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阳曜看上去十分虚弱,开口询问:“为何去请大夫,将夫人叫来!”
昨天是新婚之夜,但昨天他没扛过去,昏迷了,想想还真是惭愧,而且昨天的事情,究竟如何解决的,他现在也不清楚。
有丫鬟依旧站在原地,为难的看着邹阳曜,之后回应:“将军,你昨天昏迷可能不知,夫人被太后带进了皇宫,而你这一百棍,其实只打了一半都不到。”
丫鬟的话,显然是邹阳曜没有料到的,他惊讶的看着丫鬟。
之后他想起身,想动弹,但只是小小的动作,却让他感觉到浑身都疼。
丫鬟赶紧按住了邹阳曜:“将军,你还是好好养伤吧,夫人若是在,也一定希望将军你好好养着,等你养好了,指不定太后也将夫人在皇宫放回来了。”
邹阳曜满脸质疑:“太后,为何要让夫人进宫,新婚当天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面对邹阳曜的质问,下人一五一十,全都说了一遍。
而摄政王府的倪月杉听闻邹阳曜醒来后,立即去了将军府。
看到邹阳曜艰难的喝药,倪月杉立即张口歉疚的说:“真是对不住了邹将军,新婚之夜,因为一场无心的比试,将新婚搅成了这副模样。”
倪月杉说着叹息一声,看上去,倒是有些歉疚。
邹阳曜眉头皱着,好似并不怎么相信倪月杉。
他质问:“为何昨天你不护着楚儿?楚儿在江湖上行医习惯了,哪里知晓宫中的规矩?昨天在将军府时,太后便那般凶狠的责罚人,若是在宫中,岂不是随便找个由头,就可以将楚儿处死了?”
邹阳曜即便身后疼的很,但呵斥起倪月杉却是没有半点含糊。
倪月杉的身后站着青鸾和青凤,听闻了邹阳曜这话,青凤立即开口呵斥道:“邹将军,我们王妃好心好意前来看望你,你说话却是这种态度?”
面对青凤的呵斥,邹阳曜没觉得自己有半点过错,他依旧理直气壮着:“这件事情怪不怪你们王妃夫妇,本将军不与你们争辩,心里自个清楚!”
邹阳曜目光恼火的看向倪月杉:“你若真有诚意,就将楚儿在皇宫中带出来!来人,送客!”
邹阳曜不想再与倪月杉多说半句,发了令之后,将头偏向一边,不打算再搭理什么。
在一旁的丫鬟有些为难的开口:“王妃,还请你......离开。”
倪月杉也没有开口争辩什么,只说了一句:“将军好好休息。”
之后人,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倪月杉并没有回王府去,进宫去求见苗晴画了。
此时已经是下午,距离午休时间,早已经过去了许久,倪月杉求见,宫人却是回应,苗晴画依旧在歇息,请倪月杉耐心等待。
倪月杉眉头皱起,但最终还是平平静静的回应道:“若是太后醒来了,还劳烦第一时间,通报一下。”
之后便是漫长耐心的等待中。
虽然现下是秋季,可阳光依旧有些过于灼热,青鸾和青凤站在身后,满脸担忧。
“王妃,要不然你装晕,就可以歇息去了!”青鸾提议。
倪月杉眉头皱着:“站了两个时辰,还不是烈阳的情况下,我若装晕,也没人会信吧!”
青凤在一旁跟着开口:“王妃,太后明显就是故意怠慢你的,咱们装晕她也应当看破不说破!”
倪月杉没有吭声,依旧背部挺直的站在原地,等待苗晴画的召见。
逐渐的,高挂的阳,缓缓西移了,天边被染上了橘红色,晚霞看去连绵万里,美极了。
倪月杉感觉双腿有些发僵,站不动了,这时有宫人走了出来,恭敬的开口禀报:“王妃,太后醒来了,王妃随奴婢进殿吧!”
倪月杉迈开步子,朝殿内走去。
殿内,苗晴画正端坐着,端起面前的茶杯来,倪月杉扫了一眼,没瞧见肖楚儿。
她对苗晴画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礼:“见过太后!”
苗晴画目光看着倪月杉,神色淡然平静:“王妃,进宫前来见哀家,却没个宫人将哀家叫醒了,让你久等了。”
倪月杉眉头皱着,“不,太后你本就在休息,身为臣,等太后多久都是应该,只是昨天太后将将军夫人带进宫里来,臣妾想见一面,好问一问,关于夫君病症的事情。”
倪月杉说的很是直接,没有拐弯抹角,苗晴画听后,露出一副讶异的表情:“摄政王不应该完全好转了么?要不然哀家派个御医前去。”
倪月杉张口便拒绝:“多谢太后美意,一开始是由将军夫人接触的,自然由将军夫人复诊,最为妥当。”
倪月杉说的不卑不亢,却又有几分道理,苗晴画看向宫人:“去,将人请过来!”
宫人恭敬退下没多久,将肖楚儿带来了。
肖楚儿在看见倪月杉时,很快就转移了视线,低垂下头,对苗晴画行礼:“见过太后。”
之后转移了身子对倪月杉行了一礼:“见过王妃!”
苗晴画的表情看上去倒是十分和蔼,“你和月杉都起来吧,坐,陪着哀家喝喝茶。”
“谢太后。”二人皆站了起来,朝一旁坐下。
苗晴画这才开口:“摄政王妃是来找你的,你们有什么尽管谈吧!”
倪月杉和肖楚儿当着苗晴画的面,自然是,不能随意想谈什么就谈什么了。
倪月杉拉住了肖楚儿的手:“今日我代你去看了将军,将军伤口有些严重,虽然是个武夫,可却难抵病魔入侵,发了高热,时而清醒,时而昏迷,需要不少时间,休养了。”
肖楚儿一脸担忧,“唉,可惜我也不能亲自照料他!”
说着,肖楚儿默默擦起了眼泪。
一旁的苗晴画安慰:“哀家给邹将军派去最好的御医,为邹将军诊脉即可,哀家实在是头疼的紧,没有办法,才留你在皇宫的,你不会怨恨哀家吧?”
虽然肖楚儿当着苗晴画的面说了这些,但苗晴画根本就不上当,依旧没有松口的迹象,势要将人留在宫中了。
倪月杉无奈的拍了拍她的手:“你不如写个方子,给他服用,看到你的字迹,或许邹将军会心情好上许多。”
肖楚儿点了点头,准备给邹阳曜开方子。
苗晴画倒是没有阻拦,让宫人拿了笔墨纸砚。
等方子写好肖楚儿准备将药方交给倪月杉,苗晴画却是开口说:“给哀家看看吧,若是与宫中药方不同,也好传给宫中的太医,多学一样方子,也算提升了医术。”
肖楚儿赶紧说:“太后,臣妾不过是自学了点医术的皮毛,怎敢在太医面前卖弄。”
苗晴画却是笑着:“大家都对昏迷中的摄政王束手无策,是你用了法子,救了摄政王,还说你的医术皮毛?那些太医岂不是都可以被辞退了!”
虽然是嗔怪,但也反驳的彻底,肖楚儿不知说什么好,只好任由宫人将药方呈现给了苗晴画看。
苗晴画扫了一眼,有些无奈的说:“瞧,哀家倒是自负了,怎么还觉得,哀家会记得太医们都是开的什么方子?”
“这样吧,哀家将方子先留下,由太医看过之后再让人送出宫去。”
肖楚儿有些尴尬的开口:“太后,若是你需要这方子,臣妾可以再写一次!”
苗晴画的态度依旧十分强硬:“放心吧,哀家的人,会第一时间,将药方送往将军府!”
肖楚儿无奈,没再说什么,她看向了倪月杉,倪月杉也同样有些无奈。
出了宫后,倪月杉老老实实回了王府。
而宫里,也有人在关上宫门前,出了皇宫,前去了将军府。
此时的邹阳曜正躺在床榻上,听闻宫里来了人,不敢怠慢,让人赶紧进来。
见到了邹阳曜,宫人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见过将军,奴婢是慈宁宫的人。”
“太后让你来,是想做什么?”邹阳曜强打起了精神。
宫人规规矩矩的回应:“太后说,邹将军你若是想让自己夫人平平安安的,那就在病好转后,乖乖的去苗府见苗家家主,谈一谈你的诚心。”
邹阳曜浓密的剑眉,紧紧的蹙着,他质问:“太后是想让我投入苗府门下?”
“将军,太后的话,奴婢已经带到了,究竟如何做,全看你自己的选择。”说着宫人在身上拿出一个方子来,开口:“若是将军非要不识好歹,下次将军夫人的亲笔药方,便是沾着血,送进将军府了!”
之后药方,宫人留下,人没有再多说,离开了。
邹阳曜将药方打开,上面字迹确确实实是肖楚儿写的!
但苗晴画用肖楚儿威胁他!
现在的肖楚儿是好好的,但他不听话,肖楚儿就成了倒霉的人!
邹阳曜拳头紧紧攥起,即便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至于那药方,苗晴画也确确实实交由过太医查看,但并未发现过其中蹊跷,才送出了宫,给了邹阳曜。
免得利用药方为借口,暗通了什么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