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见到刀疤了吗?”荆明急切问道。
樱花儿也未应他,而是咬着牙齿气道:“我来问你,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若不是这次密谋扳倒佐藤武,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将那些斥候安置在我江户城里?”
听她如此一说,荆明知道他已经见到了田恒,终于放下了心,呵呵笑道:“兵者,诡道也,两国交兵,无所不用其极,我荆明只不过是先投了几个棋子而已,你若是敢再侵犯我大越,我还有一百多种方法对付你。”
“我打你打你打你……”樱花儿突然发起了嗔怒,挥动着粉拳往他身上轻轻捶去,翘嘴道:“我樱花儿真是着了你的魔障了,无论是在两国的战斗上,还是在我两人的战斗上,都是你的手下败将,你真是老天爷派下来克我樱花儿的!!”
荆明抓住她柔嫩的小手,嬉笑道:“再来啊,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今夜我让你赢一次!”
“谁要你让了!?”樱花儿瞪眼,狠狠的掐了他一下,质问道:“那你还有多少女人瞒着我?”
“这个……”荆明经她这一提醒,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那就是他到这大越朝与她拜堂的第一个女人艳凌,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为何要跟了沈万三那老头子,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和酸楚,他总是忘不了到沈万三家里抄家时,艳凌那哀怨仇恨的眼神,觉得欠她一些什么,可是毕竟事过境迁了,他与艳凌又没有夫妻之实,只是一场游戏而已,想也是白想,摇头道:“在女人这方面,我真没骗你,你所看到的就是我的全部!”
“加上那个罗斯老寡妇,都七个了,你还不知足么?我是你最小的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你今后若是还敢招蜂引蝶,看我如何收拾你!”樱花儿吃醋道。
“知足了,知足了,我荆明有这几个天下绝色的女子,不知道是哪辈子修得的福分,此生足唉!”荆明将她紧紧的揽了过去,低头细看着那冰雕玉琢的脸庞。
“知道知足就好,我与父亲谈了两天,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才终于得到他的应允,其实我们都知道现在并不是扳倒佐藤武的最佳时机,这也是一场赌博,你若是有半点差错,不但你自己性命不保,还会连累到我与父亲,你知不知道?”说罢,便温柔的依偎在他怀里,送了了自己嫣红的小唇儿,也不知为何,两人在一起总想做那人间极乐之事,似乎有点不完的激情,这牢房已然成为了他两人的洞房,里面又是传来阵阵吟叫,草絮飘飞,红帐翻涌……
江户城外。
两架马车飞驰,在夜色中扬起阵阵烟尘,寒冷的风打在赶车人的脸上,却丝毫动摇不了他心中的意志,为驸马爷做事,那叫幸运,那些跟在驸马爷身后的人,哪个没有加官封爵了?只要跟着驸马爷干完这一票,回去之后,他们就是大越的功臣。
刀疤田恒坐在车厢里一直点着马灯研究着那张图纸,直到将所有数据都背下来之后,将那图纸送进嘴里吃了起来。
屠夫惊愕不已道:“刀兄,你如此饥不择食么?连这图纸也吃了?”
刀疤田恒冷冷应道:“你有所不知,这里到处都是佐藤武的手下,若是被他知道我们的行动,后果不堪设想,因此这图纸一定不能落到他们手中,虽然我不知道驸马爷到底是要做什么,但是我敢肯定,那东西对驸马爷很重要,一切数据和图形都已经在我脑海里了,到时要石匠、铁匠和铜匠按照尺寸去打磨便是。”
众人听了他的解释,不住的点头,佩服他能想得如此周到。
这一路上并无阻碍,天亮之时,几人已经到了富士山下,那山头长年覆盖着白雪,山腰之处有一些千年积冰,正是荆明要的材料。
几人沿着道路而上,越往上爬越是感到寒冷,屠夫骂了一声:“娘的,这倭人弹丸之国,竟然也有如此雄伟壮观的雪山,真是冷死老子了。”
又往上走,终于见到一片光洁的冰面,想必那就是樱花所讲的水潭了,几人奔了过去,按照荆明要求的尺寸开始采集,花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才好不容易的采到了三块符合要求的巨并,份量十分沉重。由于冰面光滑不好搬运,几人只得分了三次才将三块巨冰运到马车上,已到了下午。
刀疤田恒看了一眼刺眼的太阳,催促大家道:“兄弟们赶快干活,咱们一边赶路一边打磨出雏形,等到了房内再打磨光滑,否则时间上来不及了。”
木匠、石匠、铁匠、铜匠都是些手艺精湛之人,虽不曾用冰做过东西,但是那原理还是相通的,便各自拿起工具,在一路颠簸中已打磨出了雏形。
天黑时,马车已经安全到了东门,几人正欲进城,却见门口比平日要多了些荷枪实弹的护卫,看样子是佐藤武添加进去的,他要开始行动了,几人正欲调转马头绕去西门,却被守城军士发现,一头目模样的人见他们鬼鬼祟祟,便走了上去,用倭人话呵斥了几句。
刀疤田恒虽不会说倭人话,却是也能听得懂七八分,知道他要要自己停车接受检查,此时再跑已无可能,只会增添更大的嫌疑,便低声要别把式停了车,吩咐大家如果被抓,就马上毁掉车上那三块巨冰,决不可落入到佐藤武手中,转身对着那军士点头哈腰的笑着。
“八格牙路……”那头目见刀疤田恒不回答,心中疑惑更大,挥手要一对军士跟了上去。
一对军士紧跟上前,将田恒控制起来,掀开车帘子就要进行检查,刀疤田恒见已无挽回之机,对着几人使了个眼色,石匠、铁匠几人举起锤子就往那冰面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