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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
    真是黎轻舟?!
    但黎轻舟怎会在柳家老宅?
    柳夏徽皱眉,难道黎轻舟来老宅与三叔谈论事情?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别的可能。
    可是,三叔一向不会将公事带到老宅来处理。
    柳夏徽不禁满心不解。
    他没有换鞋子,提拎装着名酒的袋子就这样进入客厅——环视一圈,客厅的茶几上放着果盘、两个杯子、甜点。
    而三叔一般不吃甜点。
    柳夏徽胸口似乎有一股子莫名的情绪在蔓延,复杂,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
    他凭直觉往楼上走去——
    此时,书房里,黎轻舟刚刚听完柳泊淮的心事。
    那是柳泊淮心底永远的伤痛。
    ——柳夏徽的父亲柳洲河是为了救他死去。
    那一场车祸里,柳泊淮被柳洲河保护在身下,车子前头压扁,柳洲河的双腿无法动弹,但那一双手将柳泊淮推了出去。
    柳泊淮踉跄爬起,想要找人救援。
    然而他刚坚持着走出一段距离,身后一股炙热的巨力席卷而来。
    柳泊淮倒在地上,回头——柳洲河就坐在车里,在他眼前活活被火焰所吞噬。
    火焰、浓烟、炙热、滚烫使得柳泊淮的双眸生疼,也曾是他一段时间里挥之不去的噩梦。
    到现在,柳泊淮虽然早已没有了半夜惊醒的时候,可每到柳洲河忌日这一天,他还是会彻夜不眠。
    “阿淮……”黎轻舟走到柳泊淮面前,随即被他抱住坐在腿上。
    “嗯?”柳泊淮低低应了一声。
    黎轻舟将头倚靠在柳泊淮肩头,双手抚在胸膛,立即被另外一只手按住。
    随后,他的一只手被拉至嘴边轻吻。
    黎轻舟被这一吻弄得眼角浮上一抹红晕,他放软声音说:“阿淮,抱抱我,亲亲我……”
    [呜……我的阿淮,想安慰你。]
    柳泊淮抱紧他,然后,从额头、鼻间……一直亲到下巴。
    他品尝了柔嫩红艳的花瓣,在下巴上烙下一吻后,便想去亲吻脖颈。
    但是,门外蓦地传来的声响却打断了他。
    黎轻舟也有些被吓到。
    柳家老宅应该就只有他和阿淮才对,刚刚门外有人?!
    ——气泡里的小人吓得抱住自己。
    柳泊淮拍了拍黎轻舟,抱着他站起,皱眉,书房门没关,而且留着一小道缝隙,如果谁能够进入老宅,那就只有……
    正想着,楼下又突然传来好似瓶子碎裂的声音,啪啦一下。
    再之后,就是慌慌张张地关门声。
    “阿淮?”黎轻舟落地,想去外面看看。
    柳泊淮拽住他,带着他来到床边,老宅外面果然有一辆汽车驶离——好似落荒而逃、火急火燎……
    作者有话要说:  舟舟:谁啊谁啊?
    淮淮:大侄子。
    舟舟:诶?!嘿、嘿嘿、嘿嘿嘿……
    一更√,二更晚一些
    第97章
    柳夏徽一步一步,慢慢地上楼——他踏入二楼,脚步的声音几乎都被地毯吸收,静悄悄的一片。
    倏地,前方似乎传来些许动静。
    柳夏徽抬起头看去,那个方向是三叔的书房……果然,黎轻舟在与三叔谈事情吧。
    他迈步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书房的门留出一道小小的缝隙。
    走廊是昏暗的,只开着小照明灯。
    书房里却拥有着柔和的光线,正透过缝隙倾泄出一点,映射在地毯上。
    柳夏徽慢慢靠近,抬起手欲敲门。
    然而,当他透过缝隙看清楚书房里的场景时,他蓦然全身僵硬,震惊、不敢置信地顿在原地,动弹不得。
    只因为,他竟然瞧见黎轻舟坐在三叔的怀里,头靠在肩上,双手抵在三叔胸膛……
    多么亲密的姿态。
    他们恍若气息也交缠在一起,无人能够忽视的感情在其中迸发。
    这不禁让柳夏徽不可自控地睁大双眸。
    尤其,他紧接着看见黎轻舟的手被三叔细致亲吻,黎轻舟软声细语,全然不见之前在公司对他的冷嘲热讽、阴阳怪气。
    ——亲亲抱抱?!
    柳夏徽耳边好像听见这句话,又好像没有听见。
    他神智已经恍恍惚惚,只能全身僵硬地瞧着他从前最冷静淡漠、矜贵、仿佛永远清心寡欲、不为任何事物所动的三叔顺着黎轻舟的话,从额间开始不断亲吻……
    书房里炙热的气息仿佛也侵袭了柳夏徽,在三叔要亲吻黎轻舟脖颈时,他猛然回神,不敢再多看,迅速转身离开。
    他到底为什么今天要来这里?!
    他不应该来!
    柳夏徽此刻只想快点离开柳家老宅——这刺激他承受不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刺激太大,柳夏徽脚步不稳,快要走完楼梯时趔趄一下,身体霎时前扑——
    “啪啦”一声。
    袋子里名贵的酒就这样碎了,浓郁的酒香霎时弥漫出来。
    柳夏徽在地上磕到了脑子。
    一楼客厅并没有铺设地毯。
    “嘶。”
    柳夏徽马上爬起来,不顾额头的伤势和眩晕,他听见楼上传来动静,好像三叔和黎轻舟立刻要下来一样。
    于是,他不顾碎裂一地的酒瓶,快速开门出去,离开了柳家老宅。
    柳夏徽都闹不明白自己的行为。
    他完全可以留下,毕竟被看到那种场面的又不是自己。
    但一想到其中一人是他三叔……柳夏徽就觉得得立即走、马上走。
    开车开到半路,柳夏徽头疼不已,似乎有什么从头上流下来,他伸手一摸、放在眼前——是血。
    他流血了。
    柳夏徽:“……”
    去柳家老宅一趟,他不仅受到了精神伤害,竟然还受到了物理伤害……
    他好惨。
    头虽然时刻疼着,但柳夏徽好歹有清楚的思绪和精神将车开到熟悉的医院。
    巧的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曲昀帆今天值夜班。
    他在医院里瞧见曲昀帆,走到好友面前,站定,因为心理刺激还没有消失,所以面无表情:“昀帆,帮我包扎一下。”
    曲昀帆正和一个护士讨论着一名病人的病情,听见声音转头。
    在看清楚好友模样时,曲昀帆怀里抱着的病例文件“哗啦”掉落一地。
    “……夏徽?!你、你怎么。”曲昀帆惊讶地睁大眼睛。
    他被夏徽此刻的造型吓到了——发丝、西装凌乱,一缕血迹顺着好友左边的俊脸蜿蜒流下,已经半凝固了。
    这难道是被人抢劫了吗?!
    曲昀帆让护士帮忙捡一下病例文件,随后拉着柳夏徽来到他的办公室。
    他办公室里有药箱,药物齐全,可以包扎。
    “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弄成这样?”曲昀帆拉着好友坐下,一边翻找药箱里面的药物,一边询问。
    柳夏徽嘴唇动了动,一个字吐露不出。
    他该怎么说、他能怎么说——总不能说是因为看见三叔和黎轻舟在一起亲吻所以才……
    柳夏徽说不出口。
    所以,他顿了顿,摇头:“你别管。”
    曲昀帆也知晓好友的脾气,闻言道:“行,那我就不问了,真是难得见你这么狼狈的样子。”
    他太好奇夏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过好友明显不想说。
    医院办公室里的暖气充足,柳夏徽在曲昀帆准备纱布时脱掉外套,这才发现他西装里面穿着的白色衬衣领口竟然也沾染上一点血迹。
    血迹干涸、难看至极,让柳夏徽不由得皱了皱眉,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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