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会议的女子早已收起了平易可亲的模样,微微皱眉地翻阅着手上的文件,自然而然地散发出威势。
“为什么从h市到s市的路段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承诺过民众会在明年年底通行城际列车,这样子的进度怎么可能赶得及?”
“总督大人,我们建设署一直在加紧协调此事,我们心里也急得很,城际列车的事从技术层面上没有任何问题,难就难在需要征用民众的用地,h市和s市两种标准,民众都想得到更高的补偿金,可是资金迟迟没有到位,现在已经成了僵局……”
“我们s市实在没有财力向h市看齐,长官您也知道s市的经济状况,上面拨下来的钱真的有点捉襟见肘……”
“我明白,这笔钱很快会到位,我会让专人到s市负责这块资金的运作,你不用担心。”苏曼莎头也不抬,不知道是否发现那位秃头的s市市长脸上微僵的表情,“资金到位之后,我不希望听到你们再找借口停工,无论如何一定要按照时间表进行,城际列车的建设情况会列入今年各市政府的综合考评中,我相信我们j行省人才济济,应该能够胜任这项工作。”
她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s市长脑门上冷汗直冒,再也不敢小视这位年轻的总督,正如她所说,想坐他位子的人多的是,尤其是那些溜须拍马的,恨不得立刻做出点成绩让她看看,他要是敢再做些小动作,她未必就不会临阵换人。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你们回去吧,我希望下次能够看到你们的成绩,让下一个议题的人进来。”苏曼莎语气依然温和。
一百平米的会议室里时而上演着争执,时而上演着沉默,一切都在那个坐在位首神情淡然温和的女子掌控之中。
夜幕降临,华灯初起,最后一个议题结束,众人神情疲倦地走出会议室。
“长官,客人已经在万国酒店等您了。”侍从官小赵在她身边轻声提醒道。
苏曼莎点点头,“那我们也过去吧,不要让人久等了。”
坐在车里无心理会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苏曼莎疲倦地闭了闭眼,重新睁开双眼时整个人又变得神采奕奕。
“小赵,后天会议的讲话稿他们改好了吗?”
“好了。”小赵连忙从文件袋抽出一份文件送给她,早知道她不会放过一分钟的空当。
苏曼莎眼神沉静地翻阅着文件,时不时在上面修改着,她的字很磅礴大气,更胜过一般的男子。
小赵仰慕地从后视镜里偷偷瞄了她一眼,同样身为女子她永远都做不到她这样的沉稳端方,果断有力。
再加上她那旺盛的精力,简直是无敌了,小赵偷偷打了个呵欠,自己这位老板从清早六点开始工作至凌晨,一天基本只需要四五个小时的睡眠,大脑高度运转着,还能时刻保持这样充满活力的状态简直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她的工作效率之高也让人啧啧称奇,跟在这样一位领导身边,虽然辛苦,可学到的东西也远超过她的想象。
这就是人格魅力吧?以前她不明白这个词,和苏总督相处不过一年,她就情不自禁被她折服了。
真没见过哪个少年得志的官员会这样温和亲切的,也鲜有这样朴素不讲排场的总督。
朴素得连她这个普通小康家庭出来的女孩子都自叹弗如,不敢相信她竟然是出自五大家族,不是说那些少爷小姐们都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吗?怎么这位反常至斯?
“咳咳咳……”
就算是铁人也有生病的时候。
苏曼莎以手捂嘴压抑着低咳,眼睛却没离开文件。
“苏总督,要不要请孙老来看一看?”小赵担心地看了她一眼。
“不用,”苏曼莎微微一笑,“晚宴结束后太迟了,不要打扰他休息。”
“那明早开会前正好有半个小时的空档……”
“孙老早上都有坐诊,他来为我看病,那些病人怎么办?还是明天下午吧。”她略一思忖,“最近换季,连我都中招了,你们要记得添衣服,别感冒了。”
“嗯。”小赵感动地点点头。
“苏总督,到了。”司机尽职地开口提醒。
“讲话稿已经改好了,拿回去就可以直接定稿了。”苏曼莎一边下车,一边把文件递给小赵。
好高的效率!虽然已经见识过多次,可小赵每次都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惊叹。
“哟哟哟,我们的莎莎好大牌哦,真是姗姗来迟啊。”
“身为东道主还让我们等这么久,你们说该不该罚?”
“罚什么呀?大忙人莎莎肯来就不错了,你们还在这里挑三拣四?”
“……”
万国酒店最大的包厢,装修得金碧辉煌,却十分隐秘,出入此地的非富即贵,此时正闹哄哄的一片,年轻的男人们搂着自己身边的女伴起哄着。
“我说你们够了吧?”苏曼莎含笑看着一干损友,“来迟了是我的不对,自罚三杯就是了,我又不是那等小气的人。”
她大气地为自己倒了酒,一气干了三杯。
众狼们又是鼓掌又是吹口哨地喝彩。
私密的包厢有两百平米左右,足够七八个老友横七竖八地靠着,若是有心人进来定会惊讶得合不拢嘴,这些公子哥儿任何一位在如今的帝国的个个领域都是掷地有声的,也都是苏曼莎的发小至交。
“莎莎——”一个娇小的女子如乳燕投林撞向她的怀抱。
“婷婷,”她高兴地一把搂住她,“让我看看周以白有没虐待你,唔,不错,肥了不少。”
“可是你瘦了好多。”婷婷伤心地看着她。
“喂,她瘦不关我的事啊!”一边的周以白眼看情形不对,大呼冤枉。
苏曼莎别有深意地看着周以白,看在外人眼里便是脉脉含情了。
两人原就是未婚夫妻,如果不是她的好友婷婷,恐怕两人早就结婚生子了。
不过这是外人所知的版本,真实的情况如何就只有当事人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