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和暗影一脸莫名。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
暗夜低低的问:“楼萧今天这是怎么了?”
暗影摊手摇头。
然后,楼萧便端着一碗清粥走了过来。
“你们家主子醒来了没?用过膳了没?我去喂他。”楼萧说。
这样突然的主动示好,真是吓到了他们二人。
暗夜见她真的要入屋,慌忙的伸手拦住了她。
“楼萧,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更何况,他们家主子并不在屋子里。他不能告诉楼萧,人不在,否则会被怀疑。
楼萧眯了眯眼睛。
“怎么,没见过我这么温柔的人吗?”
“额……”温柔的人?楼萧能和温柔这二字想匹配?那才是有鬼了!
楼萧又道:“那你们不让我喂他,就告诉我,你们和夜凰门什么关系?”
从傻兔子的嘴里应该很好套出些话来,但傻兔子毕竟是傻子,说不定答非所问。
暗夜和暗影相视一眼。
暗影的表情控制的极好,神色未变。
暗夜也只是惊讶的神色一会儿而过,便打马虎说:“楼萧,你是不是傻了?我们能和夜凰门有关系的话,我们家主子又怎么会被人嘲弄看不起?”
楼萧不置可否的笑了。
奸商的秘密还挺多的嘛!
“算了,既然不要我照顾你们家主子,那我先出门一趟,你们自己玩儿吧!”
暗夜嘴角抽了两下。
什么叫,自己玩儿?
楼萧将粥递给暗夜,挥了挥书,转身离开。
暗影低声道:“不能让楼萧怀疑。”
暗夜斜睨了他一眼,说:“暗影,你说,咱们主子不会真是断袖吧?”他边说边举起手上的清粥,喝了一口。
暗影一脸看白痴的看着暗夜。
……
楼萧出门后,便去了刑部衙门。
奸商说的没错,若是从林太傅身上中的毒下手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寻到真正的凶手。
她只是害怕知道真相。
楼宇是她爹,虽然在感情问题上有些渣,可对她并不苛刻。若是这一切不过就是楼宇的一种内疚和补偿……
她不敢想下去了。
刘尚书正看着手上的公文,呵欠连连。
楼萧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入,清晰的看见他正一边打呵欠一边盯着公文看。
“刘大人。”她蓦地出声。
这突然出声,把刘尚书的瞌睡都给吓没了,他手一抖,手中的公文都摔在了地上。
“呵呵,原来是三少,今日怎么来了?”
楼萧几步上前,低声问:“我爹让我过来问刘尚书,林太傅身上的毒是什么毒?”
验尸那日,虽然她察觉到了林太傅身上的毒,可毒药太多种,她不是专业的大夫,自然是叫不出毒的名字。之前也问过雪花姐,雪花更不知道了。
毕竟毒是林夫人给的。
刘尚书愕然了一下。
楼萧打着自己爹的名号来查案,刘尚书肯定是不敢不说。
“这……这毒,听说叫蝴蝶花,是一种慢性毒。”
“蝴蝶花?”楼萧的眸光微微敛了敛。
蝴蝶花,她曾在医书上看过。是用七种毒药合制而成,七种毒药相互之间克制着,服用之人必须长期服用,并且根本无从察觉。
但这种毒,一旦累积到一两年之久,就会爆发,必会毁其五脏六腑。
这七种毒药可谓是很难寻的,因为七种药分布在不同之地,不同的气候,致使这中毒很难制成。
楼萧脸色沉了沉。
刘尚书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模样,有些惊奇她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些事情。
“多谢刘大人了,我会回去告诉家父的。”楼萧说道。
刘尚书点点头。
楼萧招呼也不打,转身便走了。
徒留下刘尚书一脸茫然。
……
蝴蝶花这种毒,楼宇不可能拿得到……吧?
林夫人又是从谁的手上拿到的?
这个时候,还真的很需要夜凰门的人出手。
楼萧一想到要求某奸商,她就……愤慨。
……
还有五日,一个月的期限便到了。
楼萧回到王府的时候,暗暗想着,能在这儿多赖几日便是几日。
回楼府,一来是气氛压抑,二来也是怕被奸商找上门。
她边想边走到了北冥擎夜的屋子门口。
她忽然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守在门口的暗夜,视线诡异的将暗夜给扫了一遍。
暗夜被她的眼睛给扫的,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抱住自己。
“你家主子呢?”楼萧问。
“在屋中休息。”暗夜冷着脸回答。
楼萧看着他一脸防备的模样,摇头咂舌说:“暗夜,你不要太自作多情。你不是爷的菜,你放心吧!”
“什……什么?”暗夜张口结舌。
楼萧同情般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太伤心了,男人这么多,不一定非要爷是不是?”
“……”暗夜嘴角狠抽。什么乱七八糟的?
楼萧是哪里看出他喜欢男人的?
楼萧认定,这王府里的人应该都不是正常的男人,否则整个王府里这些侍卫见到女人都是避之唯恐不及。除了洗衣房里那几名婢女,其他的地方都没有,就连正常打扫屋子的仆人都是男仆。
她想,这整个王府上下的侍卫都是弯的。
她瞥了一眼暗夜,推开了门走入。
暗夜张了张嘴,这才慢半拍的反驳说:“楼萧,你才自作多情!我又不喜欢男人!”
暗影冷着脸看着,一副状况之外的神情。
楼萧已经将门给阖上了。
……
屋外暗影的大嗓门,让北冥擎夜蹙了蹙眉。
听见关门声,他抬起了头来看向楼萧。
他在暗处,楼萧在明处,因此他能清晰的看见楼萧的表情和模样。
楼萧只能模糊的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她若无其事的耸耸肩,走到了他的身边。
因为他在暗处,刚刚刹那她也没有瞧见男人的眸底一闪而逝的流光。
“傻兔子,你在做什么?”她问。
男人没理她。
楼萧垂眸,看见他手上拿着一本书。
她惊讶了一声:“哎呀,难得你今天没有把书拿反。”
“……”她这惊叹的口气,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似的。
楼萧见他对她似乎有些冷淡,又把脸凑近了几分。
他的脸遮在面具之下,又加之这儿的光线有些暗淡,窗户帘纱将屋子遮得严严实实的,更难察觉他的神情了。
“傻兔子,你认不认识夜公子?”
楼萧的脸忽然凑近,连同着她的气息,丝丝缕缕全拂在了他冰凉的面具上。楼萧身上那次次都可以迷惑住他的芳香,也萦绕在了鼻尖。
他的眸光一暗,垂下了眼帘,掩了眸底的光华万千。
见他毫无反应,楼萧歪着头想了想,可能这样说,傻兔子不能理解,便站直了身来走到了桌边,开始作画。
安静的屋中,只听得楼萧握笔在纸上发出的细微沙沙声。
好一会儿,楼萧完成了,又折返了回来,将手中的画展开给男人看。
“喏,这个人,你认识不?”
“……”就算是易容的脸,也没有这么丑吧?楼萧竟然把他的脸画成这么丑!
男人的眉角轻轻抽了一下。
楼萧见他一脸呆滞,她将自己的画返了过来,一脸认真的审视着。
“我画的挺像的啊,奸商的样子不就是这样的吗?”
某男嘴角轻抽了一下。
像?哪里像?大饼脸,小眼睛,塌鼻子,厚嘴唇?
感情在楼萧的眼里,那张易容的脸就是这样的?
楼萧盯着画看了半晌,忽然皱了皱鼻子,“确实不太像。不过奸商的脸,就是一张面瘫脸,画成啥样不都是一个样吗?啧啧!”
“……”面瘫……脸?
楼萧轻叹了一声:“算了,问你也不知道,我去问问暗夜。”
看着楼萧举着画作往外走,北冥擎夜无奈的扶了扶额。
……
暗夜看着这张丑到让他险些喷饭的画,嘴角狠抽。
“你笑什么?”楼萧奇怪的问。
“没,没什么。这夜凰门门主,我也是见过的,楼萧,你这样画出来,你随便问一个人都不会联系在一块儿。”暗夜说。
“看来你还见过呢?还说没关系?”楼萧眸光一凛,抓住了重点。
她若是能抓住奸商的一点弱点,哪怕只是一点点把柄,都可以让自己占上风。
“咳咳……当真没有关系。”暗夜赶紧敛了笑意。
“哦?你敢发誓吗?发誓说你绝对没有说谎,否则就一辈子娶不到媳妇。”
“你这太狠了吧?”暗夜想笑也笑不出来了。
“嗯?不敢?”
“谁说我不敢的,我发誓就是了……”
“碰”的一声响,从屋内传来的巨响把暗夜的话给打断了。
楼萧眸光一敛,立刻转身入屋。
暗夜也听见了声响,几步跟着走入。
“主子?”暗夜激动又夸张的叫了一声。
楼萧发现屋内,不见北冥擎夜的身影了。
“人呢?”楼萧问。
只见刚刚北冥擎夜还坐着的床榻被劈成了两半,床板也塌陷了下去。
暗夜愣了好一会儿,上前摸了摸床板的温度,还是温的。
“哎?不会被人掳走了吧?”楼萧问。
暗夜也有些懵。
他们家主子,谁会掳走?是不是疯了?
不过以主子的武功,应该不可能会被掳走,或者是做戏?
楼萧看了一眼插在床榻上的剑,她微微使力将剑给拔了出来,递给了暗夜。
“这是谁的,你认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