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礼似乎已经开始了,她以为是明日。又以为是后天,却被今天这个阵仗惊了下,她在楼上愣了许久,两边的司仪将篓子里的钱朝着高处扔着,两边的人哄抢起来。
抢到了多少,便是多少。
有铜钱朝着她飞了过来,她也本能的接住了。冰凉的触感,没多少的重量,安安静静的躺在她掌心之中。
随即,她又捏了起来。
下楼时,也不见小二和掌柜的在这店子里,她看着门口拥挤的人群,禁不住摇头。
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却也还是凉的。她忍着这股冰凉,一口气闷了下去。原本还困顿,如今精神起来,连她都觉得自己充满了力气。
仪仗队已经离开,只留下后面长长的婢女和侍卫跟着,人群也在慢慢散开,原本出去抢钱的小二掌柜,也都回来了,见着她下来了,立刻将手上的钱揣好,笑吟吟的走过来,关切问着,“姑娘可算是下来了,今儿个又有个银皇后了,皇上高兴,举国欢庆,所有的价格,一律减半。”
“是吗?”她放下茶杯,又看着外面的狼藉。那小二看着桌子上的茶水,突然想起来这茶水还不曾换过,又惊慌失措的将这套东西拿了过来。
“真是抱歉,厨房里的热水还没好。就还放着凉的,怠慢了。小的这就去换热茶。”
江如熙一把制止了他,从怀里扔下了一锭黄金,扔给了他。那小二眼睛都直了,双手捧着,恨不得将眼睛珠子给粘在这上面。
金子让人眼馋,抬头再看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她也将自己身上的银两都拿了出来,往身后撒着,一撒便是一大块,引得人群哄抢,她的那些银钱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怎么都用不完一样,一路从东边,走到了西边。
借着某位大人的轿辇进了这皇城之中。
她手上的匕首拿的倒是稳当,只是旁边坐着的人却不怎么文档,整个人像个筛子似的,抖个不停。
轿子停了下,又落下来。外面的人过来要身份令牌,江如熙用眼神示意这人拿出来,自己递了出去。
她隐匿了自己身上的气息,同这群人混了进去。
“今天这场宴会,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回去得好。”她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手上的刀慢慢逼近了他的致命之处,那人更慌了,额头上都出了细密的汗水,她继续说道:“我能悄无声息的进来,自然也能在杀了你之后悄无声息的离开。要命,还是要去这场宴会,你自己看着办。”
“要命,要命。”他急忙应着,余光不停的注意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又小心翼翼的让她不要贴着。
见他答应了下来,江如熙立刻将他身上的衣服给扒拉了下来,留着他一身亵衣,便将人打晕了下来。
她自己换上了这身衣服,将这人塞到了车椅下的箱子之中。
自己匆忙谢了个人皮面具,自己带上。
他自己带来的东西,她都揣在了身上。当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时候,她才从催促之中慢慢出来。慢慢的走过了宫门,到了议政厅前的广场,自己找了个位置站着。
也不同人说话,就在这儿看着四周。这里弥漫这喜庆的色彩,再看着那上面的唐鼓,还有那下边的石狮子,四处都带着红色丝绸的带子。
此时此刻,她站在这里。也不知道白飞那边是否发现了她已经逃出来的事情。
深吸一口气,耳畔响起了司仪公公的话。人群安静下来,文武百官自觉的按照自己的官位站着,整个广场上,站着的都是人。
禁卫军守着那城墙的入口,四周有军旗在飘荡,等到那声音起来时,整个仪式便真的开始了。她却忍不住失神,想到了别处。
扬州的宅院之中,管家正打理着日常的事务。忙着给院子里的花撒上水,又忙着给厨房里打声招呼。
忽而想着今天是帝后大婚的日子,心里怎么都有些不放心,想来想去,还是放下了水壶,快步走了过去。
以往,要进去必须得经过她的同意。可现在,却不想打草惊蛇,便稍稍走了过去。进了暗道之中,又小心的往前走着,生怕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走到了洞穴之中,只感觉到出乎意外的冷,那炉子里没有任何的火光,冰冷一片,光影之中也有她的身形,只是那身形一动不动,对于他的到来,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些便让他经不住的好奇,走得是越来越近了,可等他看清楚这些是什么了之后,又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来,“啊!”
洞口外面守着的暗卫立刻进来,落在了他的身下。等着他发布命令,管家指着那傀儡,脸色发白的问着,“人呢!主子让你们看好的人呢!去哪儿了。”
他们的头压得越发的低了,管家来会走着。可也算不出来她是什么时候走的,无奈之下,只能囫囵的指一个人出来,同他吩咐着。
“立刻去通知主人,夫人丢了。让她小心行事。”
“是。”影卫没有任何的反抗,一闪身就从头顶的洞口离开了,剩下的人看着他焦躁的走来走去,心里也跟着紧张。
从扬州到皇城,最快也要半日光景。除非学会了“寸土”这个小法术,可影卫之中,大多数只有武功的底子,没有灵力的底子。
他们精通各路身法,却无法修习灵力,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个缺点,可这种缺点被沿用至今。
灵力再好,武力值上过不去还是会被小辈吊打。灵力修习得再好,也只是肉体凡胎,没经过天地淬炼,永远都是凡人。
所以,这群人虽然在武功方面是高手,可在灵力上,连刚入门的都打不过。
他们身体里所蕴含的灵力,实在是太少太少了。江如熙大概也是想到了这点,所以才会很早就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