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她没事吧？”许莹问。
“没事。”秦衍说：“已经看完了，准备送她回去。”
他语气坦然，甚至依旧对妻子诚实，仿佛那一瞬间的失控不过是林莺自己想象出来的幻觉。
“那今天正好嘛，你带她来家里吃顿便饭好了，正好我也很想见见她。”
“下次吧，今天我送她回去就回家。”
副驾驶座上的小姑娘静静地直起身，把裙摆拉好，听着秦衍打电话。
其实他没有对对面一个明确的称呼，比如老婆或是许莹，但林莺就是能感觉到，这个电话来自于他的妻子，大概是因为他的声音比和她说话的时候要柔和一些。
这有点荒诞，他一分钟前还压着她在副驾驶座上吻得难舍难分，现在就像个好好先生一样在和太太报备自己的行程。
回去的路上秦衍没有再跟她说过什么，只是时间已经临近晚高峰，每一个红灯的十字路口都像是被堵塞的下水管道，周遭充斥着司机们不耐烦的鸣笛声。
等车停在林莺那个小院子门口的时候已经过了晚八点，小姑娘坐在驾驶座，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侧过头看他：“秦叔叔你饿不饿，阿姨应该已经做好饭了，要不要在这里吃一点再回去？”
“不用。”
秦衍在漫长的拥堵中收拾好心绪，对林莺的态度比之前还要更疏远些，语气也几乎淡到听不出情绪。
“你回去吧，好好学习，开学之后我会定期给你打生活费，像以前一样。”
觅城实验高中的新校区是全日制，这意味着林莺开学后就要直接住校，以后不是寒暑假可能都不会回到这个小独栋里居住了。
当然，也不会见到秦衍了。
她明白秦衍的意思，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出了那句秦衍最熟悉的话：
“好，谢谢秦叔叔。”
小院子门口是一段很长的直行道，秦衍直到拐弯才将后视镜中少女的身影彻底甩开。
林莺的事情算是彻底划上了一个句号，但前些日子困扰着秦衍的那股情绪却不明不白地愈发尖锐膨胀起来，以至于他回到家，许莹第一个问题就是问他：“怎么了，心情不好？”
他的情绪已经让许莹都看出端倪来了。
“有一点，路上很堵，拖了很久。”秦衍立刻缓和了表情，往前一步轻轻伸出手抱了抱她，“我先去洗澡，麻烦你喊阿姨帮我把饭菜热一下，辛苦了。”
他进了浴室，把外套衬衫扔进脏衣篓，站在花洒下闭上眼，黑暗中便浮现出下午林莺凑上来吻他的瞬间。
青涩的，笨拙的，带着点最干净的洗衣粉的味道，却在那一瞬间如同摄魂夺魄一般让他失了理智。
洗完澡，秦衍换上睡袍走出浴室，客厅充斥着食物的香味，他却没有了进食的欲望，径直走进卧室，从背后拥住正在整理衣柜的妻子，在她侧颈落下一吻。
“怎么了？”许莹笑着回头看他，“饭菜都热好了，去吃吧。”
秦衍没有松手，许莹让他抱了一会儿，明白他的意思便转过身去仰起脖子回应丈夫的邀请。
他们吻了一会儿，怀里的女人已经有了感觉，双臂缠上他的脖颈将身体贴靠了上来，他却愈发游离于情欲之外。
他们结婚四年，性生活一直和谐稳定。但今晚秦衍能清楚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欲望原本在暗流涌动，又在和妻子接吻的过程中逐渐凝固冷却。
就好像是他的身体在告诉他，你想要的不是这个。
荒谬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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