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一袭玄衣,浑身煞气凛然,银色的面具泛着幽冷的光。
他见蛊王见到自己吓的浑身颤抖,他呵笑,上前一步,蹲下来,力大无穷的手狠狠的掰住他的下巴,声音低沉:“你猜,本王现在是人还是鬼?”
密室的灯光本就暗,这么一照,尉迟的脸宛如阎罗王般,吓的蛊王连连后退。
他吼了一嗓子:“来人,来人啊,人呢。”
尉迟冷冽的眸迸出慑人的光芒:“人?不必找了,你这儿所有的人都被本王控制住了。”
“不!不可能!我这儿可是蛊虫山,随意闯入的人都会被蛊虫毒害的。”蛊王的眸底迸射出危险的光,得意洋洋的笑着。
尉迟拍了拍他的脸,冷笑:“本王想,你是忘了,本王有一个神医儿子,本王带着他们来之前让他们一人服下了一颗解百毒的解药,所以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就是无用的。”
蛊王崩溃的大吼大叫着:“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尉迟呵笑:“不可能么?你这密室是你精心设计的吧,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一进来便会身中蛊虫之毒,但是你看本王可中毒了?”
蛊王一愣,这才看向尉迟,发现他身上一丁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尉迟声音低低沉沉,宛如空谷的回音:“中过生死蛊的人还会怕什么蛊虫呢?”
蛊王恍然:“我差点忘了,中过生死蛊的人是不惧怕任何蛊虫的。”
他的脸呈现出灰败的颜色。
尉迟让鬼手和鬼影把蛊王控制了起来。
尉迟走到尉行泽身边,尉行泽现在只剩下一口气了,浑身已经青紫,且肌肤下的虫子不断的爬来爬去,看上去十分可怖。
尉行泽看到尉迟苦笑着,他拼尽全力抓起尉迟的手,呼着气:“皇弟,之前,挺希望你死的,现在看到你活着我挺高兴的,最起码你比我聪明,没有被母后骗的团团转。”
尉迟听到这番话没有说话,就这样沉默的看着尉行泽。
尉行泽忍着疼痛,他怔怔的看着顶部上方,苦涩的笑笑:“说起来,其实你是幸运的,因为你从小没有在母后身边长大,所以不用饱受母后这个疯子般的痛苦,我从小被母后虐待,被母后打骂……”
尉迟就这样听着尉行泽絮絮叨叨的说着小时候的惨痛经历。
当他听到尉行泽招牌式,角度分毫不差的微笑是徐芙用铁丝硬生生的勾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僵住了。
原来私下里的母后竟是这样的。
原来这位皇兄从小到大受到了这么大的折磨。
难怪他的性子、行事都比较分裂和奇特。
尉行泽拼命拼命拉住了尉迟的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不再用那副招牌式的笑容,而是咧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了整齐的牙齿,这才是一直以来真正的他啊:“皇弟,小心母后,她是个疯子,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她的野心很大,想做女帝,想要掌控全天下,她根本不拿我们当孩子,我们只是她利用的棋子而已。”
尉迟没什么表情。
其实,就算是尉行泽不说,尉迟也知道徐芙并非善类,也并非一个善良的母亲。
尉迟即使再渴望母爱,也不会让自己失去理智,让自己成为徐芙的棋子。
“皇弟,我不配做皇上,但是我却知道你,了解你,你胸怀天下,你能文能武,你睿智聪明,你会是一个好皇上。”
“江山……”尉行泽说到这儿,改了话儿:“天下在你手中,必然会成为你理想中的天下的模样。”
尉迟的喉结滚动。
这是他和尉行泽相识以来,听的最熨贴的话。
沉吟了半晌,尉迟喉结滚动:“若是我们生长在寻常人家,从小一起长大,兄友弟恭,寻常日子可以吟诗作对,下棋武剑。”
尉行泽听着这番话,他慢慢的笑了,眼底也释放出温暖和向往的光芒,眼神逐渐迷离,喃喃自语:是啊,是啊。
尉迟只觉得掌心里一空,尉行泽的手垂了下去,他安详的闭上了眼睛,唇角挂着一抹解脱的微笑。
尉迟深呼吸一口气,将尉行泽从地上抱了起来,对鬼手和鬼影道:“把行王的尸首带回去,寻一个山水好的地方埋了,远离皇宫。”
“是。”
很多时候,人死了便不会计较那么多了。
尉迟的人进来问:“迟王,蛊王应该怎么办?”
“控制起来,他……便是本王同徐芙谈判的筹码。”尉迟声音冷冽。
“是。”
皇宫。
朝臣们都无比悲伤的在皇宫内为皇上守灵、哀悼。
徐芙更是穿着白色的丧服,哭的眼睛红红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个人匆匆跑到徐芙面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尉行泽身边的心腹。
尉行泽的心腹哭着跑了过来,脸色苍白,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一脸的悲伤:“皇后娘娘,行王此次前去蛊虫山的任务失败了,他……死了。”
闻言,徐芙心里先是咯噔一下子,淡淡的悲伤一扫而过,紧接着便是兴奋,最后一个绊脚石终于死了。
她的女帝之梦终于可以实现了。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徐芙是不能表现出高兴的。
她的脸迅速变的苍白,神色悲伤,她崩溃的大吼着,整个人颓然的跪在了地上:“行泽,本宫的皇儿啊,你怎的会死啊,你若是死了,母后该如何是好啊,母后干脆随你去了吧。”
说着,徐芙便装模作样的朝一个柱子狠狠的冲去。
她身边的宫女们自然不会真的让她去死,好几个宫女上前把徐芙给拦了下来,哭着劝阻:“皇后娘娘节哀啊,行王那般孝顺,若是看到皇后娘娘这般伤害自己也会心痛的啊。”
“可是我的儿啊……”徐芙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啊。
朝臣们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了什么,每个人的脸上写着忧心忡忡:“这行王去了,皇位该如何是好啊?我们西林帝国的皇位该由谁继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