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一边和松鼠商量,急急地朝那棵树跑过去。
脚下一颗大石头,
脚下一块大石头,她直勾勾栽下去。
膝盖撞到坚硬的土地上,被刚刚自己丢的小石块磕到。
她痛呼一声。
白色的裤子沾了不少泥,看起来脏兮兮的。
膝盖一阵钻心的疼。
她干脆坐在地上,把裤腿撩起来。
借着傅野留给她的应急灯,膝盖肿成一个小馒头,整个发红涨起来。
另一条腿的膝盖擦破一层皮,朝外渗着血。
晏姝撇撇嘴,把裤管放下去,一只手撑着地试图起身。
失败了。
刚摔完,膝盖痛得钻心。
裤腿的布料和左腿的伤口摩擦,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她把左腿稍稍前伸,鲜血已经渗透白色的裤子。
晏姝又重新坐在草地上,使劲把自己那条装饰的红色布带撤下来。
吹了吹伤口,然后用布条把那个伤口扎住。
真疼。
她想起来傅野胳膊上的那道口子。
一寸长,血汩汩地往外冒。
那得多难受?
就这还抵不过他的头疼。
晏姝有点明白他最近暴躁的脾气。
忽然谅解了他装作没有未婚妻的样子。
如果是她那么难受,甚至有性命之忧,她也绝不会惦记着和一个陌生人的婚事,只想好好享受生活,让自己早点好起来,让自己舒服一点。
晏姝一边系着布条一边设身处地的想。
傅野已经去而复返,他远远地就看见晏姝活蹦乱跳地跑来跑去。
然后不负所望地摔在地上。
傻乎乎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
大概是流了血,扯下自己身上的布条就开始熟练包扎。
还算是机敏和坚强?
比他以前养的猫强一些,他的那只猫在房间疯狂奔跑撞到门上就要顺势躺下来装死,一定要别人摸摸才肯起来。
嘴里还嗷呜嗷呜地撒娇。
晏姝坐在地上,疼得爬不起来。
忽然,目光扫到不远处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深更半夜,四周无人,吓得她心脏狂跳。
再仔细辨认下——
晏姝撇撇嘴,眼里含着两汪水,娇气地朝那个人影喊:“哥哥,我摔倒了!”
“哥哥,我起不来!”
“哥哥,抱——”
声音婉转,像转了十八个弯,最后委屈又心酸地索要一个拥抱。
靠!
坚强什么坚强?
和曾经家养的布偶猫没什么两样。
傅野朝后退一步,想重新回到刚看好的那块地。
晏姝挣扎着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尝试着挪了一步。
一个踉跄。
然后“噗通”又摔在地上。
真的好痛啊!
作死扔什么石子。
刚刚破皮的地方再次受到冲击。
这下可是真摔得不轻。
晏姝再也忍不住,“呜呜呜”地哭出来。
她手撑在地上疼得直倒吸气。
“哥哥,好痛!”
还没忘记他。
傅野抿唇,四周看了眼,这个地方不能多呆。
他打开后备箱,拿出一个蓝色的背包。
然后绕到晏姝面前,冷冷地说:“能站起来吗?”
晏姝想也没想就摇头。
她哭得更厉害了。
明明刚刚四周没人的时候,这小姑娘还很独立,自己简单处理了伤口。
他一出现,就变成这样。
晏姝打着哭嗝,指着膝盖和未婚夫诉苦:“流血了,好大的伤口。疼。”
声音软软的,委屈地跟他索要安慰。
“你看,就是这里,好痛!”晏姝把裤腿撩起来。
细细直直的小腿在月色下光滑如凝脂。
傅野顺着看过去,白皙的腿上乌青一片,还有道道鲜红的划痕。
伤得不轻。
晏姝的手在腿上轻轻地戳,嘟囔着:“已经肿起来了。”
她试探地转了转膝盖:“一动就疼。”
-
傅野没有带晏姝走。
但是片刻后,她面前出现一座蓝色的帐篷,是傅野当着他的面搭起来的。
晏姝从没有爬过山,更别说大半夜露营。
她好奇地看着眼前居所不哭了。
四个小棍在地上固定,稳稳当当。
顶上挂着盏灯照明。
帐篷里铺着睡毯,放了个睡袋。
小帐篷就像密林里的秘密城堡。
未婚夫好厉害!
他会做很多很多的事,怪不得爷爷选定他。
未婚夫好温柔呀!
为她搭建了这顶蓝色的帐篷。
傅野掏出个瓶子绕着帐篷撒了一圈粉末,还把帐篷外的晏姝也包在圈里。
像个魔术师。
晏姝目光跟着傅野转了个圈,她好奇地嗅了嗅粉末的味道,问:“哥哥,这是什么?”
“毒药。”
“……”晏姝赶紧捂住口鼻。
片刻后,看着神色如常的未婚夫又把手放下来:“你肯定在骗我!”
帐篷搭好了。
一盏明灯悬在帐篷顶,里面是柔软的白毯,趴在里面看星星一定很舒服。
未婚夫可真贴心呀!
知道她膝盖疼,原地为她扎营。
晏姝看着傅野把瓶子放回车里,关上后备箱。
在她期盼的目光里钻进帐篷,把帐篷的门拉上。
“?”
那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