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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抱着她,有人过来拦着雪银河,“你走吧!难道你想把她害死为止!”
    只见已经有人拿着针管给她注射,一鸣才渐渐安静下来,晕晕沉沉头仰下去……
    周有过来抱住了雪银河急往外走,而雪银河一直回头望着一鸣,嘴里喃喃着“她还没戒掉么,还没戒掉么……”
    上了车,周有疾驰而去,
    雪银河呆坐在副驾位上,
    忽然,她喃喃问,“老王死了么,一鸣说他死了。”
    “没死没死,她那是拿话气你,银河,振作起来啊,达岩还靠你救她出来呢!”周有开车时不时回头看她,这要不是想赶紧离开王一鸣的地界儿,哪会开这么疾。
    雪银河呆坐了老半天,渐渐出了口气,这才像回了魂一样,还是小声道,“是了,他哪那么容易死,他说他有一百条命够我折腾的……”
    “是的是的,银河,歇会儿吧,你这一下飞机来回奔波,又费神的,我们先回家休息休息,再想办法。”终于也走到大道儿上,周有车速慢下来,还是很担忧地回头看她,
    雪银河靠在椅背上,合上眼,轻轻点点头。
    却,
    车行没多少里,四纬路路口,三辆黑色吉普包抄上来,逼停了周有的车!
    周有首先锁了所有的车门,
    他握住雪银河的手腕,一手也在掏手机,“没事,这车扛砸,又在大马路上,他们不敢怎么样,我们的人一会儿也过来了。”说着,已经拨通电话。
    雪银河镇定点头。
    但是,这时候,从车头吉普上下来一人,
    白衬衣,黑色西裤,手上戴着银色卡地亚腕表,不似匪徒。
    见状,他掏出手机打了几行字,
    走过来,贴在车窗边给雪银河看,
    “有关达岩,咱们商量商量。”
    雪银河也没冲动,似还是考虑了考虑,准备打开车门下车。周有拉住了她“小心有诈!”
    雪银河回头,“这个时候了,他们能诈我什么?没事,我去看看。”她拍了拍周有的手,开车门下车了。
    周有追下车,“你们是谁!带走她总该让我知道来历吧!”
    这些人倒对雪银河十分客气,十分绅士为她打开车门,还抵着车门上处怕她碰头——这些,都很有训练有素的规矩性和礼节性。
    这些人根本不理睬周有的追问,上车绝尘而去。周有也很懊丧,狠狠一跺脚,两手叉腰,只得看着他们远去。
    车上,雪银河也没说话,她既然选择来冒险就没啥后悔害怕的,既来之则安之。
    她是汉州土生土长,熟悉汉州每一条街巷,这应该是往梦湖去。
    果然,在梦湖边的一幢小楼停下,湖光掩映,尤为静谧。
    下了车,还是这人一路有礼地领着她走进小楼,
    凉亭里坐着一人,
    雪银河在这里见到他还是颇觉意外的。
    祁醉回头看看,
    见雪银河颇有些风尘仆仆——
    祁醉或许没有料到,往后他一次再一次地见到雪银河的“风尘仆仆”,心上的情感风暴会一次更胜一次的激烈,乃至疯狂!——每每,有盛怒有骇怕,有哭,有笑——他终是最不敢面对她的“风尘仆仆”——因为,她之于他的“风尘仆仆”,即代表,别离不见。
    不过,这最初的最初,他与她的第一次单独见面,祁醉的心情绝对是“闲庭信步”般,因为他是绝对的操盘手,她只是他眼中一颗有意义的棋子儿,他布好了局,她会按着他的“棋路”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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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39
    “坐,”他也没起身,比了比对面的竹椅。
    雪银河慢慢走上来,是很疲累的样子,坐了下来。
    她也没看他,望着一边,还好似发呆的模样。
    祁醉强势,是个绝对需要任何人重视他的人物,那哪个讲话敢不看他!除了怕他的,深深埋着头;就算是一般女人的娇羞,不敢看他的眼睛,起码姿态得是祈怜的;做作些的,欲语还休,也该是女人独有的柔媚在里头。
    这个,一个带着烦恼、幽怨,是真想歇歇打不起精神的女人——一时祁醉都不晓得该怎么张口,难道说“你精神点,看着我!”
    真还冷场了半天,祁醉不自在地稍出了口气——想,她这个样子,一看就是惯出来的,多半童源跟前,议长老早就蹲她跟前百般豁哄了。
    诶,他还真想错了!
    首先雪银河很少在童源跟前翘气。就算闹脾气了,议长也做不出来立即蹲她跟前求饶——哼,祁醉是自己没想到,最后的最后,他才会这样的“沉不住气”。——议长会像另一类“孩子”,他一边偷偷观察,看银河好像气过去了,就装模作样地“哎,我这腰怎么有点疼。”对,另类的撒娇,银河会嘟着嘴巴走过来,“疼死你。”可还是温柔地给他揉揉,议长这时候才会下台,抱住她哄。
    “你认识我吧,”没想到,开口第一句竟是这样有点赌气的话。当然,居高临下的掌控感极浓。
    雪银河还是望着那一点,点点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所以说,就是一开始雪银河这“任他为所欲为”的样儿“惯坏”他了,叫他以为银河没多大能耐也没多大脾气,任他盘。
    “达岩是你朋友,”
    她点头,
    “你这次回老家是为了想办法让她出来,”
    她点头,
    “为什么不求助议长,”
    她摇头,
    “怕给他惹麻烦,”
    她点头。
    说实话,这样讲话真得很累,而且,极容易叫人烦躁!——是了,之后,一想起雪银河,祁醉就烦躁,她是个叫他——不晓得如何是好的人。
    终于,参谋长烦了,
    “你能看着我么,”
    雪银河把头扭过来,像个,怎么讲,那种课堂上的差生你训她十万次了,她听着就听着,赖皮一样转头看你,她没办法,你也没办法——对,今后雪银河给祁醉的感受就是这样,你改变不了她!她像个赖皮,你吼也吼了骂也骂了,伤害也伤害了,她还是那样儿,她无能为力,你也无能为力——你再强势如何,强势是对弱者,雪银河不是弱者,她是个赖皮!
    她看着他了,祁醉一时又不晓得哪来的不自在,他稍看一边轻轻咳了一声,再恢复淡然望向她,这次开门见山,一次把话说完,
    “达家收了宫里的资产,私自倒卖,这是重罪。你,”他顿了下,“是议长的枕边人,这件事像你刚才那样出头,肯定很不好。”
    他觉得他是连连在抛大炸弹了,雪银河听了却面不改色。——哼,祁醉大神啊祁醉大神,你是真逢着真妖精了吧。雪银河就这么厉害!
    是的,她才精。她晓得祁醉是个比童源还要强势霸气外露的人,硬石头就得软刀子磨,你在他跟前得施展各种各样的“软”。有时候娇是一种软,有时候傻还不是一种软!蠢萌,迟钝,可是比“难得糊涂”还要锋利的刀。当然,雪银河也不完全是装,她个性里就蛮多二次元,想象力丰富,好奇心强,习惯慢慢思考,都能叫她表现出来一种跟“傻”十分接近的气质。
    她面不改色吧,但是也似乎想了想,最后点点头。
    这初次见面,两人就得“斗”,
    祁醉决定也不跟着她的路数了,你不说话是吧,也行,只要你敢再摇头,定没你好果子吃!
    明显对面的男人有了侵略意,如同那雄狮不客气地开始侵霸她的意志,叫她不能回头!
    他放下叠加翘起的腿,身体略向前,目光锁定她,凌冽也极具魅力——真的,别说一般女子,就是男子,也不敢与他轻易对视。
    他的声音醇沉,着实是雪银河接触过的男子中最好听的了。那日,在一墙之隔外,听到他与议长小声交谈,她就觉得这个声音真好听,如果再放柔软些,再有些感情里,睡前读故事书再没有比此更美妙的了——
    “你也想维护议长又能救出发小圆满完结这件事吧,王座已经解决不了这件事了,我可以帮你。”
    连“王座”都知道,说明他对她了解得“有多深”,
    哪知,
    听后,雪银河终于对他说出了第一句话,
    但是,听了后,未免叫祁醉——没由来的,唇角微抿。
    “那谢谢你,除了帮我把这件事解决掉,告诉我王座在哪里吧。”
    从进来开始,她一直像没吃饱饭的怏坨坨的,
    这会儿,
    那精神,
    跟他一样,
    身体微前倾,望着他,
    真的,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星星一样透亮!
    她真贪心。
    除了这个感受,再就是,王座像她的精神粮食一样,只一听他的名字,她就能恢复活力一般——这叫祁醉心里滋味难明。一方面觉得这个女人真“水性杨花”,她现在和童源在一起,身在曹营心在汉,从来就没忘了王座。当然,她表现出这点很好,能准确拿住她的软肋更容易操控她。但是,她这般“情感不定”,又叫祁醉有点没由来的气躁,他最厌恶的,就是不忠诚,这个女人明显渣得不能再渣,浪费了她这双还挺顺眼的眼睛,嗯,还有嘴巴。——早在第一眼看见她,祁醉就肯定了她的容貌。其次印象加深,还是卫星传回来的小赌场里,无论她戴面具还是不戴面具,那双红艳的唇,给男人的冲击力——
    “好。”
    内心想得多,表面上同样无风无浪,
    甚至弯唇,很绅士,
    祁醉又慢慢靠向椅背,像个大方的猎手,满足猎物所有无关紧要的需求。
    雪银河也坐直了身体,这时像个乖巧的小学生。
    她当然知道,这就是跟魔王签下契约了,但是,她觉得值得。
    第40章 40
    达岩当晚就出来了,至于她家族的事雪银河管不了了。
    王座的下落,祁醉告诉她,据调查,他近两年极少露面,估摸不在国内,至于具体下落,还得时间。雪银河晓得这是拖词,她一点好处不给他,他就全数把信息告诉她,岂不不划算。
    祁醉贼,不得一先就把他的“明确目的”说出来,这是个“放长线钓大鱼”的事儿,好像要把雪银河养成他的“终极武器”,只在最关键的时刻来个致命一击!
    目前,只叫她随叫随到,哪怕只是“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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