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船舱,荆明快步跑到甲板上,向着对面的喀秋莎遥遥挥手道别,扯开喉咙大声喊道:“代向保罗王子和女皇陛下问好!”一直看着她随着那罗斯巡洋舰消失在地平线上,眼眶里不知何时流下来两行泪水。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看来好像是这艘舰艇的舰长,见了樱花儿和佐藤,也是毕恭毕敬的先对樱花儿行了军礼,随后又是深深的弯腰一躬,这才向佐藤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惊愕的看着荆明。
佐藤用倭人语言对着那军官嘀咕的说了几句话,那军官脸色大变,就要抽枪指向荆明,却被樱花儿轻咳一生呵斥住了,那军官似乎很害怕樱花儿,见她护着荆明,赶忙放下手中的枪,弓着身子迎她进了内室。
这倒是让荆明觉得有些奇怪,不但是那樱花儿一个女流之辈,竟然可以如此年轻就做了倭人海军主帅,到了倭人国度,这些军士对她的尊重似乎超过了一个军人对上级军官的尊重,他荆明也曾做过大越的大元帅,那也不见军士们如此怕他,他隐隐感觉那樱花儿背后隐藏着一股庞大的力量,正像海潮一样向他涌来。
当然了,他心里也知道,自己到了这倭人海军中,必定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因为倭人四十艘舰艇都被他打沉了,出征大越的海军陆军全军覆没,这是对倭人最大的羞辱,看来在倭人国度还真是寸步难行了,管他娘的,既然来了,就没有后悔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樱花儿可以为他周旋。
片刻之后,樱花儿从船舱里再次走了出来,已经是脱掉了身上罗斯人的衣服,换了一身浅黄色的倭人呢子绒军装,线条笔挺,前凸后翘甚是有型,一双锃亮的黑色长筒马靴紧紧包裹着小腿,更是显得圆润修长,荆明原本就喜欢看这样的制服女郎,此时见她如此这般模样儿,竟也看得有些痴呆,她这一幅模样,竟比他以前看过的所有制服诱惑中的画中仙更加漂亮狐媚,有着一种无比能比的风情韵味。
她缓缓走向荆明,翘着嘴白了他一眼,低声嗔怪道:“看你的傻样儿,与人家呆了三个月,还没有看够么?竟也像个色狼似的,端的是要将樱花儿吞食了么?”那声音嗔癫痴怒,又带着阵阵幽怨娇羞,婉转动听犹若莺啼,听得荆明浑身酥麻,不由自主的往她靠近了一些,紧紧贴着她富有弹性的手臂。
但见她突然收敛笑容,瞪着一双媚眼怒视着佐藤,呵斥道:“你再敢如此无理的看我,我便当着帝国海军的面,挖了你的狗眼!”
同样是男人色眯眯的目光,受到的待遇竟然有天壤之别,那佐藤慌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如丧家之犬一样,对着荆明投去几分羡慕嫉妒恨的凶光,随即垂下头去。
这倭人军舰原本就是在近海处巡游,不花多少时间就到了倭国本土,在京都港口靠了岸登了陆。
那舰长派了两名军士护送佐藤回府,却是亲自带领十余名荷枪实弹的军士跟在樱花儿身后,威风凛凛的招摇过市。
荆明自然是纳闷不已,低声问道:“你在你们的国家中,都是这般威风么?”
“由他们去吧!赶也赶不走的!”樱花儿淡淡说道,与荆明并排行着。
倭人的街道看起来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木头房屋采用开敞式布局,地板架空,出檐深远,清一色的木架草顶,柱梁壁板等都不施油漆,保持木材原色。街道是青石铺成,各个路口竖立着木质或石质的牌坊。
各种茶馆酒肆比比皆是,小摊小贩栉比鳞次,令荆明欣喜的是,那些茶馆酒肆的招牌大多是由大越文字书写,其中意思想必也差不多,什么客再来寿司、天然居酒楼、清香茶馆,等等,映像最深的当然是那处挂着大红灯笼,牌匾上鎏金大字,门口站立着几名身着和服、肩扛纸伞、浓妆淡抹的女子的红磨坊了,肯定是倭人寻欢之所。看来倭人受大越文化的影响真的是很大,从街道布局,文字使用,自己青楼文化都与大越相差无几。
不同的是,那满街上行走都是些身穿和服、背负枕头的倭人女子,她们踏着木屐,发出踢踢踏踏的声音,竟也十分耐听,看得荆明有些眼花缭乱,苦于樱花儿在身旁,眼神自然是不敢过于放肆。
还有的便是满街配着长剑的倭人男子,一个个五短身材装模作样,扮酷耍宝,做着一幅冷峻表情。走在这一堆矮小的倭人男子中间,荆明就像姚明走在人群中一样高大耀眼,赢得一个个倭人女子垂涎三尺的目光。
“老婆,我那未来的岳父母住在何处?”荆明与她走了一段路,感觉有些累了,低声问道。
“前方便是!”樱花儿抬头望了望四处街巷,顺口应道。
又走了一段时间,两人来到一处相对清静处,樱花儿停了下来,便见一间客店展现在眼前,招牌上写着“遇见客栈”,好有情调的名字,荆明淡淡一笑,扭头看见右边是一家酒肆,名叫青云馆,三五个打扮怪异的人在里面喝酒,贼眉鼠眼的朝着荆明望了一下。
“到了?你家是开酒楼的么?”荆明停足,嬉笑着说道:“正好,正好,我在广陵也有一家酒楼,可以与老丈人交流一下经营心得,也好进去与老丈人好好的喝一杯,求他将宝贝女儿嫁给我!”
“休要多问了,更不准胡说!”樱花儿正色道:“你便先在遇见客栈里歇息,待我回家禀明父母,再来接你?”
不是开酒楼客栈的?荆明有些糊涂,惊愕道:“你的意思是说要将我独自丢弃在这里?”
“你怕了?”樱花儿淡淡笑道。
娘的,说好了是来见未来的岳父母,却是要让我独自客居酒店!?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荆明有些惶恐不安,独自在这变态的岛国,又是他们的头号敌人,不怕才怪了,老子家里还有娇妻幼子在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