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裴星星被烦的不行,就随便指了一个,就是这韩纤纤。
要问裴星星为什么会选中韩纤纤,这大概是因为她穿了一身湖绿色的衣衫,在这炎炎夏季里看着比较凉爽的原因。
听说摄政王府的三公子看上了自己,韩纤纤也有些吃惊,想起前阵子京城里的传的裴星星被人追着满街打的事,她让人打听了一下裴星星的行踪,悄悄去跟他见了一面。
“让韩小姐久等了,真是对不住。”
两个人约在一家不起眼的茶楼里,裴星星还因为一些事迟到了,连忙道歉。
韩纤纤长着一张鹅蛋脸,弯弯的柳叶眉下是一双含笑的桃花眼。
这桃花眼若是长在男子的脸上,那定是最招女子喜爱的,可偏偏长在韩纤纤的脸上,这不禁让她的眉梢带上了几分媚态。
可偏生的,这韩纤纤的双目神色却清明的很,这让这份媚态多了几分清贵,更添姿色。
她笑着摇了摇头,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我也是刚到。”
其实裴星星是故意晚来的,就是想看看这韩纤纤是个什么性子,毕竟这京城里的贵女,好多人都是表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他可不想娶这样一个女子进家门。
况且他也没准备娶韩纤纤,如果能借着这个事让她对自己生气不满,然后再退了这亲事,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可偏偏韩纤纤就没有生气,不但没生气,看着表情还挺淡然的,这让裴星星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韩纤纤倒是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今日冒昧约见三公子,是有件事想要问个清楚。”
“韩小姐请讲。”
裴星星不知道她要问什么,倒也没说什么知无不言啥的,万一她问的问题是他不能随便乱说的,那他应该怎么回答啊?
不过很显然,裴星星是白担心一场了,因为韩纤纤问出来的问题很简单。
“三公子,我想问问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倘若是,那你对于即将迎娶我进门,有什么想法?”
裴星星听了一愣,随后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心里却是在想刚才韩纤纤问的问题。
自己有喜欢的人吗?
在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了张雅词的笑脸,这让他一愣。
“我……我暂时还没有想要娶的人。”
裴星星这话将韩纤纤的两个问题都回答了。
他没有着重回答到底有没有心上人,这证明他心里是有这样一个人的,同时有告诉韩纤纤,他其实短期内没有想要成亲的念头。
韩纤纤听了以后垂眸摩擦着茶盏的边缘,想了下又问道:“那三公子对于要娶我进门,反感吗?”
有什么想法跟反不反感是两码事,倘若裴星星不是十分抗拒迎娶自己,那就证明两个人以后成亲了,至少还能做到相敬如宾。
韩纤纤作为女儿家,对自己以后的婚事看的十分透彻。
她父母的亲事就是长辈们定下来的,因为都不是心里喜欢的那个类型,虽然这么多年也过来了,可两个人一直都是相敬如宾的样子。
从小时候韩纤纤就知道,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不了主,既然如此,那就努力跟未来的相公做到相敬如宾吧!
看着韩纤纤满脸淡然的样子,很难想到她是在问有关于她自己的婚事。
裴星星想了下,语气里多了几分真诚,“说实话,亲事是我母妃张罗的,我……”
“三公子不抗拒我嫁给你吧?”
没等裴星星说完,韩纤纤就打断了他,纤纤玉手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眼神平静的看着他,就等着他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复。
人家既然都这样问了,裴星星也只好说了心里的想法。
“不抗拒,不过我心里可能已经有人了。”
裴星星话里的“可能有人了”,让韩纤纤有些疑惑。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种事还会有可能跟不可能之分吗?
不过这是裴星星的私事,她也不便过问,在得到裴星星的准确答复以后,她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既然是长辈们定下的,咱们好像也做不了主,等日后我若是真的进了王府的门,还请三公子多多照顾!不求能够比翼双飞,只求跟三公子能相敬如宾!”
韩纤纤起身对着裴星星行了个礼,随后便告罪一声,带着丫鬟离开了。
今日跟韩纤纤见过一面以后,让裴星星了解到,这位御史中丞家的小姐有些过分的冷静了。
这样的人你若是对她好了,她会同样对你也好,可你若是对她不起,怕是她就算是拼的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你好过。
看着面前的茶盏,裴星星有些头疼的抚了抚额。
自己决定娶韩纤纤,这到底是对还是错啊?
裴家跟张家都在给儿女张罗着亲事,眼看着下聘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作为当事人的裴星星跟张雅词却是情绪越来越不稳定。
想着自己马上就要离家出走了,张雅词心里还有些不舍。
想起之前把裴星星揍了一顿,她心里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就算裴星星去逛了青楼,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人家父母都还在家呢,自己倒是越俎代庖,做了越矩之事了。
想到这里,张雅词觉得在离开之前,自己应该跟裴星星说一声对不起。
其实,她是想问再见一见裴星星了,毕竟走了再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走之前能再见一面,自然是好的。
这天半夜,张雅词又趁着家里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来。
上次跟裴星星在赏月阁看月亮的时候,裴星星指着王府的格局跟她做了简单的介绍,她记着裴星星的院子是在靠东北的一处地方。
她按着记忆里的方向,来到王府的院墙外,看了看一人多高的院墙,转身爬上了墙外不远处的大榕树。
这榕树十分得粗壮,伞盖都遮了半个街道了,张雅词选了一根比较粗壮的树枝,坐在了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