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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不信年若兰能一直这样受宠下去!等到年若兰失宠的那一天,她一定要将今日的债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请安的时候,福晋不见瓜尔佳格格,问起此事,方才知晓瓜尔佳格格因为冲撞了李侧福晋而被责罚这件事情。
    福晋当即便拧紧了眉头,对李侧福晋道:“即便瓜尔佳格格冲撞了你,你既然已经吩咐奴婢打了她也便罢了,为何又要罚她跪在雪地之中私过呢?
    今日外面天气如此寒冷,瓜尔佳氏只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她这般跪在雪地里,冻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福晋说罢,连忙命人去将瓜尔佳格格扶了进来。瓜尔佳格格虽然并未在外面跪多久,却已经冻得浑身颤抖,尤其是她的膝盖由于受寒过度,已经又红又肿,连走路都需要婢女搀扶。
    福晋见瓜尔佳格格伤得这般严重,连忙柔声安慰了她几句,又派人去宫里请了太医为瓜尔佳格格诊治,又给瓜尔佳格格冻得红肿的膝盖敷了上好的伤药。
    瓜尔佳格格红肿着眼睛,对福晋千恩万谢,口口声声的说要为福晋做牛做马,报答福晋的大恩大德。
    李氏见福晋对瓜尔佳格格这般好,心里不由得冷笑连连。
    李氏看了一眼安静的坐在一旁神色淡然的年若兰,又看了看忙着照顾瓜尔佳格格的福晋,心中暗忖道:
    看来福晋是打定了主意要扶持瓜尔佳氏与年若兰争宠了!只可惜瓜尔佳氏根本比不上年若兰,她哪有这个本事从年若兰的手中抢走王爷的宠爱呢?
    第139章
    福晋见瓜尔佳格格伤的这般严重, 不仅当众责备了李侧福晋,还不悦的说了年若兰两句:“李侧福晋脾气是急了一些,她当时正在气头上, 才会责罚瓜尔佳格格,年侧福晋当时既然就在旁边,为何不劝劝李侧福晋?”
    年若兰看着满脸不悦的福晋, 直言解释道:“倘若瓜尔佳格格今日得罪冲撞的人是妾身,妾身自然可以自行决定是否要因此处罚瓜尔佳格格,可是,瓜尔佳格格今日冲撞的人是李侧福晋, 李侧福晋与妾身位份相同,又比我早入府数年,妾身倘若贸然插手此事, 实在于理不合,岂不是更没有规矩?
    更何况,当时马上便到了向福晋请安的时辰,福晋见瓜尔佳格格未到,一定会问起此事。福晋一向待人宽和,是王府之中出了名的心慈仁善之人, 自然会下令赦免瓜尔佳格格。
    由福晋下令赦免瓜尔佳格格的罪过乃是名正言顺, 对瓜尔佳格格也是好事,妾身又何必贸然插手此事, 倘若弄巧成拙, 令瓜尔佳格格被罚得更重, 岂不是既无用又多余?”
    福晋没想到年若兰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仅将此事看得如此通透,而且还敢当着众人的面直言挑明此事, 表面上虽然没有再责怪年若兰,心里却更加认定年若兰恃宠生娇,不将她这位嫡福晋放在眼里。
    福晋当着众人的面,不仅赏赐了瓜尔佳格格许多好东西,而且还对众人道:“这些布匹与头面首饰都是王爷和我赏给瓜尔佳格格的,瓜尔佳格格昨夜服侍王爷辛苦了,王爷还对我夸赞瓜尔佳格格服侍得极好,很合他的心意呢!”
    李侧福晋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年若兰,掩口笑道:“王爷昨儿个夜里刚从瓜尔佳格格的院子里出来,便又径直去了年侧福晋的藕香苑,最后还宿在了年侧福晋的屋子里,我的眼力差,怎么没有看出王爷哪里对瓜尔佳格格十分满意呢?”
    庶福晋钮钴禄氏看了年若兰一眼,小声道:“昨儿个晚上可是王爷与瓜尔佳格格的大好日子,年侧福晋就算再思念王爷,也实在不该在昨夜将王爷找去您的藕香苑呀!”
    年若兰看了看李氏与钮钴禄氏,对二人解释道:“我因昨夜困得早,所以早早便歇下了,我也是在今日早上醒来以后,方才发现王爷昨夜宿在藕香苑的。”
    李侧福晋冷笑一声,“既然使了半路劫人的手段,如今却又不敢承认,可真是让我看不上!”
    年若兰不愿再与李侧福晋做此等无谓的口舌之争,便只当没有听到李侧福晋的冷嘲热讽。左右她该解释的话刚才都已经说清楚了,至于后院之中的这些女人们是否愿意相信她的话,她其实并不在意。
    耿格格见气氛闹得有些僵,便想赶紧转移一下话题,耿格格见年若兰脖子上戴的那条粉钻项链十分漂亮,便笑着夸赞道:“年侧福晋戴的这条粉色宝石项链可真好看呀,婢妾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耀眼夺目的项链呢!”
    李侧福晋却冷笑道:“这条项链上的宝石既不是美玉、又不是碧玺,也不知道是什么破石头,也敢称作宝石?可不是所有亮晶晶的东西便是珍稀名贵的珠宝的!难道随便拿一颗弹珠也敢称作也明珠么?”
    庶福晋钮钴禄氏看着年若兰脖子上戴的这条粉钻项链,心里却忽然想起了她曾经在藕香苑中见到的那张项链手稿,心里不禁对这条项链的来历十分好奇,顿时竖起耳朵听着年若兰的回答。
    年若兰浅笑道:“这条项链上的宝石唤做钻石,的确算不得什么珍惜的宝石,我只不过觉得它亮闪闪的十分漂亮,才喜欢戴这条项链罢了,倒是让大家见笑了。”
    秋燕和羽青听了年若兰的话,不禁暗自乍舌,尤其是对这条项链的来历知之甚详的羽青更是感慨万千。
    那条粉钻项链可是九爷送给主子的礼物,为了集齐项链上的粉色钻石,九爷花了多少银子和心思,说出来只怕都没人相信。可是,如今这条珍稀名贵的项链却被李侧福晋、钮钴禄庶福晋等后院里的女人们如此嫌弃,实在是让人窝火。
    就连她这个做奴才的听了这些话都觉得气愤不已,可是主子却似乎并没有将李侧福晋与钮钴禄庶福晋的话放在心上,没有因为她们的冷嘲热讽而动怒,这份胸襟与气度实在是令她佩服不已。
    一向寡言少语的宋格格听年若兰如此说,却想起了她的额娘亲手为她做的那条项圈。虽然那只项圈并不算名贵,用的只是便宜的银与廉价的珠子,但那却是她最喜欢的一条项链。
    当年,她戴着那条项链的时候,也曾经被李侧福晋等人嘲讽,只可惜那时候她并没有年若兰的自信与底气,既不敢为自己辩白,也不敢维护自己的利益,之后还因为李侧福晋的话迁怒于那条无辜的项链,将它束之高阁,从那以后都未曾再戴过一次那条项链。
    如今想起当年的往事,宋格格不禁唏嘘不已,当即便为年若兰说话道:“婢妾认为年侧福晋所言极是,只要是自己的珍爱之物,便是无价珍宝。有时候一个物件儿的价值所在,不应只由它的价钱去判定。纵然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在有些人眼中,或许还不如一条普普通通的项链更加重要。”
    宋格格不仅为年若兰说了话,而且还打算一会儿回去之后便将她那条心爱的项链找出来,从今以后,她要天天戴着那条项链。如今,她能够拥有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她一定要好好的珍惜身边还拥有的一切,好好的过日子。
    福晋虽然一向不将宋格格放在眼里,可是,宋格格毕竟曾经为胤禛生下了大格格,福晋还不想被人非议,以为她苛待宋格格这个病秧子,因而便皱着眉头阻止道:
    “行了行了!你们也不要再为此争吵不休了。都是自家姐妹,理应和睦相处,齐心协力好好的服侍王爷才是。你们为一点点小事便如此争吵不休,倘若传扬出去,岂不是会让外人笑话雍亲王府没有规矩?”
    福晋此言一出,李氏与钮钴禄氏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年若兰原本便不曾因为这些小小的口舌之争而动怒,不过她见宋格格与耿格格多次在众人面前为她说话,便投桃报李,命人送了一些布匹与首饰给宋氏和耿氏。
    为了避免被人说三道四,年若兰命人送给宋氏与耿氏的布匹与首饰无论是数目还是成色都要比胤禛和福晋今日赏赐给瓜尔佳格格的布匹与头面首饰差了一层。
    宋格格和耿格格见年若兰送给她们这么多名贵的布匹与首饰,自然满心欢喜。宋格格更加认定年若兰是一位心地纯善的女子,打从心底里愿意与她结交。耿格格则认定只要她好好的讨好年侧福晋,一定比讨好福晋或者钮钴禄庶福晋更加有用。
    这边年若兰虽然不曾再为胤禛与瓜尔佳格格圆房一事而烦恼悲伤,然而自从这个消息传到了胤礽、胤禩、胤禟、胤俄的耳朵里,又惹得四位阿哥生了一场闷气。
    为了给自己的宝贝妹妹出一口气,四位皇子没少在朝堂上给胤禛挖陷阱使绊子,尽管胤禛聪慧,机灵的躲过了数次陷害,却也有些应接不暇。
    胤禛经过几次试探,发现胤礽、胤禩、胤禟、胤俄四人的确对年若兰十分维护,尤其还因为年若兰的缘故对他亲近其他女人心怀不满。胤禛百思不得其解,心里甚至升起了一副莫名的念头,他这四个兄弟维护年若兰的模样儿,倒不像是他的亲兄弟,反而更像年若兰的亲兄弟!
    但胤禛也知道这只不过是他胡思乱想的念头罢了,绝不可能是事实。胤礽、胤禩、胤禟、胤俄贵为大清皇子,他们的身份自然毋庸置疑,而他已经派人调查过年若兰的身世,也不曾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他可以肯定年若兰与胤礽、胤禩、胤禟、胤俄四人皆无任何血缘关系。
    胤禛思前想后,依然觉得胤礽、胤禩、胤禟、胤俄这四位皇子对年若兰别有所图。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倘若他们不是想要从年若兰的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又岂会对她这般在意?
    自从胤禛与瓜尔佳氏圆房之后,便时而去瓜尔佳氏的屋子里坐坐,有时也会去陶然居同福晋一起用膳、看望四阿哥弘历,去李侧福晋那里看望三阿哥弘时、去耿格格那里看望五阿哥弘昼,偶尔也会去宋格格的院子里与她说说话。
    表面上看起来雍亲王府的后院似乎已经恢复到了从前的模样,可是,福晋却敏锐的觉察到在胤禛心中最宠爱的女人依然是年若兰。因为胤禛无论去后院中的哪位女子的屋子里,晚上仍旧会回到藕香苑与年若兰一起安寝。
    眼见胤禛如此宠爱年若兰,待她如此不同,福晋心中不禁很不舒服。
    福晋觉得年若兰明明只是一个妾氏罢了,为何却能得到她这位嫡福晋都未能得到的宠爱?即便王爷无论宠幸何人,每日却都会与一位女子同寝,此人也该是她这位嫡妻才是,那年氏算是个什么东西,哪里配得到如此福气?
    为了能够与年若兰分宠,福晋便时常建议胤禛去瓜尔佳格格和庶福晋钮钴禄氏的屋子里坐坐,只可惜胤禛似乎对钮钴禄氏格外不喜,竟没有去看过钮钴禄氏一次。
    福晋试探了几次,见每次提及钮钴禄氏的时候,胤禛都会皱眉头,福晋思前想后,只能暂且作罢,不再建议胤禛去看望钮钴禄氏,心里又暗骂钮钴禄氏不争气,没本事讨得胤禛的欢心。
    过了年后,年若兰腹中的胎儿也已经安安稳稳的满了三个月,刘声芳为年若兰诊脉后,称她脉相平和,与腹中的胎儿一切安好。
    胤禛闻言大喜过望,给了刘声芳丰厚的赏赐,嘱咐其好好的照顾好年若兰与其腹中的胎儿,等到将来年若兰平安生产后,还要再重赏刘声芳。
    自从年若兰怀有身孕之后,胤禛为了让年若兰可以静心养胎,便一直不曾与她亲热缠绵,如今得知她胎像稳固,在仔细询问过刘声芳后,才在夜里拉着她一起共赴巫山云雨。
    年若兰怀有身孕以后,不但没有任何不适之处,就连脸上的皮肤都依旧白皙细嫩如初,连一点斑点都没有,加上她饮食有度、进补得宜,除了日渐隆起的小腹以外,身材依旧纤细如初,令王府中的女人们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福晋尽管不喜欢年若兰腹中的这个孩子,但她念在这个孩子也是胤禛的子嗣血脉,因而并不曾动过铲除这个孩子的念头,只是为了四阿哥弘历的大好前程,福晋每日都会在陶然居的小佛堂中祈求佛祖保佑年若兰此次生下的依然是一个小格格。
    李侧福晋为了自己亲生儿子三阿哥弘时将来能够顺利登上世子之位,因而自然也不希望年若兰此次能够为胤禛生下健康的小阿哥。
    但李侧福晋虽然平日里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在争宠之时也曾使过不少见不得光的手段,但却从来不曾下手谋害过胤禛的子嗣。加上如今就连医术高明的刘声芳刘太医都诊断称年若兰腹中怀的极有可能是一位小格格,李侧福晋也便不忍对这个孩子动什么心思了。
    李侧福晋自从做了额娘之后,便越发觉得害人儿女是一件有损阴德的恶事,因而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李侧福晋还不打算脏了自己的手。
    唯有庶福晋钮钴禄氏心思细密,越想越不放心,总觉得刘声芳的诊断不可尽信。
    在热河行宫发生的事情早已让钮钴禄氏更加看清了胤禛对年若兰的宠爱与在意。胤禛如此宠爱年若兰,甚至明知年若兰被神秘人劫走,都不曾怀疑过年若兰的贞洁有损,甚至可以为了保护年若兰的名节和声誉,让热河行宫服侍过年若兰的几个婢女在世上消失。
    倘若她当日不是多留了一个心眼儿,故意装睡,假装不曾见到年若兰被黑衣人劫走,恐怕她能否平安无恙的活到今日都未可知。
    既然胤禛对年若兰宠爱至此,为了保护她可以费尽心机为她打点一切,那么,胤禛也极有可能为了保护年若兰和她腹中的胎儿,命刘太医对外宣称年若兰腹中怀的只是一位小格格。
    钮钴禄氏有心想要除去年若兰腹中的胎儿,可是又怕自己若是贸然对年若兰下手会引起胤禛的注意,给自己招来祸患,因而便想借刀杀人,想要借他人之手除去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
    只可惜钮钴禄氏筹谋了数月,却发现无论是如今还算受宠的瓜尔佳格格,还是从前对她言听计从的耿格格,如今都一心只想讨好年若兰,根本没有因为她的挑拨离间而对年若兰心生不满,更没有动过任何想要谋害年若兰腹中胎儿的念头,心中不禁颇为懊恼。
    钮钴禄氏越想越不甘心,依然不愿眼睁睁的看着年若兰生下腹中的孩子,只可惜她之前为了给年若兰下药,已经折损了一个可用之人,如今钮钴禄氏一族虽然在皇宫之中还有其他眼线,但却与他们家没有什么过深交情,根本不会听从她的命令为她做事。
    而她自己如今又只是雍亲王府之中一个不受宠的小小的格格,能用的人手与能做的事情实在有限,想要除去年若兰腹中的胎儿,还要做得不留痕迹,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钮钴禄氏思前想后,实在不愿为了一件不确定的事情赌上自己的前程与未来,因而便决定暂且按兵不动,看看年若兰此胎究竟生下的是小阿哥还是小格格再做打算。
    即便年若兰当真幸运的生下了一个小阿哥,能不能将这个孩子养大成人都还是未知之数呢!福晋生的大阿哥弘晖养到了八岁不是也夭折了吗?
    更何况年若兰的身子原就比旁人更弱一些,她生下来的孩子即便养不大,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众人只会觉得年若兰的孩子之所以会养不大,都是因为年若兰的体子太过娇弱的缘故。
    胤礽、胤禩、胤禟、胤俄四位皇子在年若兰怀有身孕的这段日子,轮着番的给她送各种孕妇需要的各种好东西,诸如:滋养身子的名贵补品、能让年若兰开心的漂亮衣裳、精巧别致的各色首饰头面,她喜欢看的各类有趣的书籍,还有胤禟从洋人手里淘弄来的各种有趣的小玩意儿。
    四位皇子通过安插在雍亲王府中的细作将这些东西送到了年若兰的藕香苑,却不知这一切都被胤禛看在了眼里。
    胤禛暗中早已命人仔细的查过四位皇子送给年若兰的每一样东西,确定这些东西并不会对年若兰的身子有害之后,方才任由年若兰留下了这些东西。
    尽管胤禛见年若兰对这些东西爱不释手的模样难免心生嫉妒,但是,他却更想查清楚年若兰究竟与这四位最令他头疼的兄弟之间有何关系。因而,胤禛只能故作不知内情的模样儿任由四位皇子三天两头的往他的王府里送东西给他宠爱的侧福晋,想要静观其变查出四人的真正目的。
    胤禛虽然任由年若兰留下了四位皇子送的东西,但他却没少因此吃醋。胤禛吃醋之余,便忍不住在床笫之间欺负年若兰,每次都要将她欺负得小脸儿绯红、不住求饶才肯罢休。
    年若兰在胤禛的教导下,方才发现原来男女之间还可以做这么多有趣的事情。每每想到夜里胤禛与她亲热缠绵时的情景,都不禁羞得满脸绯红,芳心乱跳。
    年若兰在胤禛的精心保护下,平平安安的将腹中的胎儿怀到了九个月,腹中的宝宝与活泼好动的长宁格格大不相同,这个孩子不但不大好动,即使在胎动之时也只是慢慢的动,从胎动上看,这个孩子的性格与脾气还真是很像一个小格格。
    加上年若兰在怀有身孕期间,又一反常态的格外喜辣,不由得令众人越发相信她此胎怀的依然是一位小格格。
    初夏的天气虽然不像七八月份那般炎热,但年若兰便已经觉得闷热难受。为了给年若兰消暑降温,胤禛命人送来许多冰块到藕香苑。年若兰吃着冰镇西瓜,喝着酸甜可口的酸梅汤,方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羽青见年若兰如此贪凉,忍不住劝道:“主子由于怀有身孕的缘故,难免觉得燥热一些,但主子也不宜吃太多冰镇的水果,以免伤了脾胃。”
    年若兰一边吃了一块冰冰凉凉的西瓜,一边浅笑着对羽青道:“你不必担心,我心中有数,不会多吃的。”
    秋燕叹了一口气,也在一旁开口劝道:“主子虽然口口声声说不会贪凉多吃,可是,主子刚才都已经吃了两小碗儿冰镇西瓜了,这会子还不肯停口,实在令奴婢们担心!”
    夏荷也附和道:“主子刚才还喝了小半碗冰镇酸梅汤呢,的确已经吃了许多冰食了,眼看便到了进晚膳的时候了,主子还是暂且歇一歇,省的一会儿吃不下晚饭了。”
    年若兰听到夏荷提及晚膳,连忙对秋燕道:“你一会儿赶紧去一趟厨房,务必叮嘱大厨们在今日的水煮肉片里多放一些辣椒!可别做得像昨晚的水煮鱼一样不够辣!”
    羽青一听年若兰今晚还要吃又麻又辣的水煮肉片做晚膳,只觉得头疼不已,生怕年若兰吃坏了脾胃。可是,年若兰自从怀上此胎喜食辣椒之后,根本不听旁人劝阻,就连王爷都劝不动她,羽青只能打起精神,打算一会儿一定要将年若兰看得紧一些,不让她吃太多辣子。
    如今王府之中有许多双眼睛盯着藕香苑的动静,于是,年若兰派婢女去厨房吩咐大厨们在水煮肉片中多放辣椒这件事情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王府。
    福晋得知一向不吃辣椒的年若兰如今竟然如此嗜辣如命,心里不禁暗自欢喜。
    常言道酸儿辣女,既然年氏如此嗜辣,可见她腹中怀的应该是一个小格格。
    只要年氏腹中怀的是一个小格格,那便再好不过了。只要年氏没有亲生儿子,不会与养在她膝下的四阿哥弘历争夺世子之位,她也自然不会伤害年氏的女儿们。
    小格格即便再得王爷的宠爱,将来也都是要嫁人的,又不能与四阿哥弘历争夺世子之位,实在不足为惧。为了自己的好名声,福晋也乐得对王府里的小格格们好一些,以免旁人说她对庶女不慈。
    李侧福晋听闻年若兰如此喜吃麻辣口味的菜肴,心里也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年若兰腹中怀的是一位小格格便好,小格格即便再讨王爷的喜欢,也不可能越过小阿哥去,终究比不上小阿哥来得珍贵。
    唯有庶福晋钮钴禄氏听闻此事之后不禁多想了几分。年若兰不是由于身子不好一向不吃辣的东西么?为何如今却嗜辣如命,每顿都要吃这么辣的菜肴?而且无论是四川的麻辣还是南方的香辣与甜辣,她都格外喜欢?
    虽然老话说酸儿辣女,喜欢吃辣的妇人腹中怀的便是女儿,可是,谁又知道年若兰此举不是故意做戏给大家看,目的便是为了掩人耳目,让大家都以为她肚子里怀的只是一个无用的小格格。
    年若兰如今正得王爷的宠爱,加上她的肚子里怀的又只是一个小格格,自然无人会冒着得罪王爷的风险,去谋害她腹中的胎儿了。
    如此一来,年若兰便可以免去被人谋害的危险,在藕香苑中安心静养安胎了!至于她的肚子里怀的究竟是一个小格格、还是一个小阿哥,便不得而知了。
    以王爷的能力与手段,就连太医的诊断都可以作假,如今只不过是年若兰的口味而已,想要做假又有何难?
    只是不知这个主意究竟是何人想出来的?倘若这件事是王爷的意思与安排倒还罢了,倘若此事是年若兰的主意,那她以后还真要小心对付此人才是。
    年若兰并不知道她只不过想要吃一些辣味十足的水煮肉片而已,却引起了王府中这么多人的关注。
    王府中的大厨们按照年若兰的心意在水煮肉片中放了许多辣椒,红红的汤汁让人一看都觉得辣味十足。秋燕、夏荷一见这道红彤彤的水煮肉片,即便没吃都觉得辣得受不了,然而年若兰却吃得十分开心,一边吃还一边连连称赞这道菜做得劲辣可口,非常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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