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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飞狼狈的回了宅院,门口接引的人见着他头发微微散乱,还有周身萦绕的那种若有若无的腥味,禁不住皱眉。
    没问出来,人就已经从他身边走了出去。
    他让人去准备得膏药,自己随即就跟着过去。白飞闷声不吭的,让他有些紧张了,“侯爷,您没事吧。要不要奴才去同夫人那边说一声?”
    “没事,不用找她。请大夫过来就是了。……咳咳。”他咳嗽两声,旁边人惊了起来,却也是好奇他到底是经历过什么事情。
    大夫过来时,他才主动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解开,深山身后的大窟窿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空气之中也有一股腥甜的臭味弥漫着。
    见着的人都不由得皱眉,大夫也更是神色肃然的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下来,拿了匕首,却还是有一瞬的犹豫。
    “伤口的肉已经坏掉了,草民只能将其割掉,若有冒犯还请见谅。”大夫轻声告罪,手上的匕首却在这火上炙烤,过程中还滴了些草药汁水进去。
    旁边的看管着人立刻伸出手将他的手捏着,虽未用太大的力气,可那大夫的脸色还是微微变了下。
    “你这是做什么?”大夫带着些焦急的语气问着,见着他一脸警惕的模样看着自己手上的刀,又立刻解释着,“这是龙心血,对刀伤有好处的。”
    那人还是不信,倒是白飞开口了,漠然说着:“让他来吧。”
    “可是……这没经过。”
    “放开。”白飞命令着,倒是不见脸上的神色变换,只是那下属狠狠的瞪了大夫一眼,这才放开了自己的手,让开了位置。
    大夫揉着自己的手腕,慢慢走过去。将那些腐肉扒开,仔细打量着。确认了深度之后,才放轻了语气说道:“伤口深,还请侯爷忍着些。”
    “嗯。”
    发烫的刀尖触碰着,便有轻微的次啦声出来,随后便是若有若无的白烟,腐肉被一点一点的撬动,大夫紧紧盯着伤口,另外一只手往后一伸,命令道:“帕子。”
    侍候的人也不敢耽搁,立刻去取了帕子过来,放在他手上。大夫用这帕子将腐肉接着,连同着生肉一起掉落在帕子上。
    血水倒是没流下来,只剩下那猩红的窟窿。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愈合了,看着倒也没那么差。清理了前面的,又去后面看了。
    刀子以同样的姿态处理干净,挤上龙心血后才一刀一刀的将腐烂的东西割了下来。
    自始至终,白飞没有出过一声。可大夫却是满头的汗水,落刀之后,手也控制不住的抖动着。
    金疮药撒了下去,白飞也紧紧只是眉头轻微皱了下,而后便没有任何的表现。
    大夫替他将伤口包扎好,之后又立刻跪在地上告罪,“草民冒犯,还请王爷恕罪。”
    “你起来吧。”白飞不想同他纠缠这些,慢慢的在他人的帮助下,穿上了衣服。
    再起身时,便又像原来的模样。光是外表,也察觉不到他受了伤。
    见着他真的没有出事,周围的人一拥而上。围着问好,白飞也没有不耐,径直走了出去。身后的人也都跟着出去,没人再关注房间里的大夫。
    他将自己东西收拾了一番,刚才还在颤抖的手如今才慢慢的恢复了下来,吸了一口气,才渐渐平复下来刚才紧张的心情。
    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这里。
    出门时管家多给了二两银钱,他掂量掂量,又收了起来。自己叹了口气,无奈离开。
    这年头,连饭钱都不好挣了。
    管家送走了大夫便又急匆匆的折回来,看他在书桌前写着什么,一时半会儿也不好凑过去。便在一旁等着,见着门外有人送了茶水过来,便立刻接着自己拿着送了过去。
    “爷,喝茶。”他放在一旁,余光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又立刻收回了视线,轻声询问着,“爷,今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白飞敷衍着,将那茶往旁边推了过去,“我现在不渴。”
    管家收着,放在一旁。还想再问时,他却已经坐了起来,随手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下,便出门去了。
    他在后面跟着,小碎步带着轻风一样的跟着。
    “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白飞抿唇不语,心里却想着自己接下来也没有事情可做,便要去那边住着了。
    回头让人收拾了衣服,自己先过去了。管家看着他上了马车,一时半会还未反应过来。
    马车已经走了,他回头又去收拾去了。府邸里的事情诸多,他自己也还没忙完,便顾着他的伤痛,就停了下来。
    如今却是好奇他的伤痛,见着他走了,招呼了这暗地里的护卫,让人好生照顾着。
    可亲近的白飞,也并未告诉他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只好生叮嘱着,随后闷声离开了。
    白飞坐在这马车里摇晃着,闭着眼睛像是在养神。车外马蹄声连绵不绝,他倒是不睁眼睛继续等着。
    江如熙坐在竹亭里往下看着,便见着山间小道上行过的马车。她手上的东西放下来仔细看了过去,车马简单可刻纹却不一定了。
    一眼就能认出那是候府的马车,白飞又跑了过来。她捂着自己的额头,回头看着自己身后坐着的大师,微微颔首,“大师。”
    “施主不必担心,后山的院子已经备好。姑娘随时可去。”大师站起来,捻着自己手上的佛珠,道了一句佛号就走了。
    江如熙也点了点头,回头再看着那马车。见他正在慢慢靠近,她便转身跟着走了。
    院子里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她自己带着东西过去。前脚刚走,白飞后脚就过来了。在寺庙里寻了个落脚的地方,只是还没找到房间便要住在江如熙的房间前面。
    看她门院紧锁,便随口问着,“她人呢?”
    “姑娘昨儿个便已经走了。”方丈低头念着,面目寻常。白飞却是一顿,回头厉色的看着他。
    方丈气定神闲的站着,他在这里站着面对着白飞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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