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在一旁。手搭在上面,深呼吸道:“这袈裟由你们保管。假如有一天贫僧不在了,这袈裟便传给下任好了。”
下面又沸腾起来,几个长老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看着他,以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询问着,“主持……这,您这是怎么。”
他不想解释,便将坐着的人都赶走了。袈裟还是送出去了,他如今也不需要这个,本就天命将至,再拿这个掩盖自己,也无用了。
沉默了几日,林清轩也终于有了动作。
白飞沉浸在酒色之中,他在花园之中躺着。因着喝多了酒,整张脸都泛着红光,下巴也胡苒横生,眼里的光芒也已经消失不见。林清轩再见着他时,也微微有些惊讶。
可表情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愣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白飞望着面前的人,轻声笑着,一张嘴便是一阵酒气。他挥手召了舞姬,一个个的都同江如熙有着相似的面容。
有的人眼睛像,有的人嘴唇相似,有些人眼神一样。总之,江如熙身上的特点,这些人都有。
林清轩坐下来,同他一起观赏着。
他的目光却不在这些人身上,余光见着他还在沉迷之中,他有些看不下去,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耐,继续同他看着。
舞姬还没跳完,便又有一人过来。那人的模样像极了江如熙,不仅是眉眼,还有那淡然的目光,连同他都有些惊讶了。
那姑娘径直坐在了他身上,两人倚靠着调情。全然当一旁的林清轩不存在一样。
两人嬉闹了一阵后,白飞才同他说话,拉着她的手细细摸着,却还是一脸得意的同他说道:“你看她像吗?”
“像。”林清轩认可的点点头。他也一直在看着那个姑娘,心里清楚,因而不曾沉迷下去。
白飞摸着她的脸庞,姑娘也跟着笑了起来,白飞同他说道:“我将她送给你,你把玉容还给我如何?”
他愣了下,没想到他对江如熙念想还是没有放弃。这会儿还提出了如此荒唐的理由,他心里听着想笑。
可白飞还在等着他的回答,连同她怀里的姑娘都愣住了。
那姑娘瞠目结舌的看着身旁的人,又瞥了一眼对面坐着的林清轩,便忍不住低下头去。
两个人各有各的特点。
若是能成当然是好的,若是不行那便只能再等着。林清轩却冷冷的看着白飞,看到白飞讪讪笑着,“我知道你答应,所以呢便也只能自我抚慰。毕竟,这天底下相似得人多了去的。”
他自嘲的笑了下,配合着脸上乱糟糟的样子,倒是颓废了许多。
“我来找你,是有正事。”林清轩木然说着,“再过两日便是千秋宴,我去赴宴,朝中大小事情便由你帮衬着。”
他这么一提醒白飞倒是想起来了,江如熙似乎也要去参加这么一个宴会,而今他也要去,唯独没有自己的名额,心里顿时便有些不高兴了。
林清轩的要求他也没有答应下来,只同他冷嘲热讽的说道:“这事儿,请恕臣无能为力。”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林清轩也不多待,起身就走了。白飞看着他的背影,一股脑的将杯子里的酒全喝了。火辣辣的灼热感觉很快就上来了,可能是喝多了,便也已经习惯了。
怀里的人适时问着,“主子,什么是千秋宴啊。”
“千秋宴……”他嘟囔着,略微不满的回答道:“不过就是一群修为低下的人一起吃饭喝酒罢了。”
“那您会去吗?”
白飞捏着自己手上的杯子,笑容渐渐凝滞起来。他没有请帖,也更加不知道地方在哪儿,要如何去。
虽然有方法听到,可还是不想动弹。听着怀中人的再三催促,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将这人给推了出去。
那人倒在地上,双眼眼泪都快要掉下来,因为他这个动作而委屈着。
可他却不敢有任何的怨言,只能自己爬起来自己慢慢的离开这里。
白飞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催促着他,可他如今只想好好休息,并不太想到处跑着。
他出了白府的大门,便见着寒夜走了过来,两人心照不宣,没有言语。直到他坐回了马车之中的时候,隔着一层车帘说了起来。
只是林清轩并无任何的回应,在车中以沉默回应着。寒夜意识到他所问问题的答案之后,便也没有再开口了。
两人回了皇宫,便被告知方丈已经离开了这里。林清轩的脸上也仍旧没有任何的动静,淡淡的听着,然后回了后院里待着。
寒夜见状,便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了。
林清轩却在将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便突然离开了。朝中上下陷入了混乱之中,无人掌管的朝廷开始热闹起来,他不在了,上朝的事情也就没有了。
整个政治系统陷入了休息之中。
白飞听着下人说他已经走了,他知道他去千秋宴了。他捏着自己手上的帖子,缓缓打开,然后又缓缓的关上。
这不是他的请帖,而是他从别人的手上买来的。用一家上下十几口人的性命换来的请帖,因而这上面写着的也不是他的名字。
白飞将请帖合上,唤了外面的人进来。不多时,嬷嬷们都过来了,站在他面前听从指挥。
他让人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然后便回去换了一身衣裳。
千秋宴,他也想要去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行李收拾好了,他也不在这里过夜,当天就走了。带着几个仆人,还有那个颇像江如熙的姑娘,白飞心满意足的走了。
林清轩走了,国家没了君王。如今白飞走了,大西国的两个顶梁柱便都不在了,如今外人要做什么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只是江山社稷,两个人都已经不在乎了,便也并未挂在心上。
林清轩比他早一天出发,却比白飞晚一天到达。临近宴会,整个山头都是热热闹闹,像是过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