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伶还好,她就算担心也好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应该还算可以,没什么特别难受的地方;牟聿就完全不一样了,他的一颗心仿佛坠入了冰湖底,从头到脚凉了个通透,漆黑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十一的后背,看的十一后背凉飕飕的。
“你们刚刚在干什么?客厅里一直只有你们两个吗?”好不容易确认过苍伶的情况应该不算太糟糕之后,十一才收回了手,把从走进客厅就想问的问题说了出来。
这家伙不是早上才来过吗?在门口晃荡了一圈,连别墅的大门都没进就被打发了,下午竟然还敢来,还进门了。
果然,渣男的套路就是深。
难怪苍伶被忽悠的脑子发热,这么多年还对他念念不忘。
收到十一很不友好的眼神警告,牟聿双眼微眯,漆黑的双眸紧紧盯着他,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他的眸子隐忍中带着几分霸气,那种誓死捍卫地盘的气势坚定深沉,不可撼动,一时间看的十一有些震撼。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牟聿吗?
两个男人较量的时候,苍伶简单快速的把刚刚的情况说明了一下。
十一大概了解到情况之后,不紧不慢的道,“那可能就是一个这种毒药在你身体里的一些副作用,问题不大,对你的身体没什么伤害,下次别太激动就行,刚刚你的心跳明显变快了,年轻人,淡定一点。”
他说完还不忘警告的瞪了牟聿一眼,十一随时随地都在表达自己的立场,而且不遗余力的对牟聿这个渣男表示鄙夷和嫌弃。
“说的这么好听,其实说白了就是你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呗。”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十一和牟聿对峙,苍伶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损了十一一句。
“你,随你,自己注意身体吧,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叫我。”十一说完,疲惫的揉了揉眼睛,身心疲惫的他其实本就没什么精力和牟聿折腾,只是不想让这个渣男觉得苍伶是可以任意欺负的小女生罢了。
“怎么累成这样?你这几天别回去了,就住别墅这边吧,你之前住的那个房间一直有阿姨在打扫。”
苍伶说完,眼神复杂的看了十一一眼,一时间竟然不记得他是为什么要搬出去了,苍伶的脑子有点蒙,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之前住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搬出去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敏锐的察觉到客厅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了起来,牟聿避开十一嘲讽的眼神,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十一勾了勾嘴角,一言不发,转身就往楼上走。
苍伶??????
这些人在干什么,一个两个的都在欺负她这段时间的记忆里不行吗?
可她忘记的只是和牟聿有关的事情啊,难道十一搬出去是应为牟聿?
看刚刚两人的反应有点像,难怪两人的关系这么紧张。
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的错觉,苍伶总感觉从晚饭开始,她不管是和苏小橙夫妻相处还是和牟聿之间的感觉都有了一点点微妙的变化。
不过真的很微妙,微妙的差点她自己都以为是错觉。
不知道是不是相处久了,那种陌生感确实好像会慢慢消失。
时间一天天过去,十一试了好几种办法都没能找到靠谱的克制苍伶体内毒素的办法,最后双眼通红的男孩好像有点着急了,甚至想直接把药用到苍伶身上看效果。
不过这种荒唐又疯狂的念头是不可能实行的,不管是宴家过来的管家,白执,还是随时可能出现在别墅的牟聿都不可能让他的歪主意得逞。
经过今天的适应之后,苍伶已经慢慢的接受了目前的身体情况。
其实她现在除了比之前更需要照顾自己的身体,对身边的人感情淡漠了一些之外,还没发现别的症状,最起码从啦没有过那种恐怖的被控制的感觉。
渐渐适应之后,苍伶甚至觉得面前的状态也还算不错,远没有她们之前想的那么糟糕。
她有时候甚至会劝十一多休息,别为了研究那些药物没日没夜的折腾自己了,他脸上的黑眼圈真的严重的苍伶都没眼看了。
晚间,微凉的晚风吹过被精心搭理着的花园,苍伶靠在亭子里的栏杆上,看着不远处的假山,脑子里想的却全都是过去宴家之后发生的那些事。
自从确认自己已经开始对苏小橙这个最好的闺蜜的感觉变得奇怪之后,她就会很警惕的经常回忆自己和奥罗拉这两年建立起来的情谊。
一件事一件事的回忆了一遍又一遍,苍伶惊讶的方向,她好像发现自己对奥罗拉的感情并没有变得淡漠,在可以的回忆了很多遍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之后,她越发迫切的想看到奥罗拉。
就比如说现在,苍伶看着手机上奥罗拉发过来的她的航班时间,在心里纠结了无数遍,她到底要不要亲自去机场接她。
其实苍伶很清楚的知道,奥罗拉代表lw集团千里迢迢的飞过来办珠宝秀,身边肯定一大群助理,佣人和保镖围着她转,她的行程也是和公司的团队统一的,她巴巴的赶过去机场接机,基本上没有什么意义。
这种收益和付出明显不成正比的事,如果用她这两年在宴家那边学到的商业思维来看,她应该好不容易的否决掉这个幼稚又情绪化的决定。
可现在的苍伶却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哪怕知道亲自跑去机场接奥罗拉很不划算,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想去。
百般纠结之后,苍伶甚至随手摘了一朵小亭子旁边的花,数着花瓣算自己到底该不该去机场接人。
一朵花的花瓣被她糟蹋完了,不知道是不是耳边吹过了一阵清风,或者是鸟叫声打乱了她的思绪,总之,这朵花算是白瞎了,并没有告诉她到底该如何决定。
“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降温了,穿一件外套。”
牟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身边,温柔的在他肩头披上了一件温暖的外套。
送完外套后,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很自然的坐到了苍伶身边,笑着问,“在想什么?看起来情绪不太高。”
苍伶眼神复杂的看着不经意间坐到自己身边的大男人,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
他怎么还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