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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其妙。
    谌冰拒绝:“不拉。”
    “拉上去啊。”萧致搂着他的腿,往自己身前抽了抽,方便他坐稳,“前段时间不是说去医院做祛疤手术?还去吗?”
    谌冰:“……不去了。”
    一转头他就给忘了。
    萧致也没多的意见:“我们冰冰,有疤也好看。”
    谌冰跟其他病人相比还算幸运,部分病人因为色素沉淀,身上会长出斑和细纹,非常影响美观。
    萧致说:“我看看长没长?”
    “……”
    他摆明了要仔细查看伤口。
    谌冰只好拉起t恤一角。
    萧致垂眼,注视着谌冰白皙的肌理,尾调上扬:“再拉高一点儿。”
    “……”
    那一层层的柔软衣料往上卷,袒露出无遗漏的肌理,白净,偏清瘦,肋骨底下有几片碎裂的纹路,是当时最简单的擦伤。
    长久地注视。
    “我看看,”萧致总算看清楚了,视线掠低,声音平稳说,“什么都没长,可能是平时饮食比较注意。”
    不知道为什么,提到这些谌冰心情不太好。
    他心不在焉:“是吗。”
    萧致抬眼:“怎么了?”
    谌冰没说话。
    其实也不为什么。
    他十八岁,就患上了这种得注意一辈子的病,有时候心情会陷入莫名其妙的阴郁。
    萧致抱着他,亲了亲:“没事儿的,好看。”
    坐姿的缘故,谌冰脊梁微微凹着,白净的肤色沾染了病态,尤其加上车祸后伤疤,被清晨的阳光蒙着细绒,显得脆弱又极易摧折。
    “看够了吗?”不想被无端的情绪绑架,谌冰岔开话题,准备放衣服。
    “还没。”萧致说。
    “……有这么好看?”谌冰扯了下唇。
    安静了一会儿。
    萧致垂着视线,低声说:“是好看的。”
    他漆黑的发缕垂在耳侧,半附身,勾勒出鼻梁挺直的线条,眉目凛冽。
    接着,谌冰感觉集中撕咬带来的痒意和疼痛,没忍住:“你是狗?”
    狗都不带这么啃。
    有点痒。
    触感非常奇怪。
    “……”
    “我这不是心疼你么?”
    萧致笑着抬头,堵住了他的唇瓣。
    萧致的动作都很轻。
    他之前特意了解过,谌冰这种慢性患者可以有房事生活,但要注意节制,避免劳累,避免因过度频繁导致抵抗力降低产生感染等症状,所以他一般都照顾着免得谌冰不小心犯病。
    现在,谌冰白净的手轻轻搭着他肩膀,被手腕固定住腰,陷在怀里,几次揪紧他白净的t恤。
    昨晚不算剧烈,现在尚有余力。
    萧致上半身的t恤整整齐齐,被椅背遮挡,整个人看起来完好如初,只有谌冰知道他微微袒露出的紧绷腹肌,承担着几分散漫不羁的野。
    ……
    良久,一切都结束了,萧致出声:“够了?”
    “……”
    谌冰说:“我受不了。”
    字面意思的受不了。
    生病以后谌冰需要避免过于剧烈的运动,体育课甚至不能跑步,除了基础的锻炼,体力很难再跟萧致保持同一水平。
    不仅仅是体力,忍耐程度也越来越低。
    他弄湿了萧致的指尖,喉头呼吸着,听到耳边的轻笑声。
    “喜不喜欢?”
    “……”
    谌冰结巴了似的,说不出话。
    呼吸沉沉,还未抽离出沉浸的情绪。萧致漆黑的眼底注视他,字句轻缓悠闲。
    “我还没全部进去。”
    “……”
    -
    早晨的时间过得很快,空调温度低,察觉不到太多的热意。
    窗外蝉鸣声拖长,阳光从落地窗进来。
    谌冰换了身衣服,重新出来。
    萧致半仰在沙发,乌发带着点儿潮意,半垂在眉眼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滑动屏幕:“这套房怎么样?”
    谌冰本来有点儿不好意思,看他似乎床上床下很分得开,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也过去,若无其事坐下。
    萧致随手搂着他,凑近轻轻闻了闻颈侧,递过手机:“这一套怎么样,你看看?”
    谌冰接过手机。
    那边的房子价格较贵,贵到一个月房租快抵一年学费这种水平。萧致看中的房子是套两居室,一间卧室比较大,还有深棕色大书柜,可以充作书房。装修环境也都还不错,稍微收拾下会更好看。
    谌冰点头:“到时候实地去考察考察。”
    “好,多看几套,比较比较。”萧致扫了眼手机,“我先打电话问问。”
    谌冰听他打电话。
    跟着,萧致又开始搜租房攻略。
    搜完看被子,床单,先加入购物车。
    有一说一,他确实说好了包办就包办,什么都选好了让谌冰挑,搞得谌冰只有决定权,非常没有组建小家庭的艰难的参与感。
    一上午的时间这么过去,东西倒是挑出了一些。
    下午萧致回家,继续直播工作。
    谌冰没一起回去,在家待了好几天才过去找萧致,从此差不多是两边跑,中途还陪许蓉去了黄山旅游。
    暑假的生活过得充实又乏味,一眨眼就到了八月末。大家的学校基本都定了,除了分数较高的,大部分都留在本地的大专学校。
    ——只有谌冰和萧致考的比较远。
    跟他们约好了在外面吃饭。
    谌冰从家里赶过来,稍微晚了十几分钟,去的时候包间坐满人,酒已经喝上了。
    文伟看见他,直挥胳膊:“冰崽!”
    “……”
    谌冰站门口,突然失去了进去一坐的动力。
    “冰崽快来快来快来!”文伟吆喝,“来,要分开了,这次咱俩得挨着坐。”
    谌冰进门,被旁边的萧致拉着手腕轻轻一牵:“过来。”
    他身旁有空位。
    文伟挺欷歔的:“所以今天算你俩的送别宴吗?”
    萧致垂头把玩着手机,百无聊赖:“算吧,我明天下午的机票。”
    傅航不知道原因,怔住了:“啥?!”
    “我们开学早,我还要过去看房子租哪儿,所以提前出发几天。”
    “谌哥也去??”
    “他不急,还在家待几天再来。”
    傅航开始瘪嘴:“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萧哥,呜呜呜!要要要——要走了——”
    “……”萧致好笑,“又不是死。”
    “哎。算球,爱走不走吧。”傅航真心实意有点儿受伤,“我的带专跟你隔了十万八千里,天南地北的,那估计只能寒假再见了。”
    萧致端着酒杯,喝了一半,语气平静。
    “寒假见又不是再也不见。”
    可能真是离别的原因,整场气氛始终热闹不起来,就磕着瓜子在那儿数落以前的事情。
    “我记得班长可喜欢吃卤蛋了,那段时间,我他妈每天往教室里带十个!他一个人吃两个!”
    “你不是喜欢吃梅干菜扣肉饼吗?每天晚上都要买。”
    “你呢?你不是喜欢嚼口香糖么,天天兜里揣一盒,腮帮子嚼得多方你照镜子都没点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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