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东西,转身看向门口,来人步伐冲冲,存储画的地下仓库里回音很重,踩在地上的落脚声震耳着回音。
白阳那张脸,从外面的光线脱离,被白炽灯从头照射,阴冷僵住一副面无表情的阴气,即便知道来者不善,他揪住他的衣领来给他一拳的时候,仍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卧槽!”周围的人吓得连连往后退,一拳接着一拳往他脸上揍,死里打的脸上骨头要裂开,听到拳头与骨骼碰撞的咯咯响声。
白阳提起他扭曲的五官,眼睛眯到一块,像个奸诈小人一样看着他。
“苏和默,谁准你去申请那所高中的?”
他酸麻的脸动弹不了表情,艰辛的把头给扭正。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熊样,我开始没把你给弄死,是因为有人救了你,不然你早就死了!你还妄想着焦竹雨爷爷能保护你是吧?”
“白阳……”扯起嘴角呼喊声虚弱,看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着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开始了录像。
镜头里的他什么样子苏和默最清楚。
“想说什么遗言,来!冲着镜头说,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太阳!”
他用尽全力抬起手,抓住了白阳的卫衣衣领。
白阳一手揪住他的领子,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蔑视愤怒的眼神往下撇:“别用你的脏手碰老子!”
“那个叫汤融的女人,是你派来弄死我的是不是?”
“我再说一句,松开!”
他无力的放开,胳膊砸到地上,被打肿的眼角只能眯成一条线,视线里虚薄的蒙上一层雾。
“是不是你干的,你让她勾引我,再让她把我带到一个荒郊野岭,找几个人群殴我。
“你苏和默还是个傻逼,这么蠢的圈套都看不出来,怪你自己下半身不争气被女人给勾引了,我是让她用了一点小手段,结果你这么轻易就上当了,就你这种男人还想要焦竹雨!跟我比你配吗?”
“但至少我没打她,没羞辱她,没把她当一个妓女!”
砰!
一拳又砸下去,左脸狠狠扭在地上,半张脸被砸的颧骨麻木,痛不堪忍的肌肉本能掉出眼泪,在一个男人面前流泪,莫大的可耻。
“搞清楚现状再跟老子好好说话!”冷飕飕声音居高临下,他关了手机,放进口袋,揪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扭过来。
“想打架是吧?老子奉陪你,我今天把你打死不可。”
白阳站了起来,看着周围摆放密密麻麻的画作,棱角锋利的画框,每一个都是可以致命的武器。
他打算挑选一个得心应手的来解决他,苏和默挣扎从地上爬起,晕乎的脑袋,站起来可以直视他的那一刻,二话没说给了他一拳!
“我对焦竹雨是什么样的,比你好上一万倍,就因为我没钱没权才让你站在她身边,你觉得她会喜欢你吗?她要不是傻子,她都恨不得把你给杀了!”苏和默嘶怒扯着嗓门,身体不受控制,晕乎站不稳。
他说对了一件事,焦竹雨变成正常人,的确是想让他死。
白阳抬腿猛踹在他腹部,挥舞拳头梆梆砸他的脸,不够他泄愤,他站起来用运动鞋的鞋底踩在脑袋上,拧着肌肉紧绷的右脸,伤口浮肿,五官崩塌失控,笑呲牙咧嘴,发出磕磕绊绊冷呵。
“你去死吧。”
没多久,地下仓库回荡着画架砸地,四分五裂的声响。
下午最后一节课放学,走廊里密密麻麻学生。
白阳推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往前拥挤,挂彩的脸伤触目惊心,避之不及的学生被他用力推的差点跌倒,前面的人来来往往,赶忙避让出一条道路。
到了教室,她果然还是最后一个走的,白阳用力关上门,被打的眼角青肿,喘起粗气的跑过去。
“焦竹雨,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他紧攥手机,一边笑着打开,不怀好意的笑容,根本不像是个好东西。
点开,忘记关掉声音,他粗大的嗓门从里面吼了出来:“想说什么遗言,来!冲着镜头说,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太阳!”
白阳笑的自以为光荣,上面苏和默被打的奄奄一息,那是他的杰作,是他要征服焦竹雨的战利品。
平静的她呼吸加重,看到他挨了那一拳,脖子快扭的断过去,痛苦揪怒五官,无法平静的喘气越来越颤。
“满意吗?其实我快要把他给打死了!”他哈哈的笑,自豪笑露白牙,凑上前对着她怒不敢发的情绪挑衅:“这就是他的下场,你一句话就可以让他成这样,也是你应该有的本事。”
他在嘲讽她,是她让苏和默变成这样的。
焦竹雨放下手里的画笔,抢过他的手机,砸向他的脸!
好巧不巧落在他伤口上,疼怒的五官腾然恶煞,她反倒好死不死的上前,用手掐着他脖子,软弱的手指,明明没什么力气,指甲却抠进他肉里,足以看出想将他弄死。
“这就是你想替他报复我的决心?”白阳单挑着一只眉,恶劣的笑还透着洋洋得意卑贱,把脖子送上前给她掐。
她弄不死他,如果他不还手,就会把这些报复在苏和默身上。
焦竹雨慢慢松了手,就在他以为成功征服了,她转头跑到另一个画架前,拿起美工刀,扎在了自己脖子上。
“焦竹雨!”
傲人她的抬起脖颈,如同高雅优美的白天鹅,歪着头好整以暇,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又泛滥起了毛病,用力抖动成重影。
“把刀放下,给我把刀放下!”
刀尖扎进了皮肤里,一条很细的血丝从伤口缓缓流了出来,他甚至不敢去肯定,焦竹雨会不会为了苏和默去殉情。
“他在哪,我要见他。”
“你把刀给我放下!放下啊!”他靠近一步,那把刀就更用力往里扎,白阳赶紧停下,怒吼声哭腔命令:“我带你去见,你给我放下焦竹雨!放下我求求你了,别用力了!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