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间隙,谢丽丽上了个厕所回来,原本摆着她课桌的地方空荡荡的,桌椅都不见了。
“你神经病啊陆冉!”
谢丽丽发出尖叫,这尖叫声过于凄厉,不知道还以为陆冉打了她。
陆冉头也不抬,对她的尖叫声充耳不闻,谢丽丽的桌子还怪沉的,不知道都塞了些什么东西。
这操作看得一群人瞠目结舌,陆冉找麻烦就是这么个找法的,把人谢丽丽的课桌搬到走廊尽头?
有毛用啊,这是找麻烦呢还是给自己泄火呢。
季寅东却不这么觉得,陆冉闷声不响把谢丽丽桌子搬走了,这给人添堵的方式怎么看都有几分别样的可爱。
“陆冉!”
谢丽丽气急败坏地冲到她面前:“你给我搬回来!”
陆冉不理她。
“我告诉李老师去!”
“又去啊,”姜里抬起头:“您这一天跑几趟老师办公室啊?”
谁都知道姜里和陆冉关系好,但姜里是出了名的脾气好,除了和程叙好似天生不对付以外,和其他人的关系都不错,这会儿都看了过来。
看过来的人多了,姜里红着脸继续:“你闲不闲啊,一天到晚找陆冉麻烦,不就是个男同学吗,谢丽丽你能不能别给我们女生丢脸啊,格局大一点行么?”
姜里多数时候都是软绵绵好拿捏的个性,这一席话下来,程叙一脸惊诧。
“姜里,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姜里也想在气势上压住她,无奈脸红得厉害,撸撸袖子:“不就是个桌子么,给你搬回来就是了。”
程叙扶额,姜里还是那个熟悉的姜里啊。
“不准搬,”陆冉拉住姜里:“你不让她告状,她就什么都不会了。”
场面再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季寅东默默给程叙递个眼色。
程叙认命:“我今天的运动量是有点不足。”
一直到上课铃响,谢丽丽还站在陆冉课桌旁。
程叙早就把她的桌椅搬回了原处,也不知道陆冉哪来的力气,他一个壮汉都差点搬不动。
“陆冉,你必须向我道歉!”
谢丽丽的声音带着哭腔,陆冉这么一弄,她自觉颜面尽失。
“谢丽丽你他妈是不是觉得世界都是围着你转的啊。”
陆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看不惯我就要造谣我偷你钱,你喜欢季寅东他就不能和别人走得近,只许你给他送早饭不许我说追他否则就让老师来找我麻烦,你能心安理得地为难别人反过来别人就要跟你道歉,你做人是不是哪里有点问题?”
“我不管,”谢丽丽哭得梨花带雨:“呜呜……你太过分了陆冉……”
陆冉重重呼一口气,她拿笔戳戳前面:“季寅东,你适当牺牲一下吧。”
季寅东的眼神透露出一股头疼,陆冉装没看到,管他用美色还是用什么。
程叙也受不了了:“发扬下友爱的精神嘛。”
季寅东硬着头皮:“谢同学,出去聊两句吗?”
果然,季寅东一句顶别人百句,谢丽丽边擦眼泪边点头,两颊飞上两朵红霞:“好……”
娘的,世界总算清净了,要是能一直这么清净下去,她一开始应该撮合谢丽丽和季寅东才对。
说好聊两句,直到晚自习快结束了两人才一前一后走进教室。
程叙露出猥琐的笑容:“谢丽丽这是一脸满足啊。”
姜里悠悠地跟上:“季同学就不一样了,一脸被糟蹋过了的样子。”
季寅东没空搭理他们,他转过身看向陆冉:“我和她说清楚了,她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辛苦了。”
陆冉琢磨着要不要调整方案,每天被谢丽丽这么个烦人精盯着也怪烦的,索性如了她的意算了:“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这个报还是要报一下的。”
陆冉挑眉看他:“怎么说?”
程叙和姜里齐齐凑热闹:“是啊,怎么说?”
季寅东不受外界干扰:“不管李振涛和谢丽丽怎么捣乱,陆冉你自己说出口的话要说到做到。”
姜里:“没问题啊。”
说完继续替陆冉回答:“做人当然得言而有信,诚信乃立身之本。”
陆冉仿佛有一种回到几年前的错觉,那么地轻松快乐。
她假装不经意地低下头,藏起眼底不自觉溢出的脆弱和心碎,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