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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比正厅繁华热闹,但二堂中同样也是门庭若市,五品以下赶来讨好侯君集的官员着实不少。
    房遗爱三人坐到席间,见老博士被冻得瑟瑟发抖,李肃随即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了老博士面前。
    “多谢少王爷。”结果热茶,老博士轻抿了几口,接着对房遗爱说道:“何榜首刚刚为什么没有表明身份?撇开胡国公不说,单论何榜首在长安城的名望,那管家也不敢拦你啊!”
    见老博士有些疑问,房遗爱微笑一声,轻声说道:“区区虚名何足道哉,我们两个在这陪伴夫子不也是挺好的吗。”
    房遗爱见李肃手持梅花,沉默不语,误以为李肃还在因为之前在花亭中的话语生气,随即说道:“贤弟,今夜天气严寒。喝杯水酒驱驱寒可好?”
    李肃低头沉默了一会,目光几番转动,最终点头同意了房遗爱的提议,“好。”
    就在房遗爱斟满水酒,准备与老博士、李肃共饮的时候,耳边却突然传来了旁席官员们的交谈声。
    “你有没有听说,前几日突厥狗贼前来挑战秦元帅,竟然被一名少年英雄在弹指间击杀了!”
    “是啊,我听说那狗贼是突厥国第一勇士呢,曾经在大雪山徒手击毙过整群恶狼!”
    “嘿嘿,不单是突厥国第一勇士,还是突厥大元帅麾下的一员猛将呢!”
    得知阿史那突鲁是突厥国的猛将,房遗爱心中的疑惑顿时烟消云散,暗想,“难怪当日对敌之时,阿史那突鲁身上的杀戮之气浓重。原来他竟是一员猛将!”
    喝下水酒,老博士的身体稍微好转了一些,冷哼一声,言语激昂的说道:“哼,突厥贼子,妄想挑战我大唐天威简直做梦,不知那位少年英雄究竟是何许人也。”
    轻抿水酒过后,李肃拈动手中的梅花枝丫,说道:“我听说那位少年英雄一夕之间不但击杀了突厥国第一勇士,而且还顺带着击毙了两名突厥战士。”
    “我看这位少年郎日后一定是位将才,就连前几日在长安酒肆粉壁题诗的何榜首,此时的风头都不及他!”
    听到旁席官员提起何榜首,老夫子和李肃不禁看向了房遗爱,脸上随即露出了一丝尴尬之色。
    面对席间的闲言,房遗爱压根懒得理会,任由他们如何猜测都不会猜到,才华横溢的何榜首与单指击杀突厥国第一勇士的少年英雄本就是同一个人。
    正当房遗爱面带笑意,饮酒吃菜的时候,随着一声惨叫,之前那个在正厅辱骂过房遗爱的胖子,随即连滚带爬的进入了二堂之中。
    爬进二堂,胖子迅速转身,跪在地上对着门外连连告饶,“爷爷,爷爷,我错了!”
    “死肥猪,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府邸。你敢挑拨管家把我大哥安排到二堂?要不是我爹今天做寿,老子非得弄死你不可!”
    叫骂声响起,一脸怒意、手持树枝的候霸林随即缓步走进了二堂之中。
    “我大哥要是被你气跑了,你就等着去军中挖战壕吧!”说着,候霸林高举树枝,狠狠抽在了跪地求饶的胖子身上。
    见候霸林痛殴胖子,在座官员无一不面露惧色,接着纷纷起身想要行礼。
    “都给我坐下!”见官员们起身行礼,正在气头上的候霸林大吼一声。吼过之后,意识到有些失礼的候霸林,接着面色一沉,轻声说道:“众位大人,今天只管喝酒。这头死肥猪你们全当没看到。”
    说完,候霸林手持树枝,再次抽在了胖子身上。
    候霸林身躯魁梧,怒极之下用尽全力,身为文官的胖子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痛殴,情急之下,不禁瞪圆了蛤蟆眼,迅速在席间寻找起了房遗爱的身影。
    找到房遗爱后,胖子连滚带爬的走到房遗爱面前,接着一把搂住房遗爱的打退,痛哭嚎啕,“公子,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快帮我向少公爷求个情吧!”
    看到房遗爱三人,候霸林将树枝丢到一旁,随即说道:“大哥,少王爷,夫子。你们怎么不跟管家说明身份啊!”
    房遗爱显然不会说,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整治此刻正跪在他脚下的胖子,见胖子已经吃尽了苦头,房遗爱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今天是陈国公的大寿,我不想平白给你添麻烦。”
    “大哥就是大哥,高风亮节!”说完,候霸林一脚将胖子踢到一旁,骂道:“别玷污了我大哥的布衣!”
    候霸林此言一出,二堂不由响起了一阵哄笑,在这些官员看来,布衣那只是平民百姓所穿的下等衣衫,由此他们也暗自判定了房遗爱的身份。
    “笑什么笑!”听到哄笑声,候霸林冷哼一声,高声说道:“布衣怎么了?知道我大哥是谁吗?”
    “他是名震长安的布衣榜首,何足道!胡国公的外甥,我的结拜大哥!”
    高调表明房遗爱身份后,不等官员们反应过来,候霸林伸手一指李肃说道:“这位河间郡王的少王爷,少公爷我的同窗好友!”
    候霸林接连说出的一番话,不禁令在场官员纷纷大吃了一惊,这几天何足道的名字在长安城传的沸沸扬扬,对于在座官员更是轰雷贯耳,此刻见大名鼎鼎的布衣榜首正坐在他们身旁,这些五品以下的京官一个个张大了嘴巴,样子像极了地震仪下的铜蛤蟆!
    环视二堂中瞠目结舌的官员们,候霸林十分傲娇的哼了一声,接着伸手搀起了老夫子,“大哥、少王爷、夫子,请到正厅!”
    就这样房遗爱四人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缓步走出二堂,去到正厅饮宴去了。
    “我的天啊,我刚刚是不是冲着何榜首咧嘴来着?”
    “我刚刚是不是说那个少年英雄隐隐盖过何榜首一头?”
    “何榜首,何榜首啊!我刚刚怎么就没看出来,要是早看出来,我豁出老脸请榜首提个字多好啊!”
    二堂中做的官员大部分都是文职出身,在他们心中名震京华的布衣榜首何足道的地位,显然要盖过了河间王府的少王爷一头。
    缓步来到正厅,因为之前候霸林在席间公然暴打胖子,众人早已得知了布衣榜首何足道要来的消息。
    此刻见房遗爱四人走进正厅,众人的目光不禁纷纷朝着身穿布衣的房遗爱张望了过去。
    “这就是布衣榜首何足道?看起来很年轻嘛,我闺女和他年纪相仿...”
    “听说他是胡国公的外甥,不知道与那位在望月台击杀突厥狗贼的少年英雄相不相识。”
    见众人纷纷议论,候霸林直觉红光满面,随即将房遗爱三人带到了紧邻着侯君集的座位上,“大哥,坐在这。”
    房遗爱三人在对首席上的侯君集见过礼后,随即坐到了还空有座位的二席上。
    坐到席间后,房遗爱身旁突然传来一声轻哼,接着一阵轻微的声音便从一旁传入了他的耳畔之中。
    “布衣榜首何足道?今日一见果真何足道哉!”
    听到轻语,房遗爱随即看向了同席间,坐在他对面座位上的官员。
    房遗爱对面一名身着锦袍、三十多岁的男子正在冷眼打量房遗爱,目光中隐隐流露出了一丝不屑之色。
    男子不屑的目光看的房遗爱有些不爽,但碍于在场众人全都是当朝大员,房遗爱也只能隐忍不发。
    见房遗爱沉默不语,男子轻哼一声,随即起身拱手说道:“何榜首,听闻长安酒肆那首咏梅诗是出自你的手笔?”
    虽然心中不悦,但出于礼节房遗爱还是起身回礼,“正是,酒后拙作不足一道。”
    “听说榜首自创“瘦金体”,相比书法、文学也自然不凡喽?”说着,男子环视众人,在对侯君集施礼过后,随即转向房遗爱说道,“在下跟随恩师已有七载,自认学到了恩师的一些皮毛,今日想跟榜首讨教一二可否?”
    见男子想要出言考教房遗爱,席间众人纷纷沉默不语,这几天何足道的名声传的过于响亮,以至于在座的重臣们都对何足道的真才实学感到了一丝怀疑,此刻见男子的出头,恰巧对上了在座众人的心思。
    房遗爱见男子有意找茬,心中略感不爽,随即拱手问道:“但不知先生的恩师是?”
    “在下的恩师乃是当朝丞相、大唐梁国公房玄龄!”
    男子此言一出,席间官员纷纷投来了赞许的目光,毕竟如果论起才学的话,此时的房玄龄当之无愧是群臣之首!
    “噗嗤!”
    可恰恰就是这番引得席间众人赞许、交口称赞的话语,却引得房遗爱忘神笑出了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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