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还只有我们两个人。”站在比图利日的首府阿瓦利肯的城门之前,舍涅说。
“是、是的,”维钦托利微红着脸:“是非常、美好的、回忆……”
守城的将领还是上次那一位,不过这次他的态度可完全不一样。他一看到城下两人及随行的将士,就马上招呼士兵开门,自己还大声打起了招呼:“维钦托利将军、神女大人!好久不见!罗慕小子!我听说维耶尔宗的事情了,那帮罗马恶魔,我们一定会捅穿他们每一个人的肚子、扯出他们的肠子!”
维钦托利和舍涅有礼貌地回应,罗慕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
城门之后站着亲自出来迎接的比图利日首领贝维特,上次来的时候,他还坐在议事厅的长桌首位疑虑重重地打量他们两人。
“起义军的威名已经传遍了整个高卢,我们比图利日人非常自豪能够成为第一批加入起义军的人。” 贝维特红光满面地说:“你们游击战术和焦土抗战的策略非常了不起,我们全力支持。我们叁日前已经通知所有阿瓦利肯居民收拾家当,准备迁移了。”
维钦托利和舍涅不遗余力地赞美比图利日人的远见卓识,同时微笑着回应道路两旁不停向他们送上问候和赞美的当地居民。
“阿瓦利肯不愧是高卢最美丽的城市。”舍涅感叹道:“我还从来没见过有这么多店铺的地方。”
“那是自然了!”贝维特不无骄傲:“比图利日人擅长手工和贸易,我们积聚的财富没有任何其他高卢部落能比得上!我们打造的首饰的工艺可是无与伦比的,那边几家首饰店都在全高卢赫赫有名,不少外地的贵族专门来这里选购呢!”
贝维特又引导他们看向另外一边:“看到那边那家铁匠铺了吗?那家铺子生意好极了,雇了二十多个铁匠,平日里订单还是多得忙不过来,比图利日士兵的枪尖都是那里打造出来的。”
一番介绍之后,贝维特突然叹息道:“真的必须烧毁阿瓦利肯吗?这可是高卢的明珠啊,未免太可惜了一些……”
“我们理解您的心情,”维钦托利道:“比图利日人的牺牲和功绩将永远传唱于吟游诗人的口中。”
贝维特颔首,表示自己都明白。
“非常感谢您带我们参观美丽的阿瓦利肯,现在能不能允许我们自己在城里转一转呢?我们今天下午就会开始焚烧了,您可以趁这段时间组织民众集结迁移。”维钦托利偷看了舍涅一眼,有礼貌地向贝维特请辞。
比图利日人的首领友好地道别之后就离开了。维钦托利解散了身后的将士,放他们参观阿瓦利肯最后的繁荣,然后紧张地低声询问神女说:“舍、舍涅大人,想不想去、去首饰店看看呢?”
舍涅收回紧紧黏在首饰店上的目光,有些诧异地看向这个猜中了她心事的男人,然后高兴地点点头。她又看向自己的另一侧,罗慕正站在路边上,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石砖。舍涅不欲打扰他睹物思人,带着维钦托利悄悄离开了。
“维钦托利将军!舍涅大人!”门口工作台上的一名工匠放下了手中的铁锤,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没想到你们这么厉害的人物会来我这样的小店,真是太荣幸了!”
店里的东西琳琅满目,有银质的项圈和手镯、镶嵌着鲜艳珐琅的戒指、做工精致的披风扣和其他许许多多光彩夺目的小东西。舍涅欢欣不已,左挑右选拿了好几件。
工匠对着拿出钱包的维钦托利摆摆手:“不用啦,从未见过神女大人这么好看的人,这些首饰算作我小小的礼物吧。”
维钦托利比舍涅更通人情世故,他眼看习惯接受侍奉的舍涅就要随口应下,忙抢在前面开口了:“钱财是对杰出工匠最基本的感谢,请千万不要推辞。”
憨厚的工匠挠挠头,只好勉强接受了维钦托利拿出的比正常价格还要高出一些的钱款,想了半天又憋出一句:“那我为舍涅大人的银手镯刻个花纹吧,舍涅大人想刻什么呢?”
舍涅看着手上那个朴实浑圆的银色镯子,短暂地思索了片刻,雀跃道:“维钦托利的名字意思是‘战士之王’,就刻一把代表战士的长枪吧!”
维钦托利的脸立刻涨红成了跟珐琅石一个颜色,也不顾是不是在外人面前失态了,语无伦次地说:“舍、舍涅大人……我、我的名字……戴在、戴在手上……”
“可以吗,维钦托利?”舍涅状似不经意地一问。
如何表达那种快要撕破自己胸膛、冲撞而出的狂喜?维钦托利呼吸急促,简直要当场呻吟起来。虽然他没能够回话,但是这会儿工匠已经画出了长枪的草图,在神女点头之后就在银镯的边缘细细雕刻起来——看维钦托利那样子,再迟钝的人也不会认为他可能拒绝。
不一会儿,舍涅对着门外照进来的阳光欣赏了一下自己手腕上那只银光闪闪的镯子,满意地走了出去。维钦托利带着打包好的其他物品,忙不迭地跟上。
铁匠铺后面是一处僻静的小公园,上午大家都忙于工作,这里没有别的人。舍涅摩挲着银镯上崭新的纹路,突然说:“我有些明白了,河滩上的事情。”
河、河滩?维钦托利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赤红瞬间蔓延到了耳朵根。
舍涅继续道:“这么繁华的城市、这么热情的人们、这么美好的生活,因为我们一个决定就必须全盘打破,甚至可能化为尸体或尘土。我从未想过自己是否真的有这样的权力。”
原来是这件事。想岔了的维钦托利觉得有些窘迫。
“有时候我很佩服你,维钦托利。你总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知道该怎么做。不像我,一直都听从着母亲的命令和生灵的祈求而行事。在遇见你之后我开始想,如果没有别人要求我,如果我才是做决定的那个人,我该做什么呢?”
维钦托利为神女突然的倾诉感到陶醉,整个人想要飘到高高的树枝上去:“不、不是的,是因为神、神女大人的支持,我才坚、坚定了自己的道路……”
“所以你喜欢吗?”舍涅靠近了男人,用手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抵在树干上:“那个吻……”
太近了……维钦托利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喜欢”这个音节在胸腔中爆炸一般地复制,因全都争先恐后地想要跑出来而堵住了喉咙。
“我很喜欢,维钦托利,”舍涅的额头贴上了男人同样的位置:“要再来一次吗?”
她没有等待男人的回答。她的头颅以额头为轴,一毫一厘地向下滚动。额头分开了,两人的眉骨相抵……眉骨分开了,蕴藏着滚烫吐息的鼻翼又贴合在一起;然后朝着那吐息所指的方向……
“舍、舍涅大人!”维钦托利好不容易聚拢了身上没有被抽走的那一点点力气,推开了神女,狼狈道:“舍、舍涅大人,不、不可以……”
舍涅深深呼出一口气,理了理自己并不凌乱的衣袍,面无表情地说:“走吧,我该去召唤生灵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过维钦托利身边,没有去看他近乎哭泣的扭曲脸庞。
……
舍涅站在城门外,皱着眉又念了一次咒语,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许久之后,一只小鹿才探头探脑地从灌木丛中钻出来,张开前后足啪嗒啪嗒地跳过来。这是一头快要成年的小雌鹿,长者一双树叶型的大耳朵和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浅棕色的毛皮上散步着星星点点的白斑,可爱极了。
舍涅忍不住俯下身摸了摸它的头,然后捧起它的脸颊说起古老的语言,雌鹿呦呦地轻鸣几声,舍涅松开了走,向它告别。
“怎么回事?”罗慕马上忍不住问道。
维钦托利站在一边,尽量把自己缩得小一些,眼睛却不住地往舍涅那处偷瞟。舍涅没有看他,径自对罗慕说:“它说没有收到首领的命令。”
她顿了顿,又解释道:“没有首领的协助,我只能控制周围一定范围内的生灵,而不能控制整个族群,这只雌鹿刚好进入了我的控制范围,所以才过来了。那只鹿族的族长看起来不太懂事,也许我今晚应该试试其他的生灵。”
听到今晚仍然上不了神女的床,罗慕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却还是安慰道:“罗马军队今日过不来,我们还有时间。”
“罗慕,你去通知贝维特族长吧,今日不放火了,但是他还是可以先带民众转移。”舍涅说完这句话,就上马朝城外的营地处走去,维钦托利赶紧跟上,小心翼翼地缀在神女身后两个马身的地方。
“除了鹿族,还有什么生灵能在这附近的平原和森林之间迅速穿梭,还能准确找到植物的种子呢?鸟儿确实飞得快,但是从泥土中挖出草种可不是它们在行的。如果让几种生灵配合……”营地角落,舍涅背靠着一棵一人合抱粗的山毛榉,思索到了傍晚。
罗慕从营外走了回来,大剌剌地在神女身边坐下,禀报道:“我和贝维特族长劝说了居民,但是大家都表示希望看到神迹再走。”
舍涅突然感到了压力:“不知道维钦托利是怎么应对那么多人的期待的。”
听到神女提起那个男人的名字,罗慕不由得醋意大发,俯身吮住了神女的锁骨:“他不就是唔……仗着了解罗马军团,才让大家都听他的吗?我看他打仗也没有多厉害……唔……”
肩头传来的酥麻感让舍涅马上心痒难耐地扭起了身子,呼吸声变得沉重起来:“嗯……也不能……这么说……烧毁农田和城市这样的决断……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出来的……”
“那他能像我这样……嗯唔……侍奉您吗……”罗慕决心要夺取神女全部的注意力,一边沿着她精致的锁骨一路吮吸,一只手从洁白的羊毛罩袍的领口探了进去,握住一只柔软的丰腴捏玩。
“嗯……罗慕……捏一捏我的乳尖,它们很想你……”
这样直白的话语让年轻的小将一下失去了理智,只想千百倍地讨好眼前的娇躯。他起身跪在神女的双腿之间,把神女的罩袍往下一扯,一团缀着樱桃的乳酪就从领口挤了出来,被男人埋头咬住,克制地轻轻磋磨:“这样……神女大人更唔……喜欢……”
“是的……罗慕……噢……是的……”舍涅的呻吟声泄了出来,她浑身难受极了,不停地扭动着躯体,在身后的树干上摩擦自己头顶的树角,饮鸩止渴般地缓解浑身勃发的欲念。
罗慕没有漏过神女动情的模样,他左手和嘴唇忙着伺候乳房,右手识趣地伸向了神女下体藏满蜜汁的罐口。
“看来……神女大人已经准备好赐福给我了……”罗慕的食指和中指不受阻拦地滑进了泥泞的花径,在其中缓缓地抠挖。
“噢……就是那里,罗慕,再用力些……赐福……马上就要到了……啊……啊……”
旁边突然响起一阵巨大的碰撞声,把沉湎于情欲之中的两人都吓了一跳,往声源处望去。只见几个晾晒着肉干的木架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旁边站着昨夜的那位鹿族族长,脸上的表情只差没写上“我是故意的”几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