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城门洞开,夜修面无表情的收回令牌,猛地一提缰绳,骏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射出城外,速度虽快如闪电,马车却是平缓向前。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已经跑到了城外十里处的护城河。
夜修停下马车,视线在四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扫视了一圈,无声的打了个手势,然后,回身掀开车帘,“喂!已经出城了,你可以……”
夜修后面的话未说完,双眼却猛地瞪大,神情一瞬间如遭雷劈。
天!他看到了什么?!
主人躺在地毯上,可他的衣服却握在那个女人的手里!黑衣如风,摇曳轻摆,遮住了他一半的视线,却依然可以清晰望见主人赤裸的手臂与胸膛!
她竟敢!
而那个可恶的女人,此刻一手撑在地毯上身体微微倾斜,那姿势分明就是正欲非礼主人!而且,她神情呆滞,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主人的身体,虽然看不到她的眼神,可他知道,那一定是痴迷沉醉的眼神!
夜修顿觉一股气血冲上脑门!‘噌’的一下抽出腰间长剑,大喝:
“采花女贼!纳命来!”
若不是主人身染怪病,而每次发病之时都必须封住全身经脉,散去真气,无法动弹,又怎么会被一个小小采花女贼染指?
他虽跟随主人十三年却从不知他究竟身染何病,只知道那病至今无药可医,每年中秋之夜都会发作。
原本,他是极力劝阻主人选在今日来上京办事,就是担心他在中途发病,可是,主人的决定从来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
没想到,事情倒是办的很顺利,却在半路遇到这么个登徒女贼!
耳边剑气呼啸,云千若蓦然惊醒,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下,屈指轻弹,一记凌厉指风飞过,以风雷之速击中夜修的手腕。
夜修只觉得虎口一麻,整条胳膊都失了知觉,手中的剑竟差点掉在地上。
云千若挑了挑眉,一记阴凉的眼风飘向夜修,“再敢胡说八道污蔑本姑娘一世英名,我就真的非礼了他!”
采花女贼……什么鬼?
漫不经心的嗓音带着几分随意的慵懒,却听得夜修怒发冲冠,“你!你敢!”
“你可以拭目以待。”
“你!”看着云千若那懒洋洋的姿态,夜修差点咬碎了一口的铁齿铜牙,“你无耻!”
“还有更无耻的。”
“你……你这个无耻……”一时间,夜修竟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云千若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车外,“你可以出去了。”
闻言,夜修差点背过气去,怒视着云千若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城外到了,你可以走了!”
这个万恶的女人!现在主人在她手里,他不能轻举妄动!等待会儿她一离开马车,一定让她插翅难飞!死无葬身之地!
夜修正恨恨地想着,耳边却飘来云千若慢悠悠的嗓音,“本姑娘现在改变主意了,不走了。”
“什么?你、不、走、了?!”夜修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气绝当场!
这个女人难道是察觉了什么?所以,故意不愿离开?竟然如此狡猾!真是可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