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梦溪的话听起来句句不像是刻意的,可是却成功的刺痛了孩子的心灵,傅蕾黯然神伤的扁扁嘴:“是吗……那个苏叔叔比我还重要吗?”
听到这里,夏至忍无可忍,她要是再不出现,恐怕这个陆梦溪还能继续给她扣更多的高帽!
“当然是蕾蕾更重要!”
夏至一把推开房门,笃定的蹦出一句话后扬了扬手里提着的羊奶礼盒,对傅蕾温温柔柔的开口。
“妈咪之所以晚一步到来,是因为突然想起蕾蕾以前喜欢喝这个,所以专门折返去买,并不是故意的,蕾蕾不要生气哦。”
傅蕾眼睛一亮,登时把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妈咪,我现在就要喝!”
“好,妈咪给你热一热。”
小孩子就是忘性大,等傅蕾喝完羊奶,又被夏至耐心哄睡之后,体温也渐渐消退了下来,她这才和众人一起带上房门走了出来。
“呵,看不出来夏小姐还懂得对孩子耍心机了。”一出门,陆梦溪就忍不住冷嘲热讽,“我就不信你没去照顾苏晔!”
夏至冷着眼瞅她一下,“这与你无关,你只需要知道你永远不是这个家的人就够了。”
陆梦溪阴着脸狠狠瞪她,却在下一秒对傅寒声柔柔弱弱的开口:“寒声哥哥,我怎么就不能和你成为一家人了?我那么细心的照顾蕾蕾。每天守在你身边,哪里不如夏小姐啦?她凭什么这样说我?”
傅寒声居然出乎意料的回应了她,“不用理她。”
陆梦溪一听,喜上眉梢,挽住傅寒声的手亲昵的弯起嘴角:“您说得对,不用理她,她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她一边说,一边用挑衅的眼神得意的瞪夏至。
夏至的脸色由于傅寒声这句话而变得苍白,没想到男人已经对她这样无情。
“傅寒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需要我解释?”傅寒声冷漠的面孔透出一丝不耐,“能够容忍你来看望蕾蕾已经是极限,不要再继续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夏至凄凉的笑了,“那我想问问你让这个女人得寸进尺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就是她故意下药让你住院的?又知不知道在你昏迷期间,一直守着你的人是我?又知不知道阻止向良俊顶替你位置的也是我?”
“哼,要不是你把我软禁起来,你以为我不会守着寒声哥哥吗?你就是故意用的苦肉计而已!”陆梦溪不甘示弱的瞪眼反驳。
不过陆梦溪的话,远没有傅寒声说出口的更伤人。
“是,这些都是你做的,你觉得我又可怜又软弱,非常需要你的帮助,所以现在急不可待的到我身边,证明你自己的价值是么?”
“你、你怎么能这样想?”夏至惊呆了,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傅寒声会把她想得这样具有功利性。
傅寒声冷笑道:“不然呢?要怎么解释在我曾经没有出事故时,你死活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等到现在才肯主动献身?”
陆梦溪在一旁娇滴滴的开口,附和着男人残忍的话语。
“就是嘛,寒声哥哥,她就是打心眼里开始瞧不起你、同情你,所以才会愿意回来,觉得她夏至什么都能掌控,连傅家的权利也不在话下,因为看你凄凄惨惨的嘛!哼,夏至,我告诉你,寒声哥哥只是失明了而已,别以为你的能耐有多大!”
“我没有……我不是这样想的!”
“你上次分明就是这样说的~”陆梦溪毫不留情的给了夏至最后一击,“说什么要不是看在寒声哥哥眼瞎的份上,你才不会帮忙做这些,呵,你以为你是谁?傅家就算再落魄,会沦落到需要你帮忙吗?可笑!”
“你……!”
夏至一个字刚从嘴里发出,脚下忽然变得虚浮,一个站立不稳,眼前一花直直的栽倒下去,意识在顷刻间涣散。
……
莫名其妙的晕倒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夏至隐隐约约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可是却听不真切,只知道有傅寒声低沉的嗓音夹杂在其中。
“傅寒声……傅寒声……”
她呢喃着恍恍惚惚的伸出手,随即被一只温暖而干燥的大掌包裹住,她感受得很真切,这就是傅寒声的手,原来他还是在旁边的,没有不管自己。
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会儿,夏至终于睁开眼,然而第一眼看见的却不是傅寒声,而是坐在床头一脸担忧的苏晔。
“你醒了?还好吗?”
夏至用低哑的嗓子开口便问:“傅寒声人呢?”
“他?”苏晔愣了一下,而后疑惑的回答:“我过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他,他来过吗?”
听到这个回答,夏至心底有巨大的失望,她明明察觉到傅寒声之前就在她身边,怎么可能不在呢?
不过,当看清眼前躺着是四面涂白的医院病房时,她忽然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感觉错了,毕竟她是在傅家晕倒的,醒过来不应该在医院才对,除非傅寒声嫌弃她,故意把她扔在医院。
不论是哪一种情况,夏至心里都很失望。
“你也别一醒过来就问傅寒声了,他现在身体恢复得好着呢。”苏晔看她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恨铁不成钢”的开口:“听说过两天他就可以出院了,你也赶紧养好身体吧,如果真的喜欢他,至少不要病倒。”
“我……到底是怎么了?”夏至困惑的撑起身体。
苏晔叹了一口气,“你这是低血糖症状,医生说你不好好吃饭导致的,幸好及时送进医院来,否则就要发生休克现象了。”
“是傅寒声把我送进来的吧?”夏至双眼充满期待的问。
然而,苏晔却一反常态的冷了脸,连一句安慰性的话也没有说。
“夏至,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傅寒声现在是个瞎子,他怎么可能会亲自送你来医院?还有,我看他就算真的来过医院,也只是走程序的帮你办好手续而已,毕竟你是在他傅家晕倒的,传出去会说傅氏不负责任,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已!”
“我不许你说他是瞎子!”夏至气愤的反驳着,手背上的针不知不觉漏了一床血。
等到护士进来重新换针的时候,夏至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想请问一下,之前有其他人进来病房过吗?”
护士皱起眉回忆,“好像是有人进来过,不过只是看你没事之后就离开了。”
听到这个回答,夏至眼中的光芒彻底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