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自己躲方旻躲的狠了,他竟不顾兄妹人伦主动寻了自己,虽说没到最后一步,但是夜闯闺阁,亵玩家妹这是柳思言一时甚至觉得以后都接受不了的。
方旻与她说自己会负责的,柳思言气的清泪痕流却不敢出声,最后将那羊脂玉扔出了窗外恶狠狠瞪他让他滚。
方旻抿唇,眸色几不可察的暗了下,最后甩了袖袍攀着窗走了。
担惊受怕,才半月柳思言可见的清减,原本带着圆润的下巴冒了尖,失了几分稚气添了些忧愁妩媚。
成日里的眉尖都是颦起不曾舒展,让人见了心生怜惜。
周氏与她说了与吴家的亲事,吴老爷丧妻,娶她过去续弦的,虽说叁十几的年岁,但是家境殷实,在临安城也算是个好人家,周氏也觉着不错,总比自己这般做妾强,寄人篱下,成日里还得看李氏的脸色行事,勤勤恳恳,规规矩矩的不敢犯错。
周氏带了几分喜色与她说了这事后,柳思言坐了半角梨木凳,一言不发,张了几次嘴不敢说话,周氏问的急了,才惨白着脸说能不能不嫁。
柳思言近来神情恍惚,似有心事,周氏心里有些不安好像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只道如果没有太大问题的话便准备准备下吧。
周氏刚起身要走就见她噗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的将那日回临安城被侵犯的事与周氏说了,无论周氏怎么问也只说不知道是谁。
周氏眼前一黑觉得天塌了,一屁股就坐在了木椅上,脑中一阵天灵翻转,心里消化不了柳思言的话,最后一室静默,只剩柳思言低声呜咽。
“我再想想法子吧,女子家不出是要遭人议论的。”周氏双目无神,呢喃颤巍着身站了起来,不顾柳思言身后唤她的声直直的垮出了门。
柳思言几日未出房门,某夜只等来了周氏也憔悴极了的容颜,几日未见那鬓角上染了几丝霜白。
“娘…”柳思言见了她又一阵难受,然而周氏哑然说出的话更让她如遭雷劈,面色霎时就白了下来。
“徐家老太爷也要续弦,你随了他去,老太爷年岁大了,男女之事自是不从心了,只要伺候他百年后便行。”
徐家老太爷再有一年便及古稀,自己嫁他…墨发对霜白,如何能行!
“娘…我不要,言儿宁愿常伴青灯古佛了残一生也不愿与徐家老太爷…”说着便是哽咽,泣不成声起来。
周氏恸动,心知女子失了清白不论嫁与谁都会被夫家瞧不起,还怎能过好日子?甚至连自己这妾都会不如。
一念及此,周氏伸出想去抚慰她的手僵在半空,掩面转身离去。
柳思言原是存了信念的,然而再看到方旻入了族谱后心已是凉了,何况要将自己许给徐家老太爷?
柳锦惜听了还特意上门一番耀武扬威,再诉姐妹情深,最后又是留了一根墨绿镯子,款式皆是与府上老妈妈戴的一致,叮嘱自己老太爷年岁大了,自己着装打扮上不可越矩。
柳敬明不解,这事暂时就耽搁下来了。
府中后花园子的花也渐渐开了,彩蝶翩跹,幽香暗浮,夜里映在池里的月也缺了半角,最后走着走着就走到翠竹楼去了,脚下一顿却听到里面传来几声。
翠竹楼搁置多年未有人住进去,柳思言本是想进去瞧瞧,但是在听到一声少爷后便转身飞奔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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