。
我以最快的速度站起身,冲到角落处一把抓起瓶子摔了个粉碎,然后捡起一块玻璃渣子,咬咬牙,用力划在自己手心中。
疼!疼得我手掌都开始发抖,血液顺着手掌心一滴滴淌落在地。
楚琳琳大声提醒:“周乔,把血往她额头抹,快啊!”
我也顾不得多想,眼看着女鬼再次逼近,伸开手掌把血揉在两只手心中,对着红衣女鬼的脸就要拍去。
红衣女鬼“嗷”的一声凄厉惨叫,轻易就躲了过去,双手一抓,死死扣住我的咽喉。
又是那种要命的窒息感,手脚又不能动了,这女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凶猛?
楚琳琳眼看着我再次陷入危险,也不顾自己刚刚被伤的不成样子,一个运气飞旋起来,张着手抓向红衣女鬼。
红衣女鬼黝黑的眼瞳阴森森看向楚琳琳,楚琳琳借此机会,张口咬住红衣女鬼的手臂。
红衣女鬼口中发出“呜呜”的惨叫声,听的人毛骨悚然。
因为楚琳琳咬着不松口,红衣女鬼总算松开了一只手,泛红的眼眶几乎要再次淌出血来,转了头,死死盯着楚琳琳。
女鬼腾出的那只手指甲突兀的变长,狠力扣在楚琳琳瘦弱的肩膀上,楚琳琳肩膀上瞬间翻出红色的血肉,表情也变得痛苦起来。
我的手勉强能动了一只,吃力的抬着僵硬的手掌朝着红衣女鬼的额头伸去。
眼看着我的手就要够着红衣女鬼的脸,红衣女鬼扣着楚琳琳的那只手臂猛力一甩,把楚琳琳给甩飞出去老远,我的咽喉再次被扼紧。
为了保命,我伸出的那只手费力一抖,还淌着血的手甩了几滴血在红衣女鬼的脸上,血液沾到红衣女鬼的地方,黑色的气晕腾腾冒起来。
红衣女鬼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呼,痛苦的松开扼着我咽喉的手,捂着脸凄厉惨叫,声音尖细而嘹亮。
好不容易脱离禁锢,我不停的咳嗽起来,楚琳琳在一旁 提醒:“周乔,赶紧趁这个机会点她的额头啊!”
我一听,也来不及去想,颤抖着手指朝红衣女鬼靠近。
红衣女鬼嚯的松开手,本来黝黑的瞳仁忽然泛出纯粹的眼白,在这一瞬间,别提有多吓人了。
我手指一抖,顿时忘了动。
红衣女鬼刚刚安静了才一瞬间,又开始痛苦的捂着脸嗷叫。
我试着上前,红衣女鬼忽然化作一阵黑气,从盥洗室水池的方向钻入水管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盥洗室的一切都恢复如常,因为刚才的惊吓,加上伤口的疼痛,我浑身虚脱的像是被榨干了力气,当即跌坐在地,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这时,苗夏总算端了脸盆朝这边走来,一路欢快的哼着歌,盥洗室水池的水还在哗啦啦的响着。
楚琳琳听到苗夏的声音后,从地上飘起来,稍稍靠近了我一些后,开口道:“周乔,还是我之前跟你说的,你身上的那种香气,已经跟你的血液融合在一起。危难时候,你的血就可以保护你。不过,你还是得自己小心点。我该走了,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我大口的吸气,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楚琳琳,谢谢你。”
楚琳琳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虚无的笑,化作一阵白烟,穿墙离开。
苗夏刚刚到了盥洗室,一看我跌坐在地上,手上还淌着血,顿时慌张了起来,赶忙走到我身侧蹲下,抓住我的手紧张的问:“乔乔,你的手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伤口被苗夏这么一碰,就疼得更加厉害,我“咝”的倒抽一口凉气,忍着疼道:“我又遇到了第一次见的那个红衣女鬼,她想杀我。楚琳琳告诉我,我的血可以把她赶走,没想到是真的。”
“你的血可以赶走鬼?”
苗夏难以置信的眨巴着眼,干巴巴一笑:“乔乔,你不是开玩笑呢吧!你可是个普通人,咱俩从小一块长大,我能不清楚吗?”
“我也不知道,你就当我是开玩笑吧!”
我也没心思解释,随苗夏扶着站起身,长出一口气道:“等会儿帮我把手包扎一下吧!”
“嗯嗯,我们回宿舍,先帮你包好了再说。”苗夏点着头,走到盥洗池边帮我拿了东西,两人一起回宿舍。
我在床边坐下,看着苗夏忙东忙西的找消毒药水和纱布胶布之类的东西,心头一片暖意融融。
苗夏找好了东西,坐在我身侧,抓住我的手心开始细心的消毒包扎。
我微微一笑,满心感动:“小夏,谢谢你。”
“你看你,说这些干什么?咱俩什么关系啊,都二十多年的闺蜜了,你还跟我客气,是不是也太见外了?”苗夏翻了个白眼,拿着纱布顺着我的手心缠绕,然后用胶布将纱布缠好。
包扎完,苗夏边收东西边道:“伤口挺深的,这几天千万别沾水,小心化脓感染。”
我含笑点着头,心里有无数的感动,幸亏还有苗夏能倾听我所有不能为他人知道的那些事,不然,我心里不知道该有多煎熬。
夜色已经越来越深,宿舍灯熄了之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那个红衣女鬼居然不怕佛珠却怕我的血,而且她是从水管中逃走的,说明她是寄居在水里的鬼。
但如果她真的是鬼,不怕佛光又有些不正常。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我沉沉进入睡眠,这次,又做了古怪的梦。
还是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所在的地方是铸剑阁,一把古玉雕琢成的剑静静躺在剑台上,闪着温润的光泽,旁边,是熊熊燃烧的铸剑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