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啊,白娘子用力!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
“啊——嗯——”
“还差一点,就一点。你们快去把盆里的水换了!”
......
我,就是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中有意识的。
只觉得四周无比黑暗,好不容易有个小洞发出光亮,却怎样都突破不出去。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了一股推力,我终于重见了光明。
只是,我却并不让那群人讨喜......
“白娘子,这孩子是个小公子,白白胖胖的,很讨喜!”
话毕,一旁的佣人却快速的冲了过来,举高就要将我仍在地上。
这一瞬间,我的内心是不敢相信的。我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我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婴儿而已。我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床上的女人爬了起来,她面无血色,带着恳求的语气对那佣人道:“他还是个孩子,他是无辜的!”
“我可以用我的性命去换他的性命!”
我不由的听愣了,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么好?不惜一命抵一命。
但是看她的样子,并不像是喜欢自己。
那时的我十分疑惑,只得从空中偏过头抿着眼睛去看她。
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对镜梳洗.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的宫装,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
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
虽然是一幅病娇的样子,但表现出的却是永不屈服。
没有等到佣人回答她,那女子直接捂着肚子躺在了地上,脸上的肤色,竟比之前还要多得多。
她的白裙之上,瞬间晕染了许多的鲜血,冲击了在场所有人的视觉。
自然,也包括我!
“快!把白娘子抬回床上去,她血崩了!”
接生婆大喊了一声,所有人立即手忙脚乱了起来,再也顾不上w这个该被高高举在高空中的小婴儿。
不知道是不是血脉相通的影响,那女人咽气的那一刻,我只觉得胸腔闷闷的,不由的放声大哭了起来。
女人就这样去世了,死在了别人的威逼利诱之中。
而我,也没有活下来。
那佣人见女人死后,便直接毫无顾忌的将我扔在了地上。
疼痛感,完全席卷了我的意识,然后,我闭上了眼睛。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房间中再也没有了那个女人的气息,四周空荡荡的,只是可以嗅到那股散不去的血腥味。
我想去见见那个女人,哪怕是在她的坟墓前。
可是当我一碰到房门时,就会有一股气流狠狠的向我袭来,不能出去,我只好陷入沉睡。
门外时不时的就会发出几声响动声,我总是想尽一切办法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论我在房间中的动静有多大,外面的人都不会打开房门进来看一眼。
我很生气!
我想报仇!
没有一个人愿意永远被锁在一个毫无生气的地方。
渐渐的,我由一团黑气幻化成了人的样子。
我并不像长大,所以就算化形也是用的小孩子的身体。
我想有一天可以出去后,正大光明的站在那群杀人凶手的面前,指责他们的罪行。
就这样,报仇的信念一直驱使着我不断修炼。
可不管我到底有多厉害,房门上的结界都不会有一丝的劈裂。
日子过去的久了,我差不多也已经忘记了自己心中的信仰,整日趴在窗口,眺望着远方美丽的风景。
那一次,有一个男人进来了,他拿着扫帚,先是十分恐惧的朝四周望了望,然后将房间打扫了一遍。
我认得他!
他就是当初那个将我和那个女人逼死的佣人。
报仇的信念让我瞬间黑化了,我动用自己的力量,将那男人锁在了屋子里,让他也感受感受孤寂和恐惧的滋味。
正当我准备杀死他的时候,外面却突然又来了个人将他带了出去。
自此以后,这个房间就再也没有人来过,结界的力量,似乎更加强烈了。
我很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提前动手,将这大好的机会就那样浪费了。
可是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我一直趴在房梁上,希望那个罪人会再次进来。
许久过去了,外面还是没有声响。
就在我意志颓废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
她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
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她的脸上带着肆意的笑容,就好像眼中恍若一物。
她很不简单!
这是我首先想到的。
果然如此,她一进门就发现了躲在暗处的我。
对于我这个突然出现且充满恶意的鬼,她的脸上并没有一丝的恐惧,反倒与我讲话,和我谈条件。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却让人不得不信服她的这种自信满满。
她帮助了我,可我却并不想去帮助她。
她很厉害,一眼就知道我的心中在想什么,直接将我的后路打断了。
就这样,我不得不去帮助她。
她让我去保护一个女孩子,我去了。
那个女孩子和她很不一样,温柔,体贴,却带着一丝倔强。
就好像那个为了自己的孩子做斗争的女人一样。
她总是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她的x笑容和之前的那名女子很不一样,她的笑容是真实的,是发自内心的。
我由原来的不想保护她,渐渐的被她所吸引。
当知道她有自己喜欢的男子时,我并不觉得伤心,反倒心中有种隐隐的喜悦感。
我对她不是喜欢,更多的是家人的亲切感。
那个男人对她很好,我们都很放心他。
看着她每天高高兴兴的过日子,我的心中就会上升一种喜悦感。
就这样,我跟之前的那名女子离开了。
她似乎放开了什么东西,脸上不再是虚伪的笑容,渐渐的变得真实起来了,十分治愈人。
她换了之前相对神圣的装束,渐渐的变得像是一个人,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
这种好日子没过多久,另一个男人来了。
他的身上带有一种令我很恐惧的感觉,但恐惧之后,有兴奋,有怀念。
这种陌生的感觉令我十分不安。
我不敢想他们诉说心中的不解。
那个男人对她很好,知道她喜欢自由,便没日没夜的为她寻找好看的地方,带她一起去,陪她一起看。
他为她举办了一场十分盛大的婚礼,那一次,我见到了三界中的所有重要人物。
那一次,我才知道她是这世界上唯一受人敬仰的神女大人。
我终于明白了她之前脸上假笑的内涵,也明白了她内心中对自由的憧憬。
我很感谢那个男人带给了她一切,也十分高兴自己可以陪在她的身边。
即使一辈子默默无闻。
我知道不仅是我,还有一个来找过她的男人也是想的如此。
因为我能从他的身上嗅到一种同类的气息,那种对感情的迷茫,却又成全的滋味。
我愿意用我的一生保护你,哪怕你的视线从来没有落在我的身上。
——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