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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开始之后,众人很快便发现先前的担心全部都是多余的,这位风华绝代的太子殿下法力之高深绝对不是说说而已!甚至连众人口口相传的“乾坤倒转、风云变色”也并不是吹牛,他是真的有那个本事!尽管朗照因为修习了魔功,同样将法力提升到了深不可测的程度,但两下里一交上手,帝云欢很快便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将朗照压的死死的,令他只有招架之功,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而且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种压制靠的并不仅仅是法力,更是一种气质和气势上的压制。帝云欢的一举一动、一招一式都带着令人不敢忤逆和亵渎的王者之气,或许真正让朗照无法招架的并不是法力,而恰恰是这种血脉压制!
    总之不管怎样,有帝云欢在,朗照逼近帝都的脚步注定要在这里止住。不过他比较聪明的一点是,当发现根本没有获胜的可能时,便立刻率众撤退,显然是想保存实力,以图来日。帝云欢当然不愿意再次放虎归山,立刻紧追不舍。否则谁知道几万年后,这样的场景会不会重新上演?
    本来以他的本事,追上朗照并将他擒获或消灭并不难,可朗照既然能冲破魔境之门,直逼帝都,也是因为有几分真本事。眼见得帝云欢越追越近,他竟突然使出了一种天界众人从来没有见过的法术,显然是借助魔兽的力量修炼而成的邪术。刹那间,帝云欢等人都被困在了一团漆黑之中,暂时竟然无法脱困而出。
    不过朗照知道,他这法术只能暂时困住帝云欢,消灭他是绝对不可能的,便立刻抓紧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带领部下迅速撤退。可他仍然太低估了帝云欢的本事,在他的法术使出的一刹那,帝云欢还来得及发出了致命的一击,瞬间将他重创。他当即便鲜血狂喷,差点直接昏死过去,幸亏旁边的部下立刻护住了他,带着他以更快的速度而再次往西边撤退。
    不多久,帝云欢便成功地破除了法术,并立刻一路追赶。尽管他们的速度已经够快,却依然慢了一步,等他们追到近前,朗照等人已经再度躲入了魔境之中。依着帝云欢的意思,也想穿过魔境之门,跟朗照决一死战,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表示反对,说他们对里面的情况完全不了解,而朗照已经在里面居住了数万年,占据着绝对的地利,与其进去冒险,还不如用之前的法子将出口封得更死,杜绝朗照再次冲破的可能。帝云欢身为神族太子,不能出丝毫差错,这种险是绝对不能冒的。
    帝云欢并不是个没脑子的,也不是逞一时之勇的莽夫,他只是觉得先辈们对魔境的危险程度过于夸大了。朗照的法力在整个天界并不是最高的,居然可以在魔境与魔兽共存数万年,他的法力远远高于朗照,就算不能将其消灭,全身而退总不难吧?
    众人虽然承认这话有道理,仍然齐刷刷地表示,太子殿下一身系整个天界之安危,不能轻易冒险。羽柔更是坚决反对,还说朗照是翼族人,这场叛乱是由翼族人引起的,她作为翼族公主,有责任有义务替天界除了这个祸患,应该替帝云欢进入魔境。还说就算她本事不够死在里面,也算是替翼族赎罪。
    对她表现出来的这种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帝云欢依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说没有那个必要,一人做事一人当,天界从来不兴连坐那一套。便在这时,帝无华的旨意传了过来,让帝云欢用法力将入口封得更死,尽一切可能让朗照无法再破门而出,或者至少不要那么容易就跑出来即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进入魔境冒险。
    既如此,帝云欢也不再坚持,再度将入口进行了封锁。他那无人可及的高深法力在这个时候得到了最佳证实,至少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魔境之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牢固得多,如果这样朗照还能重返天界,只能说明他真的了不起,天界是该由他来主宰了。
    转眼间,又是呼呼数万年过去,魔境之门曾经几次出现过震动,但程度很小,隔得远的都感觉不到。显然,被帝云欢加固之后的封印已经不是朗照等人能对付的了,他们的冲击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如此一来,众人大大放了心,也更加敬畏他们的太子殿下。
    日子若是这样平静地过下去,对天界来说当然是一件不错的事,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几万年后,一场始料未及的更大的劫难来临了。不同的是,这一次劫难只降临到了翼族的身上。
    事情的起因并不复杂。
    当初羽柔随帝云欢一同出战,本意是想寻找合适的机会拉近与帝云欢的距离,若是有机会让她为帝云欢挡住危险,甚至为他受伤等等,那就最好了!可惜这场大战结束的太快了,而且帝云欢根本没有机会陷入险境,他一个人就可以瞬间秒杀朗照整个的军队,哪里需要她逞英雄?
    随后,她也发现想靠自身的优秀吸引帝云欢,让帝云欢对她倾心并主动贴上来,实在是太难了——不是太难,是根本没有那个可能。要想成为太子妃,恐怕得采取点别的措施。最好先将帝云欢的父母,也就是天帝帝无华和天后凤紫熏拿下。有他们两个做主,何愁好事不成?
    确定了新的作战方案,羽柔便立刻开始为此而努力。不得不说,对付帝云欢虽然基本上束手无策,但对付其他人,她还是相当有一套的。没过多久,她就用一些比较高明的手段博得了两人的好感,还不是普通的好感,帝后对她那是相当喜欢,觉得羽柔就是他们心目中儿媳的最佳人选,尤其是天后凤紫熏,话里话外都已经开始拿羽柔当自家人看待。旁边众人既看得出也听得出他们的意思,所以两人的事情虽然还没有正式官宣,但是大多数人看到羽柔时,也都已经将她当成了太子妃,言谈举止之间透出了该有的尊敬。
    这一切的变化都让羽柔欣喜若狂,仿佛已经看到了跟帝云欢双宿双栖、恩恩爱爱的场景,常常兴奋得彻夜难眠,即便好不容易睡着了,也总是在美梦中笑着醒来。不过,不管背后怎样的兴奋难眠,在人前她永远是那副高贵优雅端庄的样子,在任何地方见到任何人,哪怕对方的地位比她卑微很多倍,她都会微笑相迎,柔声细语,令人如沐春风。而这也迅速成为了她的加分项,大大提升了她在众人心中的形象。总之一时之间,上上下下都对她赞不绝口,越发让帝无华和凤紫熏认为她是太子妃的不二之选。
    这一切都是羽柔最希望看到的,尤其是帝无华和凤紫熏的态度,更让她笃定地认为好事已经不远了。只要帝无华赐下婚事,还怕帝云欢不肯答应吗?虽然现在帝云欢还看不到她的好,但只要成了亲,朝夕相处,帝云欢早晚会知道,她就是这天界唯一能配得上他的人!
    帝无华和凤紫熏也很乐意成全这门婚事,一大早,帝无华便派人去请帝云欢,想跟他商议一下,选个好日子把这门婚事定下来。
    天后凤紫熏的居所,名为凤鸣宫。
    替帝无华倒了杯茶,她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天尊真的觉得有戏吗?我怎么觉得云欢对羽柔不像是有意思呢?”
    能生出帝云欢那等美得颠倒众生的儿子,凤紫熏的颜值自然低不了。只见她头盘飞仙髻,一支缀有金色流苏的发钗斜插于发髻之上,在她高贵的气质之中又添几分仙人的飘逸。眉如弯月,眼若明星,顾盼之间端的是娇艳动人,更兼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入骨,勾人心魄。
    帝无华横她一眼,顺便哼了一声:“你现在觉得没戏了?是谁一个劲儿地催我给他们赐婚的?我早就说可能性不大,是你说事在人为。”
    凤紫熏咬咬唇,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不是瞧着羽柔那孩子挺好,跟云欢很般配,想尽力成全这门婚事吗?谁知道云欢那么不解风情……天尊还说我,你不也觉得他俩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帝无华状甚无辜地摸了摸鼻子,一副死不承认的架势:“我哪有?明明是你一直跟我叨叨,说他们俩般配,我才想为他们赐婚的。我每天那么忙,哪有时间理会这些妇道人家的事。”
    凤紫熏瞅着他不说话,无声地控诉他的“颠倒黑白”。帝无华一开始还一脸威严地跟她对视,隔了一会儿就憋不住笑出了声:“行了,还生气了呢?我是瞧着他俩挺般配,可不瞒你说,我也觉得可能没戏。”
    凤紫熏这才哼了一声,不过接着就叹了口气:“万一他真的不肯,这事儿就有点尴尬了。如今可有不少人都认为,羽柔会是我们的儿媳……云欢来了!”
    不多时,一身白衣的帝云欢便飘然而来。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脸上也一贯冷冰冰的,却又总是那么说不出的风华绝代,又带着无与伦比的高贵和足以压倒一切的王者气势,令人一见就有一种想要跪下来顶礼膜拜的冲动。走到近前,他停住脚步,双拳一抱躬身施礼:“见过父尊,母后。”
    帝无华的脸上早已满是带着自得和欣慰的微笑,这个儿子有多出色、多优秀,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所以他一直认为,他这一生最伟大的成就不是成为了天界之主,而是生出了帝云欢这个儿子。尤其是帝云欢身上那种能压倒一切的气势,更是令他由衷的满意:作为下一届的天界之主,当如是。
    点了点头,他含笑开口:“不必多礼,坐吧。”
    帝云欢上前落座,也没有多余的话:“不知父尊传召,有何吩咐?”
    帝无华轻咳一声,对着凤紫熏使了个眼色:你跟他说。
    凤紫熏有些无语,不过这种事也没什么不好开口的,便转头看着帝云欢,同样微笑着说道:“也不是什么吩咐,方才我与你父尊说起你的终身大事……”
    刚刚起了个头,帝云欢便冷冰冰地甩出了两个字:“不要。”
    凤紫熏愣了一下,跟着白了他一眼:“你这孩子,我还什么都没说出来呢,你就不要,不要什么呀?”
    帝云欢依然面无表情:“什么都不要。我的终身大事就不劳父尊母后操心了,若是碰到了我想要的人,我会把她弄到手的。”
    最后这句话直接把凤紫熏气乐了:“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弄到手?人家姑娘要是不愿意,难道你还能动手抢啊?”
    帝云欢微微挑了挑唇角,并没有勾出多少笑容,却勾出了一抹舍我其谁的霸气和傲气:“若真是我想要的人,她怎么会不愿意?我的终身大事,我自己会解决。”
    “你会解决就有鬼了!”帝无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一张脸绷得紧紧的,“打从几万年前开始,我就要给你赐婚,你每次都说不要,什么时候才能解决?但凡你有一次听了我的话,我早就抱上孙子了!你是不是想害得我后继无人?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帝云欢淡淡地回答,“您的儿子并不只我一个,想抱孙子,找哪一个都行,干什么非盯着我自己?”
    “别废话!”帝无华重重地挥了挥手,一脸坚决加不容违逆,“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这次你别想再用‘不要’两个字就把我打发了!何况羽柔多好啊,配得上你了!放眼整个天界,哪里还有比得上她的姑娘?”
    其实刚才说到终身大事,帝云欢就已经猜到两人是想把羽柔许配给他,自然波澜不惊,仍然只有两个字:“不要。”
    “好,不要也行!”帝无华砰的一拍桌子,一副寸步不让的架势,“你想要谁,只要说得出来,对方也没意见,这门婚事就成了!”
    帝云欢摇了摇头,接着站了起来:“现在我谁都不要,等我有了想要的人,会带她来见你的,到时候你记得给我们赐婚就行了。”
    他又施了一礼,转身而去。帝无华气得吹胡子瞪眼,砰砰砰地拍着桌子:“大胆!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给老子回来!你……气死我了!”
    “天尊息怒,息怒!”凤紫熏赶紧倒了杯茶双手奉上,等他接过去,空出手来轻轻捋着他的胸膛,“云欢就是这样的脾气,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老子当然知道!”帝无华愤愤地喝了口茶,重重地把杯子摔在了桌子上,“他就是一个冷酷无情、六亲不认、目无尊长、狂妄自大……的混球!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
    这话一出口,凤紫熏登时不乐意了,也跟着双眼一瞪:“这叫什么话?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不怪你怪谁?”帝无华瞪回去,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儿子是你生的吧?你把他生的这么冷酷无情六亲不认的,还不承认了?”
    “他冷酷无情是因为是我生的吗?”凤紫熏立刻双手叉腰,毫不客气地反击了回去,“清欢还是我生的呢,不也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是个翩翩君子吗?”
    话音未落,帝无华便冷哼了一声:“那是因为清欢随我,云欢随你!”
    凤紫熏先是一愣,跟着哈的笑了出来,很快就笑得花枝乱颤:“瞎说,云欢哪里随我了,我才不冷酷无情……”
    看她笑成这个样子,帝无华也绷不住了,一边笑一边得意洋洋地摇头晃脑:“你还不冷酷无情?当年你是怎么对我的都忘了是吧?你可是公认的冰山美人,我见天儿围着你转,在你面前猛献殷勤,你对我却视而不见,我暗地里洒了多少伤心泪,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云欢这冷酷无情的性子,明明就是随你,你以为不承认就行了?”
    提起过往的那些事情,凤紫熏越发笑不可抑,好一会儿才控制住自己挥了挥手:“好啦,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事儿怎么办?我看云欢对羽柔的确无意,恐怕真的没戏。”
    帝无华也忍不住叹气:“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想的,羽柔多好,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最适合他的,他怎么就瞧不上眼呢?”
    凤紫熏双眉一挑:“这种事还真是没处说,或许云欢跟她就是不合眼缘。如今我们恐怕只能告诉羽柔,不要再在云欢身上浪费时间了。不过得想想这话怎么说,才不让羽柔太尴尬。”
    帝无华挥了挥手:“你去想吧。不过也别太早把话说死,万一过一段时间,云欢就对羽柔有意思了呢?”
    凤紫熏想了想:“有道理。行吧,我知道该怎么说了,天尊放心。”
    其实正常情况下,帝无华这么说是有道理的,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并不是永远不变的,陌路可以成为恋人,恋人也会变成陌路。在一切未知的情况下,先不要把话说的太死确实有必要。否则万一以后帝云欢又对羽柔倾心了,就不大好往回兜了。
    但与此同时,又不能让羽柔抱着太大的希望,否则若是帝云欢对她始终无意,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她的时间,耽误了她的大好年华?所以这个分寸必须拿捏得相当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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