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人聊天可比之前孤孤单单时好多了，不知不觉，居然已经到了中午。
教室里的人很少，大部分都去吃饭了，还有的抓紧时间午休，陈默也趴在桌上，细碎的短发微微耷拉着，侧脸清秀帅气。
而童佳呢，也侧趴着，只是脸朝向了男生的方向。
她的眼睛那么专注，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沉暮暮觉得，像是倾注了一生的美好。
忘了在哪听人说过，17岁爱上的那个人，会是一辈子最爱的人。以前沉暮暮嗤之以鼻，甚至还能分析，17岁介于成年与未成年之间，自制力差又不成熟，还可能因为高考而压力巨大，连成年人的爱情都可能是个笑话，更何况那个特殊时期。
可现在看着这幅画面，沉暮暮突然觉得，其实和年龄没关系，谁说十七八的年纪，就不会是一生的刻骨铭心呢？或许成年之后的所谓爱情，才不过是权衡利弊后做出的妥协。
正处于莫名其妙的感动中呢，身旁响起越老大的声音：“待会儿注意感受童佳的情绪！”
伤春悲秋的情绪被打破，沉暮暮意识到，与其想虚无缥缈的爱情，还不如想想这个空间究竟怎么回事。
她打起精神，将周遭的一切变化都纳入观察范围。
下一刻，本来睡得好好的陈默突然皱起了眉，眼皮跳动数下后，突然睁开。
那个眼神出来的一瞬间，沉暮暮便知道，这不是陈默，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再怎么优秀，也不会有这种凌厉傲然的气势。
然而即便是越老大，掌控身体的时间也不会超过十秒，这么短的时间能做什么，怕是连询问韩梅是谁都来不及吧。
沉暮暮想不出来办法，却见“陈默”突然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不，不是自己，他看的是童佳。
只见“陈默”微微前倾了些，目光严肃的盯着童佳，薄唇传出的声音带着股不容隐瞒的威压：
“为什么害韩梅？”
沉暮暮猝然一惊，完全没想到这个解题思路，难道韩梅的死和沉暮暮有关系？越老大怎么知道的？
下一刻，沉暮暮便知道越续人的猜测是对的，童佳面色惨白，身体里涌出大量恐慌，几乎是哆嗦着说：“阿默，你说什么啊？害谁，我没有害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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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肯定和她有关系”，沉暮暮仔细回忆当时的情绪，大部分是恐慌，但其中还有自责和心虚，她甚至连韩梅的名字都不敢提，这里头肯定有问题。
像是知道沉暮暮的疑惑，越续人主动解答：“我们进入空间，附身的人物必定是和空间主执念相关的，再结合其他人对童佳的态度，不难看出一些问题”
沉暮暮非常佩服。
“所以，这个空间，是韩梅的吗？”
却见越续人再度摇摇头，耐心很好的解释：“大部分时候，空间代表着死去人的执念，而执念，通常不会发生在一个人死后……”
沉暮暮瞬间明白了，如果这个空间是以韩梅的执念而形成，韩梅自己也应该存在。
就像是第一次的空间，阿木的空间中，阿木自己是存在的，执念说白了，其实是一个人最想达成的事情，都以生命作为媒介了，谁不想亲手搏一次呢。
可现如今，这个空间的故事显然是从韩梅死后开始的，那么就说明，空间主不是韩梅。
再结合童佳那不正常的情绪，几乎可以确定，韩梅的死不正常，并且在韩梅死后，空间主也死了。
沉暮暮想起之前在公寓无聊时，和秦风看的那些电视剧，脑中灵光一闪：
“按照我和秦风哥看剧的经验，可能是你和韩梅有一腿，然后我趁你不在的时候，逼死了她！”
代入感太强了，沉暮暮不自觉用鄙夷的眼神看向越续人，脚踏两只船，渣男！
越续人的表情僵住，嘴角微微抽动数下后，语气无奈：
“是陈默，不是我……还有，忘了我和你说过吗，离秦风远一点！”
说这话时，越续人随手用指尖点了点沉暮暮的额头。
本是个无意的动作，但两人都忽略了，现在是精神体。
几乎是碰到的瞬间，便有一阵酥麻的快意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