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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来了啊。”
    清妧的心漏跳一拍,站在原地忘了反应。
    容泽见她没反应,也不动,就这么望着她。清妧这才察觉出哪里不对。
    她走上前,看着容泽手里的酒瓶问:“师叔你……喝酒了?”
    容泽看着手里的酒瓶,乖乖点头:“嗯,喝酒了。”他说着将开着的酒瓶随手往床上一放,吓得清妧赶紧伸手去扶,却见酒瓶稳稳立在床上,半点没有洒出来。
    “呐。”容泽拉过清妧的手,将一瓶未拆封的酒放到她手上。“清风醉,我尝过了,你会喜欢。”
    清妧低头看着手里的酒瓶。淡淡的酒香从瓶口处飘出,撩动着人的心弦。
    “师叔你……是来给我送酒的?”她轻声问。
    容泽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很难受,想找人与我喝酒。可是……没有人。”他抬头看着清妧,眼里的脆弱让清妧的心仿佛被紧紧攥住。“对,你也不愿,”他稍稍与清妧拉开些距离,“酒给你,我走了。”
    许是昏黄的灯光,许是他酒后的脆弱,清妧忘了自己满脑子混乱的想法,伸手拉住了容泽。
    “师叔,我陪你喝。”
    第65章 今晚除外
    与醉了的人一同喝酒的话,就不用担心自己喝醉乱说话了。
    清妧喝下第一口酒的时候,庆幸地想着。
    “来,师叔,”她伸出酒瓶,与容泽手中的酒瓶碰了下,凑到唇边抿了一口,舒服地眯起眼,“哇,这清风醉果真名不虚传,好喝。”
    容泽微微勾起唇角,优雅地举起酒瓶饮了一口。
    清妧捧着酒瓶又喝了几口,抬头看着容泽轻“啧”了一声。
    “今晚真是近日来最美好的一晚了。”
    容泽的手僵住。
    “……最美好的一晚?”与封也一同出去,当真让她如此开心?
    “是啊。”清妧毫不犹豫地应下。
    可以稍稍放纵一下,不去思考自己心乱的原因,不用顾忌他人的情绪,专心享受美人与美酒。
    幸福啊。
    身旁的美人沉默了。
    清妧没有多想,轻车熟路地靠在容泽肩上,抱着清风醉美了半天,才侧头看向容泽:“师叔,这好像还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喝酒……”
    猝不及防地,她一眼望进容泽深邃的双眼。
    若是平时,她能凭直觉感受到他眸中压抑可怖的情绪,可如今醉意渐渐袭来,她的理智也逐渐涣散。
    看着这双眼睛,她只觉得哪里都喜欢。
    他浓长的睫毛让人喜欢,微翘的眼尾也让人喜欢。他专注的眼神让人喜欢,眸中如冰雪般的冷意也让人喜欢……
    她想亲亲这双眼睛,可是她现在侧对容泽坐着,身体比他矮上不少,要是不起来挪动,根本够不着。
    气氛正好,身体懒洋洋的,她不想动。
    “唉。”
    清妧幽怨地叹了口气,赌气似的别开眼睛。小脑袋却忍不住在容泽肩膀上蹭蹭,然后才举起酒瓶继续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
    容泽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眸中狂风暴雨般的阴翳皆被掩去。
    她原就是这般喜新厌旧,他早就知道的。他的特殊,大概也不过是因为他是最旧的一个旧人。因沾着一个“最”字,而多得了几分耐心。
    他伸手摸摸清妧的头。清妧乖巧地任他摸着,顺势依偎进他怀里,宛如一只玩累了的小猫咪,暂时性地回主人怀里休息一下。
    他庆幸于这点不一样,却又恨死了只有这一点点不一样。
    “清妧,我到底该……怎么对你呢?”容泽问。
    清妧摇摇手里的空酒瓶,“与我保持距离!”她又娇憨地搂住他,“不过今晚除外。”
    眼前的人,已经彻底醉了。
    容泽微微侧眸,向清妧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你休想。”
    清妧没听清他说什么,一个劲往他身上凑,将自己的脸埋进容泽怀里,痴痴笑了。
    “你若再敢逃离我身边,我便将你灵力尽废手脚折断,困于我身边。让你哪里也不能去,一个外人也看不见,知道了吗?”
    清妧也不知听没听到,把玩着他的衣带笑得开心。
    “我不是在吓唬你,知道吗?”
    清妧:“嘻嘻……”
    容泽:“……”
    他惩罚一般将衣带从清妧手里抽回来。“不是对我的身体没兴趣了吗?为什么今晚除外?”
    难道单纯只是想用他的身体排解下寂寞?
    她对封也小心翼翼,珍而重之。对他,便如此随意索求。
    想到这里,容泽忍不住冷哼一声。
    清妧被夺了手里的玩物,气得用手捶他胸口。容泽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平放在床上。
    “以后,别想占我便宜。”
    在你把心交给我之前,容泽在心里默默加上。
    床上的清妧仍是不老实,闹着要起来,小手不安分地撩拨着他。容泽默然片刻,抬手给她施了个安神咒。
    在安神咒的作用下,清妧很快安静下来,慢慢进入睡眠状态。
    眼看着床上的少女呼吸渐渐平缓,容泽伸手为她拂去额前碎发,想到月仙的话。
    “要将您对她的珍视,对她的付出,为她所做的事情……全都摆到她眼前。”
    再摆下去,便是他心底所有微不足道的小情绪,都毫无遮蔽了。
    窗外有风刮过,吹得窗户沙沙轻响。
    容泽唇角勾起一个轻蔑的弧度,将手伸向清妧腰间。
    -
    清妧意识缓缓苏醒时,只觉浑身上下都十分餍足。
    她这一觉睡得非常好,仿佛将身体上所有的疲惫都洗去了。她将脸埋进枕头,准备将这种美好的感觉多延续一会儿,却听到身边传来布料的摩擦声,瞬间惊醒睁眼。
    床边,容泽神色淡淡,正整理着自己的衣物。
    清妧脑子“轰”的一声,下意识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
    因为睡了一晚略有些凌乱,但怎么看都是没被解开过的样子。
    咦,他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抱歉,我昨晚喝了些酒,想是来你这里发了些酒疯……”容泽站起身,嗓音有些低,“以后不会了。”
    他眼神在她错愕的表情上停留片刻,眸光微动,然后像是特意为了打消她方才的疑惑般补充了一句:“我们只是各自睡了一晚,你……”他张了张口,再说不下去。
    “起来收拾一下,午时出发。”
    容泽撂下这句话,落荒而逃。
    “诶……”清妧下意识唤了一声,话音刚起就赶紧咽回肚子里。
    叫住他说什么?说没能睡成真是太可惜了吗?
    ……虽然确实挺可惜的。
    清妧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将脑子里那堆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也起身整理衣服。
    许是她睡得太恣意,腰上系着的储物袋被拽得有些松,她又重新系了下,这才打开门出去。
    寂霾山在陈楚交界处,是短依山群中占地最多、最为巍峨险要的一座。他们一行人出了月牙山,一路向西又路过了几个小城,几日后便进入了短依山群。
    一般来说,少有人至的山林水间灵气都较他处浓郁,像短依山群这种范围广阔、群山连绵的地界往往都是修士争抢的修炼圣地。可是这里一个修士都没有。
    ——这里的灵气实在太稀薄了。
    一踏入短依山群的地界,周围的灵气便明显下降,随着他们的不断深入,身边几乎再无可供调用的灵气。
    “听说,这里原本是人世间灵气最浓郁的地方,可因为被神灵厌弃,灵气便于百万年前开始逐渐消散,到了今天……啧啧,已经完全无法修炼了。”琴长老拿出一把扇子,凑到幼林身边边摇头边道。
    可惜幼林并不买账:“琴长老,您说的这些,每个修士都知道,您不必多费口舌。”
    “啊我知道啊,”琴长老表情无辜又纯洁,“我只是想讲给你听而已。”
    幼林:“谢谢,我想让我的耳朵休息一下。”
    自从与幼林混熟之后,琴长老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尽情念叨又不用担心对方暴怒打人的对象——两位大佬和(不知两位哪一位?)大佬的女人他不敢惹,便只能来找修为最低的幼林。
    幼林先前还保持风度应和几句,现在则十分简单直白。
    阿昏
    “请你闭嘴。”
    琴长老:“吃不吃融芝丸?”
    幼林:“……吃。”
    另一边,封也也拿出一个锦盒递给清妧:“如今身上的灵力用一点少一点,这盒融芝丸你拿着,走一段就吃一颗,保持体内灵力充沛。”
    几人出发前做足了准备,如今身上自然不缺补充灵力的灵丹妙药,只是这融芝丸除了能补充灵力,本身还是一道出了名的妖族点心,清妧之前没有吃过,现下便好奇地接了过来。
    “哇,这个好好吃。”
    清妧和不远处的幼林同时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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