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直觉他目光已经变得狠厉,她稍稍向后退一步离谢沛远一点。
他们狗咬狗,她便站在后头。
这个世俗有一个好处,他不以女人“柔弱”为罪,而像她这种人最擅长如此。
“好好。”对视几秒,那男人收了凶模样,“你年纪小,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摆摆手哼笑两声转身,“不过我告诉你,早晚有你小子苦头吃……”
温宁瞧着他离开,过一会儿身前的人这才有了动静。
“不用在乎他们。”他伸手轻轻拉住她手臂往里走,“你只要信我,其他什么人都不要信。”
“好。”她回应他。
她当然不在乎,因为温宁谁都不信,她只信自己。
这旧宅不是楼房,院里就大的多,没什么东西反而显得有些空荡了,像是许久没人住过一样。
只是她路过那水井压水器,旁边一铁桶里还有半桶水,这说明是常用的。
温宁呼出一口气提着的心放下些,倒不是她警惕,她真怕这谢沛是要将她带到这么个传不出声的地方悄悄办了……
推门而入,屋子里开着窗晚风吹进来,倒是真的凉爽,只是这屋里头,实在是过于简陋……
温宁打量着眼前的屋子,一架钢琴、一张大床再加上一个木桩人,厨房先不讲 ,其余的小家具,桌子凳子和两个小柜子……
比起她那个家更没人气味。
谢沛将她的包放在床上笑道,“我提前去买了一张大床,我听说两个人同居的时候需要大一些的床才好。”
温宁笑了笑没作声,她已经开始想,这谢沛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
在这里普通打工仔的财通常是不外露的,更不要说是这种地方了,哪还有人能买得起钢琴,别说是买了,你要是叫别人晓得了怕不是要人财两空!大家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主。
似乎是注意到她目光,谢沛站起身来走到那钢琴旁,伸手将那盖子掀起,手指在那黑白琴键上随意的“溜”上一圈儿。
他竟也是会的,因为温宁能听的出来,那是有旋律的曲,不是随手瞎弹。
“喜欢吗, 我还会很多东西。”
这样一个人,竟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他像是个孩子,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颇为骄傲。
“对了。”他突然开口。
“我有东西想给你看。”他突然上前来伸手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说实话温宁不感兴趣,可当她跟着谢沛走过去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
在后院子里,有一个支起的小拱棚。
“来。”他冲她招手。
温宁向前一步,这才看清他里头种的是什么。
玫瑰。
他说,“就要开花了。”
她抿了抿唇问他,“你怎么会在这处种玫瑰,种来做什么?”
谢沛侧头看着她白净的侧脸,他说,“不知道,想做就做了。”
她看他一眼,“谁教给你的骗女人的手段?”
她只是随口开着不怎么好笑的应付话,却听他在耳边浅浅的笑。
他唇右下角有一颗小痣,笑起来时不由得就让人注意到那处。
“我种时也在想,要用它们来做什么。”
他抬手,手背轻轻抚那骨朵,他说,“后来几遭,来来回回,有一天我想,或许它们始终是该属于一个人的。”
耳边是走漏的风声。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男人,开口竟是斯文话。
他笑道,“只是那晚见你时,我突然就想起它们。”
“原来,它们都是属于你的。”
他这样说,说的淡然。
可不知为何,这瞬间温宁看着他,突然就明白。
原来她于这个男人真是一个意外,他只是突然对她起了不知是什么微小的趣味她便于此。
恐那天,就算是只小狗儿小猫儿,只要他感兴趣,他就会带回来。
她不重要,是人是物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
他想杀她,她就死在那个雨夜,他要她活她就随着他活下来。
她甚至无法猜测,因为他松散,且漫无目的,他想做什么便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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