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剑躺在挎包里,四脚朝天,呼呼大睡。
李姐压低帽子,掩藏在人群中,扶着江然往停车坪走。
身边路过的男子时不时侧头偷看,他总觉得这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女人有些眼熟。
一灵光,他恍然大悟,挡在她们前面,满眼惊喜。
嗓门大得整个停坪车都能听见,“你就是江然吧?!”
李姐带上痛苦面具。
妈蛋,怎么这么倒霉。
她连忙否认,“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我们赶时间,麻烦让一让!”
拽着江然小跑起来。
瞬间,蹲守在机场的媒体一窝蜂的堵上前,无数的闪光灯跟快门声响起。
路人停驻看热闹,没一会,周围被挤得水泄不通。
江然被团团围住。
李姐将江然揽在身后,艰难地挤在人群中。
媒体们拼命伸长话筒,抛出一个个就有强烈针对性的问题。
“江小姐,请问您私下跟迟池是什么关系,是否故意炒热度倒贴?”
“请问您与荒野节目达成了什么交易,现场意外是不是你自导自演,为了洗白自己?”
“请问您是不是与骆闻有过一段感情?”
“请问您今天突然返航,是被荒野节目组解约了吗?”
媒体的摄像机跟话筒不停地往江然脸上怼,有一个话筒甚至要捅到她的鼻孔。
李姐将话筒拨开,警告地对上江然眼睛。
李姐:你给我老老实实站着!
江然示意:我尽量。
又一个话筒怼到她鼻尖。
江然闭闭眼,深呼吸,冷静冷静。
她不能生气,她要洗白白。
这时,群众中突然高喊一声。
“江然绿茶滚出娱乐圈!!”
迟池骆闻的粉丝遍布年轻女性,现场不乏他们的粉丝。
隐藏人群中起哄的人微微往后退了。
继续慷慨激扬大喊。
“别脏迟池的名声!能不能做个正常人,不要是个男人就往身上贴!要点脸吧!绿茶婊!”
“别拖他下你那肮脏的水里!”
渐渐原本喧闹的人群更加沸腾,有些较激进的粉丝一下被挑起情绪,纷纷大骂。
“滚啊!你个贱.女人,滚出娱乐圈!”
“肮脏恶心,去死吧!”
“你怎么这么贱呐!不勾引男人你活不下去吗?”
有人觉得仿佛自己现在就是那天降正义之使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打击恶人!
话语越骂越肮脏,越骂越恶心,李姐整张脸全黑了。
她担心回头望向江然,生怕她被刺激得哭起来。
却见江然勾着嘴角,笑眼弯弯,酒窝里似盛了蜂蜜那么甜美。
她握住怼在面前的话筒,指尖附上金属网罩。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金属网罩肉眼可见地寸寸变形。
江然微微歪头,细指掐着从椭圆形被挤压成长方形的网罩,杏眼里笑得水光潋滟。
她细声细语,“来,我脾气很好的。”
“你们继续骂。”
“骂完了,我来教教你们怎么尊重人。”
“咔嚓”
金属网罩出现一道巨大裂痕,像废铁一样在江然手中变成各种形状。
江然手掌松开,只留下柄的话筒滚落在地上,灰色的粉末飘洒在空中。
她笑得温柔至极, “顺便,帮你们松松筋骨,然后再帮你们免费拔拔牙,怎么样?”
想在老娘头上动土,老娘先让你化骨灰!
第14章 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纷纷扬扬的粉末散落在光洁明亮的瓷砖地上,挤在最前面的记者和群众卡住喉咙,像木头一样楞住,眼睛瞪直发痴地盯着被“分.尸”的话筒。
这真的假的!?
这可不是拍电视剧!!
徒手将金属碾成粉末这是人能做到的吗!?
将话筒怼到江然鼻尖的记者一脸茫然。
抬眼对上江然和善的眼神,小肚腿不禁发颤,心里发毛。
周围寂静片刻后,其他记者忍不住窃窃私语。
“假的吧,现实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难道是何宇那家伙跟江然的团队勾结了?准备将荒野节目组里的人设带进现实加固?”
“不能啊,江然今天回国的消息我们才刚刚拿到,而且看她们那样肯定是不想被人知道,不然干嘛坐私人……”飞机。
话还没说完,被同事狠狠地捅了胳膊,说话的人瞬间闭嘴。
从江然的节目录制地回国最早的航班也要后天。
他们本来打算后天再来蹲,是有人给放了消息,才能逮到江然。
何宇当然也听到了议论声。
他额头直冒冷汗,他根本没有跟江然串通!
那个话筒的坚硬度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知道到底有硬多硬!
江然笑盈盈地看向他,还弯腰捡起了滚落的话筒柄,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直冲脑袋!
何宇大脑飞快运转,他狠下心,转过身,准确地逮到躲在人群后悄摸摸带节奏的黑衣男子!
“我举报!是那个男的透露了你的行踪!是他挑动人群对你进行人身攻击!”
“他的包里还装着一条蟒蛇!准备在群众情绪激动时放出来,造成踩踏事件!“
何宇说得飞快,衬衫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他从胸口拿出一支录音笔。
声音紧绷,“这是证据!我能说的都说了,你别揍我!“
他顿了顿,嘴唇包住牙齿,口齿不清道,“要打也别打我牙,现在做牙很贵的!”
江然听完何宇一通出乎意料又快得像激光枪一样的话,眨巴眼。
现在的人怎么不禁吓得吗?虽然刚刚她确实很想把这些人变骨灰。
但她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耶,怎么可能在大众下做出这么不道德的事呢。
现在打了人,她又要赔钱又要进牢子里蹲,多不划算!
当然得找一个乌漆嘛黑的小巷子,套个麻袋再打嘛!
江然脸上扬起赞许的笑容,在何宇抖得跟筛糠一样的肩膀拍了拍。
“你误会啦,我不会使用暴力的,我只是开开玩笑,不用放在心上。”
何宇扯起僵硬的笑容,是真是假他还是分辨的出来,前下那股腾腾的杀气可不是在开玩笑。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现在的江然很恐怖,他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她!
何宇唯唯诺诺道,“是是是,我也只是想揭露不正当行为,避免无辜人士受到牵连。“
其他记者:???
谁不知道何宇这个家伙是个见钱眼开,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人,刚刚话筒怼得最狠的人可就是他!
何宇今天脑袋进水了???
黑衣男子站在人潮的最外围听不清何宇说的话,见中心突然安静下来,心里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现在这种情况,江然不是应该被记者更猛烈地围攻吗?
他心下生疑,准备拔腿就跑,剩下的计划也不打算施行了,
江然余光瞥见,挑起眉尾,惹了她就想跑,想得太美了吧。
她伸出手,“脖子上的记者证借我。“
何宇一愣,马上将记者证扯下来递给江然。
只见江然食指夹着记者证,轻轻一抛,那卡片以令人震惊的速度跨过人群,直直打在黑衣男子膝盖上。
“啊!“黑衣男子瞬间倒地,卷起小腿哀嚎,疼得在地上直打滚,身边挎包的拉链松散开,一个成□□头大的蛇头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