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学的手指轻轻敲打膝盖骨,微妙的震动穿过骨头来到耳朵。
如果不是安商乐过于严正自律的样子,仿佛一个圣者,是他这样的脏物所不应、不该触碰的人。安商乐始终用那般的眼神看林书学,看林时和。好似父子两个在他眼里是一团废弃的垃圾,或者雨后漂散吸水的纸巾。
两年前的那份刺激早就消磨殆尽,林书学的儿子被灌输的罪恶摧毁了反抗。而林书学也逐渐体会不到痛恨抒发的快感——首次是无法形容的,如同在滚落山石的小道上行走的快感。
妻子的死带来变化的开端,林书学最初为自己的恶行开脱。
他不过是在把碍于罪人是儿子这个身份而咽下的恨用另一种方式报复回去。
林书学腻味了。
他疑惑不解:难道儿子的罪只有这么少吗?
不对。不对!绝不仅仅只有这些!
但为什么呢?林书学对着自己日渐消失褪色的兴趣如此问道,我所承受的痛苦只有这些吗?将一个完整的家庭弄得支离破碎的儿子只需要赎罪短短的两年吗?
不该如此。
必不可如此。
儿子的罪应该还有许多许多,是看不见底的深渊,哪怕用一生来偿还都无法弥补填满父亲心中的破口。——怎么会只有两年呢?
林书学实在过于好奇,他内心的躁动驱使双手在继子的房内安上监控。然而林书学所隐隐期待的不同却并未到来,安商乐无趣的作息,和外边没有两样的行为,永远一丝不苟的着装。甚至没有不可告人的小物件,什么都没有。
圣人于高地俯视他。
直到某天,林书学窥见了高洁下藏匿的,属于常人的欲望。在他见到影像时,林书学意识到了什么。怎会如此淫靡?继子究竟想着何人在自慰?林书学对着那段影像平息欲火,他想,是变化。
催动这躯体的是变化。
妻子由生到死,男孩由儿子变成性奴,圣人由高地坠入泥潭。
无数的变化,差别极大的变化,让林书学体会到能击碎大脑的快意舒爽。他仰头吟喘,将性器对准继子。林书学心下叫喊着:变化!
嗒。
白浊滑下屏幕。
那时他在想什么?林书学脑里不断闪过晨间的几幕,安商乐那张扭曲的笑脸,蠕动的嘴唇。林书学从未将安商乐和危险连在一起,继子表里不一,林书学知道。但应当是惧怕他的,不敌他的,恋慕姐姐的。
可继子再次展现出了变化。
他是头狼。
林书学想到在医院里和林时和所做的保证,他最爱的儿子掩面大哭,求他不要再打破常态。林时和举着自己的手,低声下气地向父亲哀求,求他变得正常,不要再缠着继子。他当时同样为自己的行为感到难以启齿,险些天人永隔的儿子那么可怜。
林书学想,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他握着儿子的手,将林时和拥在怀里反思自我的罪恶。
林书学说:我会变回一个父亲。
现在,他为继子的变化而着迷,歇下的心思再次浮动起来。那承诺在它面前不值一提,他的欲望被调动起来,要彻底把该死的圣人踩入污泥,变成蛇鼠。
哈!林书学想:
他可真他妈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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