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跑去捡起地上的戒尺,交到姚临城的手上,伸出嫩白的掌心望着姚临城。
盯着那白嫩的小手,还有小姑娘明亮的眼睛,姚临城动了动嘴,说不出话来。
“爹,你别打妹妹,打我吧,她那份我替她。”姚元戈率先跳脚,将手伸了过来。
“你们胡说什么呢,我是你们的哥哥,要替也是我替。”姚元明直接从姚酥酥手上拿过戒尺,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啪啪”就照着自己手掌心打了十几戒尺,掌心当即就红肿起来。
“三哥!”三人异口同声,姚酥酥更是心疼,抢过戒尺藏在身后。
“三哥,我给你呼呼。”姚元朗拉着姚元明的手不断吹气,眼泪珠子噼里啪啦的掉。
“酥酥,把戒尺给我,我不要三哥替我受罚,我自己来,我也是做哥哥的,弟弟妹妹的错,我替他们。”姚元戈朝姚酥酥伸手。
姚酥酥后退两步,拿起手中的戒尺,右手拿着戒尺就照着狠狠打了两下,额头都疼得出了汗,正准备继续的时候,姚临城冲上来夺过那戒尺。
看着几个孩子都是一副要为其他人受罚的模样,姚临城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行了行了,今天的罚先记着,你们下次谁要是再犯错,我一并处罚!”姚临城故意沉着脸道,末了,摇头道:“都该饿了吧,走,去用膳。”
大家往前厅走,姚临城拿着戒尺走在最前面,听着后面,几个儿子正围着中间的女孩嘘寒问暖。
“酥酥,疼坏了吧,三哥背你去擦药。”
“酥酥,你怎么能用那么大的力气呢,三哥皮糙肉厚的打自己就算了,你怎么这么实在啊,你看看,都紫了。”
“你小子,信不信我揍你。”
“你现在还有劲打我吗,你还护着你的手吧,我看你明天还怎么走路。”
“你这呆子,我伤的是手,又不是脑子。”
两兄弟刚刚还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两句话不对劲就开始互怼。
姚酥酥一边听着一边忍不住笑。
看着这样鲜活的兄长们,只觉得无比温暖又新奇。
从进宫之后她就没怎么见过姚家人,等到她成了太后时倒是时常在朝上见到,那时候的几位哥哥们都已经能够独当一面,见了她也是秉持着君臣之礼,明明是亲人,却像是隔了几层。
到了前院,众人先是挨个上了药,随后便上了桌。
之前的事情仿佛没有发生,一桌人欢声笑语的用过了饭。
姚酥酥进来的时候特意扫了一眼,并未瞧见龙墨衍的身影,不由得心中冷哼了一声。
虽说今天之事她确实跟他没有关系,她也的确是误会了他在那木雕店的原因,可他一声不响连面都不露,实在是冷漠。
用过饭后,姚酥酥便回了院子,洗漱之后便上了塌,不久后便睡熟了。
原本虚掩的窗户被人从外推开,一个身影跃了进来,落地无声。
粉色的纱帐静静地垂落四周,依稀可以瞧见床上微微隆起的身形。
隔着帷帐,淡淡的少女香气在空气中蔓延。
男人默默站了一会,轻轻地揭开了帷帐一角。
月色明亮,透过开启的窗户倾泻到床榻上,能够清楚地瞧见女子侧睡在床侧,一手放在小腹上,另一只则是搭在床沿上,眉头微微蹙着。
龙墨衍走近,还没能碰触到她,便见她的双手收拢成拳状,眼皮不断地颤动,眼见便要醒来。
龙墨衍唇角微抿,伸手轻轻地点了两下,女子彻底昏睡过去。
龙墨衍迟疑半响,坐到了床沿,没有动作,默默地凝望半响,伸手在她的小脸上轻轻地抚摸着。
姚酥酥脸上的痘已经差不多结痂掉落,红肿褪去,然而那些黑色的痕迹却没能消掉,在她这张脸上形成了一点点的黑斑,损毁了她原本美丽的外貌。
龙墨衍却好像是触碰着什么珍宝一般,一点点地格外仔细。
随后,龙墨衍的目光落到姚酥酥的手上,一阵心疼。
小心翼翼地捧起姚酥酥的手,用潮湿的帕子将她之前摸的药膏擦去,这才从怀中拿出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白玉瓶,盖子打开,一股清香的气味溢出,浸人心脾。
龙墨衍从里面蘸药膏,给她重新上了药。
一直守到药膏完全吸收,龙墨衍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仔细掖好了被角,这才离开。
第二天,依柳在给姚酥酥梳洗的时候,见自家主子时不时就要看看自己受伤的手掌,不由得安慰道:“主子,这药是大公子特意从太医院拿来的,多抹两天就会好的,您别太担心。”
姚酥酥将手凑到依柳鼻尖:“你闻闻,昨晚搽药的时候是这个味道吗?”
依柳闻了闻,惊叹道:“好香啊,像莲花又梅花的,奴婢闻不出。”
“你闻到药味了吗?昨晚入睡的时候还有一股子药味呢。”姚酥酥忍不住又闻了闻。
“这应该就是这药的神奇之处吧,大公子知道您是女儿家,不喜药味,所以特意让太医重新配制的吧?”
姚酥酥点点头,她倒不是怀疑什么,只是这味道实在好闻,而且,仔细一闻好像还有些熟悉,总觉得在哪里闻过。
既然是大哥从太医院拿出来的,那应该就是从前她用过这药膏吧。
用过膳食之后姚酥酥便坐上了马车准备去女学。
马车内,姚娉婷依旧端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手中拿着一卷书低头看,听到马车动静连头都不抬。
倒是姚珊瑚偷偷蹭了过来,小声地道:“二姐姐,你身上好香啊,用的是什么香膏,能不能分点给我。”
姚珊瑚这人,心不坏,就是特别喜欢占小便宜,见谁有好东西都想蹭蹭,若再是从宫里出的,更是不遗余力想要分一杯羹。
姚酥酥撇她一眼:“你也想要?”
姚珊瑚以为有戏,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