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宁容全然没有看到郭嘉和荀彧的惊诧,不就是一点纸吗!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荀彧很想大声的喊一声……至于!
宁容可惜的看着洒了半杯的酒水,这得多少粮食啊,自己这些年若不是偷偷的尝尝的酒香,只怕早就忘记了酒的味道。
“文若你也忒小气了,谁家写字不用纸,难道你还让他们写到脸上不成!”宁容撇着嘴,满脸不在乎的模样。
自己小气?
荀彧听到这话,嘴角不争气的一阵抽搐!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评价自己。
诚诚君子!
王佐之才!
忠君爱国!
……
从小到大他荀彧就是在这些词语中长大的,也每日为了能够更加的名副其实而努力攻读。
看着书案上那摞厚厚的白纸,价值上几十贯多,自己眼都没眨一下,就送出去了,怎么还是自己小气。
呼呼……
荀彧不愧是心胸雅达之人,深深的呼吸了两口,让自己躁动的心平复了下来,他倒要看看,宁容需要多少。
“不知致远需求几何?”
“嗯……两三年的旧帐,装订成册,差不多……再来上这么十倍多吧!”宁容咂摸着嘴唇,默默的盘算着,随手指指书案上那些白纸说道。
十倍?
还差不多!
那可是上百贯钱呢!够个普通家人一辈子的嚼头了。
“没有!”荀彧拿起一张白纸,颇为爱惜的剜了宁容一眼,那神色仿佛被抢了老婆似的幽怨。
“……容……”宁容猛地坐直了身体,‘扑通’一声又被郭嘉拉回去了。
两人全然没有个正行,斜塘着靠着胡床,你一杯,我一口的满嘴酒气。
“致远,你需要那么多纸做什么,这一张白纸可是上百文的价值,你自己算算,还说文若小气,不瞒你说,就是嘉都不能在他手中得到如此多,你宁致远的面子可比嘉大多了……”
嗝……
郭嘉打了个酒嗝,若无其事的捅开了这层窗户纸,他算是看出来了,宁容根本就不知道这白纸的价值,看他那张口随便的模样,就像在林子里砍木头似的,好像要多少有多少。而文若显然没有懂他的意思,他必须把这层点破了,不能让两人生了嫌隙。
“这么贵?”宁容一听这话,瞬间不淡定了。
“你以为呢?”郭嘉又是耸耸肩膀,自作洒脱的白了他一眼。
宁容也顾不得警告郭嘉不要学自己了,三步并做两步走,来到荀彧的面前,伸手拿过那张白纸,不可思议的对荀彧问道:“文若,这张纸价值百文?”
荀文若心里一阵苦笑,合着这人不食人间烟火,基本的生活常识全然不知。
“不错!这白纸还算不得佳品,几百文一张的纸也是有的!”荀文若缕着胡子,“文章乃是经国大业,千古盛世,书籍更是诗礼传家之珍宝,这纸张自然贵些!”
宁容狐疑的问道:“是嘛?可是容所用的纸,虽然粗糙些,却有很多,那岂不是很值钱?”
摇摇头,宁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刚来到这里,他每次如厕都特别的不适应,三胖还特地给他送来了竹片子,当时他还纳闷呢,这东西做什么用?三胖一脸欣喜的表功说,这是新鲜的筹片,刮屁股很是舒服。
当时宁容就傻掉了,就这东西代替手纸?那还不把屁股刮坏了,后来问三胖才知道,就这?还是大户人家用的呢!他自己都是用石头,树叶子之类的东西。
宁容拿着珍宝般的竹片子,衡量了许久,还是没有勇气去对着自己的菊花下手,他可不想,菊花残,满地伤。最后还是自己急中生智,把内衣的前摆撕下快布头解决了尴尬的境地。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用过布头,都是让三胖买许多纸备用,这些年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具体多少钱他也没问,反正这具身体的本家还有些残破的东西,被他打包给买了,钱也交给了李何氏,从此他住在了三胖家里。
“致远莫急,彧话尚未说完,除去这些贵重的白纸,自然还有一些粗糙的纸,虽然看起来没多少区别,可是那都是制造这些纸挑拣出来的废品,因为滴上墨迹后会化开,写不成字也就不值钱。”
哦……
原来是这样,自己用来擦屁股的纸竟然是些不合格的产品?
宁容对于自己的推断很是不满,不过转眼间他又高兴了起来:“如此说来,这纸张制作不易喽?”
“自然!”郭嘉和荀彧皆是点点头,不知道他高兴个什么劲。
宁容摸着鼻子陷入沉思,一阵阵渗人的笑容让人胆寒。
怪不得!
前辈们从来不用为钱发愁呢!作为一个来自生活大爆炸的地方,来到这个天青水明,干干净净的时代,若是不破坏下环境,不搬过点什么划时代的物品,怎么对得起自己。
不错!
说干就干!
嗯……让自己好好想想,这个纸该怎么制作来?
宁容轻飘飘的步子慢慢的沉重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被烦躁所取代了。
唉……
发财致富的梦想破灭了!
仰头望着温暖的眼光,洁白的白云顽皮的变幻着身姿,宁容却是一脸惆怅。
那些前辈们,不是科学家就一定是研究生,要不然怎么啥东西都会制作呢!可怜自己一个本科生,身无长物。
玻璃?不会!
肥皂?不会!
飞机大炮?宁容翻翻白眼,颇为无奈的问苍天。
“没想到几千年前和几千年后是一个样子的,找工作都需要学历,早知如此,就该好好学习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