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嗤笑一声,一双幽深的眸子望着我道:“我只回答一个问题,你想好到底要问哪一个?至于别的问题,那就看我们两个还能不能再见面了。如果还能再见面,我再一个一个的回答你。”
“只能问一个问题?”我当场犯了选择困难症,到底要先问哪一个才好。
想了一阵,我抿唇深吸口气,神情严肃的望着他,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明天就能知道。”男子说完,转身大步朝着不远处走去。
我在后面纳闷的皱着眉道:“你确定明天我就能知道答案吗?”
男子回头,唇角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叮嘱道:“周乔,快回去吧!对你来说,外面不安全。”随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心中更加纳闷,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低头思考的一瞬间,等我再抬头看向他刚才离开的方向,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消失不见,整个大街上都是无影无踪。
我往前跑了几步,四下看看,还是不见他的踪影。
身后,一阵阴风倾扫而过,卷起一阵似有似无的雾气,夜色更凉了几分。
我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到底还是有些害怕,赶忙转了身朝学校跑回。
回到宿舍,苗夏正抱着笔记本电脑在查找工作。
我有气无力的走到床边坐下,把包包一丢,仰身躺在床上,好累啊!
苗夏瞟了我一眼,心不在焉的问:“怎么加班到这么晚?”
“没办法,新人入职,对工作还不熟悉。所以,只能多加加班了。”我怏怏不乐的回答着,然后又坐起身,拿了脸盆和洗漱用品准备去盥洗室洗漱。
苗夏只顾着找工作,也没心思多问,重新把注意力投入到电脑之上。
对着镜子刷着牙,我望着镜子中满嘴泡泡的自己,脑袋里有一大堆的问题拥挤着,简直快把脑子给整炸掉了。
一个问题都还没解决,就又跳出来一堆问题。
而且,那个长袍男鬼这几天都没有出现,也太奇怪了些。
边想边洗着,我苦恼的摇了摇头,赶忙洗漱完毕回宿舍休息。
还是平静的一夜,早上起来后,我是和苗夏一起去洗漱的,就连平时最爱睡懒觉的方欣也起了个大早,早早换衣梳妆打扮。
等一切收拾妥当,我正准备出门,苗夏赶忙拿了包包赶上,急道:“乔乔,等等我。”
我回头疑惑的望着她道:“你这么早出门,是要去哪里?”
说话间,方欣拿着包包走到门口,挑了挑眉道:“走吧!咱们一起去公交站。”
苗夏看我一脸的困惑,忙认真的解释:“我和方欣也找到工作了,准备一起去面试,就在离天恒集团不远处的一家公司。”
“那我是不是要预祝你们两个面试顺利啊!”
我笑了笑,牵住苗夏的手道:“那就走吧!”
苗夏点了头,我们三个人出了宿舍,一起往外面走去。
出了宿舍楼往前面走,是学校的一处小树林,小树林里环境很是清静,每天都会有学生在里面晨读,不过到了晚上,就成了小情侣们约会的好去处。
经过小树林,我门一行三人正走着,忽然看到一名低年级的学妹满脸惊恐的从小树林里冲出来,脚步一踉跄,差点就摔倒。
我们三人都注意到那名学妹狼狈的模样,她也已经看到我们,伸手指着小树林,脸色发白的说着:“快打电话报警,树林里……树林里死人了!”
“死人了!”
方欣带着隐形眼镜的瞳孔骤然一缩,紧抓住我的手道:“乔乔,我就跟你说了,咱们学校里肯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才过了多久,都已经死了第三个了。”
我也没心思去安抚方欣,赶忙走到女生面前,急切的问:“人是怎么死的,在哪个位置?”
“人是在树上吊死的,就在树林东。,直着往里走,就能看到。”学妹说完,急的像是要哭起来,掏了手机就直接拨通了报警电话。
我深吸口气平息情绪,对方欣道:“方欣,你不是害怕吗?赶紧去找系主任。”
方欣惶恐的点着头,转身就朝不远处的办公楼跑去。
我握住苗夏的手,深吸口气,慎重问道:“小夏,你害怕吗?”
苗夏抿唇,强忍着对死亡的恐惧点了点头。
我紧握着她的手,两个人一起朝树林内走去,身后是那名学妹对着手机跟警察汇报情况的声音:“喂,是公安局吗?我这里是xx人民大学,我们学校有人自杀,你们快过来看看吧!”
进了树林,我和苗夏放慢了步子,朝着里面走去,越往里面走,空气越阴凉。
走了大概不到两百米的样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身着牛仔裤,脖子被掉在树上的女生,她翻着眼白,似乎在死之前痛苦的挣扎过,上身穿的是一件卡其色的风衣,简单利落的短发,竟然也是我们同系的一个女生。
苗夏惊恐的捂着嘴,带着哭腔喃喃出声:“是张筱雨!”
一阵阴冷的风从树林的南侧扫过来,裹挟着一阵浓烈的黑气,黑气旋落,我扭着僵硬的脖子朝黑气落地的地方看去。
不出所料,果然是那个好多天都没有出现的长袍男,依然是渗着绿光的三只眼睛,走路的时候,身后拖着淋漓斑驳的血迹。
苗夏惊恐的瞪着眼,哆嗦嗦嗦指着长袍男道:“乔乔,是那个吸食魂魄的恶鬼。”
我诧异的望向苗夏道:“你能看见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能看见他。”苗夏说着,往我身后挪了挪,抓着我手的手指都开始发抖。
我想起之前的事情来,方欣也能看到这个恶鬼。这么说,这个恶鬼就是故意现身给我们看的,他究竟想干什么?
紧了紧掌心,我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
这时,自杀的女生张筱雨的魂魄从侧面飘荡出来,在看到男鬼的一瞬间,全身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只剩一双眼睛昭示着她的恐惧,两行血泪汨汨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