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双手勾住他的肩,又被他循序渐进地,这么一步步地夺走了上风。
他的气息席卷入她唇齿,干净又炽热,吻得她又要连连败退。她不甘示弱地想要占回优势,却又被他不断地、不断地,吻得栽到了副驾驶。
期间她想稍稍喘口气,刚一放开他的唇,他立刻察觉到,按了一把她腰,将她又揽了回来。
还是这么会亲。
她也还是这么贪心。从来不单单只想从他身上要一件东西。
以前是又想赢他,又想睡他。
现在是一边想利用他,一边又想睡他。
他也还是这么贪心。从不会让她轻易地占到他的便宜。
吻了她一会儿,怀礼才稍稍松开了她的唇,好看的眸对上了她的,低声,“带身份证了吗。”
南烟看着他眼睛,还微微喘着气。摇头。
他便作了打算,“那去我家吧。”
作者有话说: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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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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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一屋暗灯照不穿我身
仍可反映你心
什么我都有预感
然后睁不开两眼看命运光临
——《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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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宝贝
意外的,怀礼家离医院并不远。
二十二层的酒店式公寓,客厅宽旷,浅阶式结构精巧大气,装修风格以延展流畅的灰黑为主。面积不小,看起来很不便宜。能在这个地段买得起公寓的。
深秋至冬,屋内换上了厚重的黑羊毛地毯。
南烟随他进来,还未将内置陈设打量,后颈便挨上了一道微微的凉意。他的手很凉。彻骨的凉。
夜晚都好似生出了潮湿的皱。
南烟浑身如过电,顺从地仰起头。对上他黢黑深沉的眼。
多好看的一双眼。
幽如暗礁。触不及,看不透。
怀礼低睨她。唇边似有笑意。
须臾,细长的睫微垂。
俯身靠近。
南烟知道他要吻她了,主动勾上了他肩。才一踮脚,便被他向前一步搡着,按着趴上了门侧的墙。
黄昏抽离,欲.望在夜晚开了灯。满屋门廊一豆明火暗缠。
从她后耳廓吻到她的颈。他真的很会亲,又如此懂女人,如此懂她。吻得她腰软了、肩一阵阵地缩,裙摆高高掀起了,却还是不来吻她的唇。
淡雅温柔的气息,循序渐进,有急有缓,会调.教又会逗弄。
藏着坏。
他们这是第几次了?
第二次?
其实准确来说,是第三次。
她就像是一颗熟烂了的野莓,滚入尘埃中。
少女时代起,她就是如此轻佻不矜持,从不羞于流泻自己饱满的欲.望,风尘味儿十足。目的也永远这么赤.裸又直接,永远知道自己要什么。想睡他就是想睡他,不加丝毫遮掩。也别无其他。
三次下来。
不过都是她想睡他的同时,而他也恰好想睡她而已。
少女时期的南烟,校服短裙下从不会像别的女孩子那样穿上紧绷绷的安全裤。别人还发育期羞赧含胸,她已经不屑穿内衣招摇过市了——当然,舅妈也不会买来给她。
如果她喜欢哪个男孩子,一定会费尽心思和他产生交集,恋爱也要轰轰烈烈;如果她想跟谁做.爱,一定会想办法爬上对方的床;如果她想报复谁,那么一定不惜手段。
比如那个总喜欢将她脑袋按进学校厕所洗手池的女孩儿。
她烧她的课本,原因是觉得她穿得太骚,那门课的年轻男老师对她多有侧目;她跟校外的男孩子谈恋爱,她会散播流言说她和外面不三不四的男人搞援.交;她揪她头发,往她书包里扔虫子,用她名字给隔壁班她不感兴趣的男孩子写情书,再当着所有人的面念出来,让她受尽嘲笑。
南烟与她掐得轰轰烈烈,最后报复了她。
女孩儿喜欢高三那个叫怀礼的学长,逼她替她送过几次情书,她悄悄将署名改成了自己的;她让她代为给怀礼递生日礼物,她一次又一次扔到了垃圾桶。
后来怀礼要去国外读大学,一行人轰轰烈烈地去一群学长学姐攒的局,为活跃气氛还怂恿南烟去他面前出丑。
结果南烟当着她们的面一口咬破了他的嘴巴。
那晚南烟都在不择手段地接近他,经过他时蹭一蹭他的腿内侧,低头同他说笑几句,身后火冒三丈恨不得咬碎了她,结束后她还大摇大摆地跟他进了酒店的门。
但她当年实在灰头土脸 ,报复手段也不够光彩,事后又被按着整了一年。
隔了这么七八.九快十年,从那夜在俄罗斯偶遇他陌生的一眼,哪怕与她做着最亲密的事,在灯光下,从她的脚踝一直吻到她的唇,到底也没认出她。
他好像也并不关心。
最好也别来关心。
她和他最好的关系,就停留在俄罗斯的那一夜与这个晚上,肌肤与肌肤之间,情.欲之内和高.潮之外。
如此就刚刚好。
各取所需。
可前后三次无论哪次,体验都无比美妙。一次比一次美妙,一次比一次难忘。男人也是会进步的。
也许她连他的脸都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但这种蚀入骨髓的美妙却如何也忘不彻底。上次她还在想,跟这种男人做过一次,也许这辈子跟其他人都会索然无味吧。今晚也许更能肯定这种想法——从他在门廊前开始吻她,她就有了这个想法。
南烟的少女时代叛逆张扬又轻浮,初.夜是什么时候、跟谁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体验非常非常糟糕。从疼痛开始,从疼痛结束。
后来也许是和他的那个夜晚有了弥补,从那之后她和别的男人,偶尔也会幻想起他带给她的感觉。
偶尔而已。
他以前也是这么温柔的人,对女人一向耐心体贴。那晚像是一顿饱腹快餐完美结束,他也没问过她的名字,也没问过那些女孩子为什么要拿她寻开心。
真好,不关心她那些灰头土脸的角落。
现在他也不关心。
真好。
每次和他在一起,就像是冲了一场漫长又短暂的热水澡。热腾腾的蒸汽、热腾腾的欲.望,烘得人满脑子发懵。除了享受,就只能享受。
真好。
门廊边儿就差点儿给自己剥了个干净。怀礼及时按住了她的手。他的手还是很凉,那么摩挲着、摩挲着,去握她的掌心。
医生的手。
医生的漂亮的手。
“嘴巴。”
怀礼从后抱着她,吻了吻她耳朵,低声。
南烟便转了身过来,气息还错乱着。挑着眼角盈盈望他一眼,像是送出了自己漂泊着的、寻求往生的魂,一勾他脖颈,就迎上他低头落下的吻。
柔热气息卷入她唇齿,他还笑着低喃,“好乖。”
然后将她轻轻向上一托,抱她去了沙发。
一身白衣蓝裙,皱褶得像被泡湿了、揉皱了、包不住火的纸。南烟又要从下往上拉衣摆,怀礼又一次按住她手,看着她眼睛,“穿着。”
南烟挑了挑眉,很认真地说:“叔叔,睡未成年可是犯法的。”
怀礼被她惹得发笑,偏开头笑了好一阵。然后又转眸瞧她,眉间依然几分笑意,“乖,穿着吧。”
她伏上他肩,盯着他眼,呼气,“你就喜欢我这么乖?”
“我也不确定,”他过来吻她,喃喃,“不能试试知道?”
试是真的试了。
眼见她那些故作的清纯与乖巧,全在他身前晃动着、晃动着,最终化为破碎,化为浓烈,化为乌有。
一张无比清秀的脸,偏偏眼中全是赤.裸裸直勾勾的目的和欲.望。
两种极端的反差。
她攀着他,满眼的朦胧。
黑直长发在他脸旁铺天盖地,不住地搔着痒。头顶昏昧的光、她眼中的他,全都一浪又一浪跟着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