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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白家不会让你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戏子、一个只会使龌龊手段的女人进我们白家的门!”
    “啊!”
    路鸣猛地一下加重了?手劲,疼的白夫人当场就叫了出来,周围本来还零零散散地站着几个人,如?今目睹了这场圈内一度有所耳闻的豪门恩怨,他们都不自觉地远离了一些。
    不要殃及鱼池,千万不要啊!他们心中默念。“白夫人,恐怕你是误会了?。”路鸣冷冷地说,那气势丝毫不输白夫人这个在娱乐圈叱咤多年的老油条半分。
    “首先,我本人绝对是按部就班安安分分地在圈里打工,在学校里认真读书的,是你的小儿子先不要脸凑到我面前百般刷存在感,也是我在哪里他都阴魂不散的。”
    “其次,是你的好大儿在我工作生活的期间多次出现,要求我给你的小儿子洗脑,让他去国外读书,还许诺我将来让我去总部任职。”
    “当然,我推脱了。”
    “为什么?!”白夫人下意识地询问出声,路鸣闻言淡淡一笑?。
    “不好意思,纯属看?不上。”
    “你!”白夫人眼睛都气的瞪大了?!
    盛望集团是多少985、211出来的学子挤破了脑袋都想过来任职的地方啊!而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十八线竟然说她看不上。
    “哎呀,忘了?说。”路鸣自信一笑?,“我理想的事业是建设祖国,我梦想的工作场所是中国航天科技集团,并且我无比确认我毕业之后一定会去那里工作。”
    “盛望有钱?那又怎样!”路鸣提高了?音量,“能跟国企比吗?能在某一个行业成?为中流砥柱吗?”
    “当然不能。”路鸣耸了耸肩。
    “盛望,是很厉害,可是出了这几个国家,也没几个人认识。但放眼望去,世界上有几个人不认识中航?凡是抬头看?过星星月亮的,都知道中国的航天事业在世界行列中是多么的先进多?么的超前?!”
    “而盛望呢?”路鸣摇头,“原谅我,至今为止我并不知道它是做什么的,是卖手机的?还是搞通讯的?亦或者是……或者是做饮食的?”
    路鸣越说越顺,白夫人的脸色也随之越来越黑,听到这里,她终于忍不住打断了路鸣。
    “够了?!真是可笑!我两个儿子什么样我这个当妈的还不清楚吗?!他们能凑到你面前?你别做梦了!”她大喊。
    “他们被你骗的兄弟反目,肯定是你从中作梗的!你个小贱蹄子,真是既当表子又立牌坊!”
    “你要是不图钱,你进什么娱乐圈?!你又为什么骗我儿子为你花几百万投票?!”
    路鸣有些无语,“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你儿子怎么样你了?不了?解他们关我什么事?你信不信又关我什么事?”
    “再说了,你要是觉得你儿子被骗了?,你大可以报警啊,在这里跟我说又有什么用?我又不会把钱给你追回来。”路鸣不解地开口。
    “还有,不瞒您说,我进圈挣的每一分钱除了生活必须开支以外,其他的都一分不少地捐给了?山区希望小学。”路鸣试图纠正她,
    “呵,这话你也就骗骗我两个儿子吧!我才不信你真的有那么伟大!”白夫人摆出了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我说你不是好人你就不是好人”的模样。
    路鸣的无奈更甚,明知道这种人最难缠,她却只得耐心道:“您不是说您多么多?么厉害吗?要是不信的话,您大可以动用您的手段去查我的收支汇款记录,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说谎啊。”
    “不必查了。”白夫人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抹讽刺而玩味的笑?容,与白肆盏最常做的表情一模一样。
    “你就是个贱人,贱人捐了?钱也叫贱人,同时骗了?我两个儿子不说,转头就上了?一个贫困生的床……”
    “你有本事就再说一遍!”路鸣正色。
    这女人怎么说自己不要紧,她都可以心平气和地跟这人理论,可是但凡涉及到许儒城,路鸣就绝对忍受不了?!
    许儒城是她的底线,正如同她是许儒城的底线一样!
    “我说!”白夫人试着抽回自己被路鸣捏麻了的手,最终却以失败告终,“我说你!不!要!脸!上了?我儿子的床,转头又去睡贫困生!你是公交车!他是接盘侠……”
    “啪!”
    一道清脆地响声回荡在了人声鼎沸的会场,在这一刹那,会场中正端着红酒杯你来我往的人、正处于觥筹交错之间情迷意乱的人、正高谈阔论讨论着国际形势的人,在这一刻,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会场中间。
    只见那个前?不久才因为公布恋情?而被飞了?不少代言的新生代偶像路鸣,此刻正皱着眉头怒气冲冲地看着眼前那位跺一跺脚就能让娱乐圈抖三抖的白夫人。
    而众人也在这时无比清晰地看到,白夫人左脸的脸颊上,正印着一道清晰无比的掌印!
    看?得出来,打人之人是用了全身的劲儿的。
    并且很显然,那个路鸣就是巴掌印的始作俑者。
    “你……你个贱蹄子,你竟敢打我!”白夫人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在看自己,捂着脸便对路鸣大吼。
    路鸣亦毫不示弱,倔强的脸上写?满了不悦,“怎么啦?!打的就是你!谁让你刚才出言不逊!”
    “我就出言不逊了?!你能拿我怎么着!”白夫人拿出了小学鸡吵架的样式。
    路鸣有些无语,“怎么着怎么着!我刚刚不是打你了?吗你还想怎么着?!”
    “还问怎么着?!没被打爽?!那我再给你一巴掌好不好啊!”“你敢?!”白夫人回怼。
    路鸣不想再理会这个词穷的女人了?,她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银质的指针正好指向了?七点半的方位,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路鸣忽然想提前走人了?。
    本来今晚她就是来加班的,如?今还非要她出力气活儿,不巧那女人脸皮厚,打得自己的手都有些麻,真是得不偿失。
    如?此想着,路鸣竟然连回也没回白夫人一眼,踏着高跟鞋径直就往门外走了,只留下了?捂着脸一脸懵逼的白夫人,以及捂着嘴一脸懵逼的观众。
    等等!如?果他们没看?错的话,那个路鸣,那个靠着打人出圈的路鸣,刚刚好像扇了?白夫人一巴掌!!而且扇完人之后还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疯了吗!那可是白夫人呀!是盛望集团董事长的发妻!是盛望娱乐少当家的亲妈!是娱乐圈巨头公司的高层!
    路鸣完蛋了?,她将会被雪藏,将会被放进冰箱,她将不会再有出头之日,她将会成?为女团选秀有史以来糊的最快的c位。
    总而言之,这个路鸣这次是真完蛋了?。
    人不能乱打,这是观众们从这场闹剧中得出来的经验。除非那人嘴贱,这是路鸣从白夫人身上得出来的结论。
    路鸣的身上还穿着礼服,十月份的天,尽管场内还开着空调,可是刚打了?个人回来的路鸣却依旧是出了一身的汗。
    然而就当她准备换一身便装离开现场时,恰巧遇到了听说自家老妈跟路鸣见面才匆匆赶往会场的白肆盏。
    好久不见,他依旧是过去那副模样,却又比之前?成?熟了?很多?,他一如?往常地穿着一身白色西装,一双桃花眼却不似平日里的笑?意满满,反而多?了?几分焦急。
    “路鸣!”他一见到路鸣,脸上的焦急更甚,“你有没有见到我妈?!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白肆盏问的急促,对比之下,路鸣的回答则是显得十分之懒洋洋。
    “见到啦。”她答,“不仅见到了,我还给了?你妈一巴掌。”
    “什么?!”白肆盏眯了眯眼,神情?中写满了不可置信,“你打我了?妈?!”
    路鸣,路鸣打了?他母亲?!这叫什么事儿!
    “不相信?”路鸣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赶紧去看看?吧,我刚刚挺大力的,一会儿你妈哭了都没人递纸。”
    白肆盏一听这话,立马就跑没了影儿,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疼他妈。
    路鸣提着裙子走进了?更衣室。
    ……帝都的夜晚有些凉,不同于空调房里四面八方涌上来的凉意,帝都的夜晚却是一股冷风迎面吹过,吹的人直打颤的程度。
    路鸣独自一人走在小路上,前?行的方向是首都机场。
    刚刚闹了这么一出,陈申估计还处于懵逼状态,现在是既没给路鸣打电话轰炸,也没提出要送她回家。
    不过也好,路鸣乐的安静,距离首都机场最近的地方,是一个公园,公园再往前?走,则是一片老城区,晚上的老城区巷口前总摆有小摊儿,小摊儿生意好,城管若是没来,摊主一晚上就能挣好几千块钱,这可比打工强多?了?。
    而当下,路鸣恰巧就从这片老城区的一处小巷路过。
    绿色的啤酒瓶相撞,发出嗙啷脆响,烧烤架上的茄子刷了油,正噼里啪啦不安分地叫着,一群群大腹便便的男人们正在讨论着古今世事,烧烤摊的老板却十分罕见的是个年轻人。
    他的右手中拿着几根串满了东西的竹签,左手则是熟练地往上面撒着各色调料,脸上白皙稚嫩的面容与他所处的嘈杂环境格格不入,路鸣忽地停住了脚步。
    这个摊主,她认识。
    第101章 丧钟又为何而鸣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她。
    他?从烧烤架后面走了出来,那浓重的烟雾里,一个相貌清秀少年的面容逐渐显现。
    是布鲁。
    这里是一片老?城区,裹着老?城烟火,生活着一群与北京这个大都市格格不入的人,他?们大多收入低下,住在?最简陋的地下室、亦或者是不见?天日的筒子楼里。
    每天夜晚喝啤酒吃串串的时?光,就是他?们一天中最为放松最为盼望的时?刻。
    而布鲁,这个与如今的路鸣年岁相差无几、本该在?学校里无忧无虑读书的少年,此刻就这么直直地站在?一面被烧烤烟熏黑了的墙面前,局促地搓着手。
    “路……路姐……”他?喊出了他?们兄弟三人对路鸣的尊称,但是比之之前,他?的这一声?叫的明显更为拘束。
    越过了一张张折叠木桌,跨过了脚下的一个个空啤酒瓶,路鸣走到了布鲁的面前。
    “布鲁,是你呀。”路鸣的脸上有些惊喜,从她的神?情看去,有的只是对重逢故友的欣喜,而并无对脏乱环境的嫌弃。
    这是他?们的路姐,他?们兄弟三人一度想要当她小弟的路姐。
    布鲁下意?识地伸出了手,却又像意?识到什么似的连忙将手收回,他?的双手不安地在?衣角处擦拭着,仿佛自己的手上已经沾染了莫大的污垢、不配与路鸣握手一般。
    路鸣这时?才?注意?到,一向以蓝色衣服示人的布鲁,今夜穿的是一身黑。
    “我就说怎么感觉你有哪里不一样,原来是换了身黑色衣服。”路鸣笑着对他?打趣。
    “哈哈哈。”布鲁干笑了两声?,随即扯过了一张空椅子,用桌上的粗质纸巾反复擦拭过后,他?连连喊着让路鸣过去坐。
    路鸣并没有推脱,其实这椅子擦不擦都一样,因为油烟的长期浸润,这椅子的把手上总有一层挥之不去的油腻感。
    但路鸣却能从布鲁的行为里,感受到这个少年逐渐被磨平了的棱角。
    “害,做我们这一行的,哪里还能穿浅色衣服呀,那油烟子一熏,甭管你赤橙黄绿青蓝紫,最后通通都能变黑。”
    说这话时?,布鲁是笑着说的,可路鸣却分明听?到了几分夹杂着自嘲的凄凉味道?。
    她抬眼,目光直直地看向了坐在?自己正对面的少年。他?的头发有些长了,风一吹,就像鸟窝似的杂乱无章,他?的胡子也应该很久没剃了,一眼望去,上面都是青色的星星点点。
    看上去就像老?了十岁。
    “你不是去读新东方了吗?怎么还在?北京?”见?布鲁久不出声?,路鸣便主动?出声?询问。
    路鸣还记得在?网吧填报完志愿往回走时?,她好巧不巧就遇到了陈浩南、布鲁、小光这三个人,当时?小光嘴快,说是布鲁要去新东方。
    布鲁听?了这话,也不??回答,只自顾自地笑了笑,路鸣有些不解。
    “对了,怎么只有你?”她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有着不少人,却唯独没有陈浩南和?小光。
    “他?们两个人呢?”
    记得以前,他?们三个可是如同连体婴一样形影不离的,怎么现在?就只看到布鲁一个人了?
    巷口忽地撞进一阵风,裹着周围几桌人的酒气就往路鸣的鼻尖涌,空气中的烧烤味香的过头,闻久了让人有些生理性??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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