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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璧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名字。
    宋明熙神色一僵,很快又恢复自如,干巴巴道:“男人身上有几道口子,不是很正常么?有什么值得殿下大惊小怪的。”
    他这样的人,生气时是最多哼一声,连个眼神都不给旁人的。
    扶璧直视他,可宋明熙却将头偏回去,他忍得很辛苦,额角有细密的汗水,“是在下疏忽了,殿下能见几个男人?驸马金尊玉贵,身上最大的伤痕,怕是执笔磨出来的茧子罢。”
    扶璧忍无可忍,从桌上茶壶里倒了杯冷茶,两步走上前,将茶水泼在宋明熙脸上。
    “说什么疯话,给我冷静点。”
    宋明熙闭上眼,等茶水的最后一滴水珠,从脸上流到下巴上,他才睁开眼,直视扶璧道:“殿下想听的答案是什么呢?不过一个被岁月磨平了的疤痕,也值得殿下这样计较?”
    扶璧紧抿嘴唇,眼睛一眨也不眨看着宋明熙。
    她从前和他亲密关系的时候,他在做的时候,也总是衣冠楚楚,连外袍也不脱。
    扶璧又不是浪荡女子,会在他身上放肆抚摸。
    宋明熙只有洗澡时才会脱光衣服,可那是夜里,烛火暗,看不清,扶璧也不会特意去注意。
    加之宋明熙手上凸起的青筋多,这小小一道疤痕,实在不起眼。
    以至于此时才发现,宋明熙手上和徐知晏手上,在同样的位置上都有疤痕。
    这让扶璧很难不多想。
    “大业四年六月五日,淮南王府可有被邀请去德容公主府?”
    宋明熙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红晕渐渐消退:“殿下,德容公主当年邀请了大半个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淮南王府有没有收到帖子,又那么重要么?”
    扶璧咬着唇,齿缝间快要流出血来:“我再问你,当时救我的人,是你不是?”
    “……”
    “殿下,我可以不回答您。”宋明熙道:“如果您想要认我做恩人,大可把这碍事的链子解了,让我肏你一肏。”
    扶璧握着茶杯的手在轻微地颤抖,声音也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一字一句道:“那个人是你不是?”
    宋明熙过了很久才道:“殿下,都过去了。”
    扶璧看了他一会儿,转身摔门出去,让宋明熙独自留在她的房间里。
    扶璧心里又气又难受,她绕着小花园快步走了好几圈,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怎么走都无法让内心平静。
    她快要烦死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是徐知晏救的她?他手臂上那么长一道口子,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么?看是当时扶璧并不记得,有那么多血。
    现在一想,处处都是疑点,只怪她自己傻,没想出来。
    被恩情和舆论蒙蔽了眼睛和心,或者说,如她这般蠢钝的人,其实本来就不配知道真相。
    但是、但是、但万一宋明熙说的是假的呢?
    他是习武之人,又在前朝军队呆了那么久,万一是后来添的伤呢?
    她心里好乱,不知不觉,就走到徐知晏房间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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