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父目露疑惑,无比心痛。
白净的大理石上面绽放朵朵妖艳红梅,腥味浓重。
“我说什么,你不明白?别装了,两千多年前我能要你的命,现在一样也可……唔……”
阎父眸色一变,脸露狰狞,瞬间移动到阎甜甜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想不到转世之后,还是这般聪明,”他扯了扯唇,一秒内收起之前的虚弱模样,笑容渗人,声音洪亮如钟,“好久不见,巴朝女帝。”
继而,他开始幻化成原本的模样。
人面锦鲤身,尾巴像是马尾。
阎甜甜无惧鼓斯爱,一心惦记着阎母,“妈你别看!”
阎母已经看见了阎父的脸,尖叫一声,眼珠子一翻,整个人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妈!”
随着年龄的增长,阎母的身体并不好。
这么一刺激,阎甜甜生怕她有什么好歹,急着去查看,偏偏被鼓斯爱钳制住。
“你想要干什么?”
迟迟不动手杀她,那肯定是有别的目的。
“我这人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欠我一条命,我自然要报复,要你的命,也那太便宜你了。”
本来他想要幻化成阎父的模样,控制阎甜甜,让她跟盛山荇忍受分离之痛。
没想到她比两千多年前,还要聪明,不过没关系。
“是你先残害巴朝子民,嫁祸山荇,你该死。”
“我先残害那群愚民?”鼓斯爱嘲讽一笑,声线很粗,“我本栖居南海,与配偶自在生活,是那群愚民不知好歹,无节制捕渔,破坏海洋生态系统,掠杀了我配偶与子嗣,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你不觉得有时候你守护的东西,都是可笑的?”
“你可以报复那些伤害你家人的子民,为什么想覆灭整个巴朝,山荇有什么错?为什么要害他?”
她眼里冒火,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面前的鼓斯爱已经化成了灰。
“他阻碍我的计划就该死,再说了,斩妖剑是你求的,人也是你捅死的,可不是我,他现在没有记忆吧?如果他知道你曾今抹杀他,他还会爱你如初吗?”
他所丧失的,仇人也休想得到!
阎甜甜一噎,刚启唇,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盛山荇那张俊脸。
盛山荇褪去青葱岁月的稚涩,五官深邃沉稳,身形俊挺。
窗外天色被夜色笼罩,月光还是少年的月光。
只是俊朗的眉宇凝聚着孤冷淡漠。
阎甜甜侧头,浑身的血液仿佛被冰冻一般,不知道盛山荇听了多少话,她艰难地吞了吞唾液,喉咙像是塞了一块寒冰。
鼓斯爱说的,都是真的。
鼓斯爱的出现意味着凶兆,又想到两千多年前的悲剧,她眼眶酸涩,里面水光潋滟,含了两包泪水。
那是她曾经心悦的少年郎,再次转世,她本以为能与他共享晨曦与黄昏。
她已经很努力了,最终还是个悲剧吗?
不甘心的。
真正意义上,她并不是天生力气大,那都是出生将门之家硬着头皮锻炼出来的。
阎家那一辈只有她一人,她肩负着守家护国的重任,容不得她娇惯。
她的大力气在能兴风作雨的鼓斯爱面前,那就显得很鸡肋。
“你心里憋着气,朝我使就是了,为难她做什么?”
盛山荇双手插兜,兜里渐渐鼓起两个拳头,只是面色平静,听不出什么口气。
但鼓斯爱明白,他来了,就代表着在乎。
在乎就是他的筹码。
“我乐意为难她,你又能怎么样?”转了转眼珠子,他计上心头,“你们要是阴阳相隔,会不会更好玩点?”
阎甜甜皮肤白皙,纤长的脖子已经被掐出了一道红痕。
脖子上力道收紧,她有些喘不过气,咳嗽连连。
盛山荇垂眸,眸底一闪而逝的杀气。
他抬眸,微楞,转瞬与鼓斯爱四目相视,“你配偶与子嗣去世,你是受害者,可你杀了巴朝皇帝并易主,妄想掌控巴朝,那是你的贪婪在作祟,最后落得凄惨下场,也是你咎由自取。”
“这些年,村镇时不时有失踪案,是你捣的鬼?”
“是啊,我发现吃他们,比吃海鲜,美味多了。”
“怕是没那个机会了。”
鼓斯爱不设防,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他后背刺入。
鼓斯爱猛地喷出一股血,手一松,盛山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人拉开。
“我妈她……”
“阿姨没事,它今天只能死在这里。”
这力量是穿墙而入的,一扇白墙被撞出一个大洞,地面都是残垣。
灯光照耀下,空中跃动着尘埃。
盛一南挥了挥鼻前的灰尘,捂着鼻子,有些嫌弃地睨了何玄白一眼,“我不是说了低调点打个洞就行?这扇墙都没了。”
搞那么轰动干什么?
“很久没干这种事,生疏了,”上一次破墙,还是三千年前带着盛一南下凡,盛一南垂涎人家院子里杨桃,说要爬墙,他直接就推墙了,“下次我注意。”
何玄白语气挺不爽的,本来他是在家里看一则提升家庭地位的硬菜做法,看到一半被拉过来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