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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美枝有点不耐烦,夜晚气温低,这山上乌漆嘛黑一片,弄得她原本不错的心情也一落千丈,便动了动腿,身子靠在座椅上,“你带汽油没有,把油加上,把空调打开。”
    她几乎是命令的口吻,不过也是真冷,裸露的大腿上泛起细细的疙瘩。程美枝是娇贵身体,稍微磕磕碰碰就要青紫一片,刚刚这些动作,把她肩膀大腿弄得发红。
    “你很冷?”吕闫坐起来,手指搭在纽扣上一颗一颗解开,露出紧实的胸膛,脸上没有什么温和可言,“你知道吗,我这里,可更冷。”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程美枝扬眉瞪眼:“你脱啊。”
    吕闫眼睛不眨,脱得一丝不挂,可他不觉得冷,他的皮肤滚烫火热,烫得程美枝瑟缩一下腿。他强硬地捏紧程美枝的下巴,与她唇齿相接,舌尖蛮横地抵在她的口腔里,吮吸着彼此分泌的津液。
    他开始朝着程美枝的腿间拥挤,隆起的下体摩擦在她的腹地,一直吻到她意乱情迷。
    程美枝下意识想推他,他毕竟太沉了。可这时候,她才想起自己的双手根本没法冻,她应当是被捆起来的“人质”。
    “我今天把你弄死在这里,看你以后还祸害人。”他恶狠狠地咬着程美枝的下唇,倒也没有给她咬破皮,只是动作看似激烈。
    程美枝抱怨着:“我祸害几个人了?你说。”
    吕闫觉得有必要把账跟程美枝一本一本摊开理清楚,“去年这个时候,你在Z市那边跟盛华酒店的继承人上床,今年年初,你才跟一个什么海归分手。往前翻翻,我可不想不给你脸。”
    这些都不是吕闫最恨的,他只想问最后一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美枝有家庭,在外面乱搞,装年轻装可爱,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吕闫胃里微微泛些恶心,可又压下去。他应该庆幸程美枝不是个四十岁的老女人在骗人吗?
    “我喜欢。”
    程美枝答得随意。
    “你要是嫌我恶心,你就别做啊。”
    他做不到,程美枝现在是长在他心脏上根深蒂固的肿瘤,让人深恶痛绝,可若是拔掉,那么这颗心也得剜掉一块肉。
    他开始进入程美枝的身体,这一次的感受和以往都不同,是包含仇恨的,在抛开一切对于程美枝美好的幻想之后,真实的程美枝浑身都淬满毒液。如果这是一把剑,他想剖开这个女人的身体,看看她的心是不是黑的。
    但他饱满仇恨的冲撞,一次次钉入程美枝的深处。她却露出一种慵懒的,散发情欲的满足,他的报复在程美枝这里是无济于事的,她只会沉迷在肉欲立,而不顾他的痛苦。
    她露出时而舒畅时而紧绷的神色。
    她一点不觉得这样是羞辱她。
    忽然她的舌尖舔在他的胸膛上,灵巧地游弋着,这是她常用的爱抚,程美枝舔舐着他的皮肤,和他对视,“再快点。”
    她还觉得这是在跟她调情!
    “程美枝!”
    吕闫再也没法忍住。
    “吵什么吵,你声音太大了,一点风度没有。”程美枝在他锁骨狠狠咬一口,咬得他颤栗,“你要是听话,我就让你舒服点。”
    她的抚弄似乎有魔力,轻轻柔柔,使人缓和下来。吕闫原本凶狠的动作缓下来,他觉得程美枝这个女人更可恨了,使他的身体不听从大脑的调配。
    他埋下脑袋,舔在她的肚脐上。
    程美枝的肚脐小小一枚,和她指甲盖一般精美。
    过去他喜欢舔程美枝的耳垂,锁骨,指甲和肚脐,她便是到每一处也是精细的,仿佛上天用心替她雕刻好了泥胚。她有副要命的身体,可惜别的地方差了福分。
    “慢一点,慢慢舔。”程美枝语调轻缓,眼眸低垂。
    她的声音像是抚摸恶狗脑袋的主人。她大概真把吕闫看成一条狗,既然他都不要脸地承认了,那从此在程美枝心里,他就是一条狗的地位。
    ——程美枝最恨别人看不起她。
    她恨左南,恨大哥,恨整个左家。她有的东西太少了,就算有个对她来说不值一提的儿子,也不是属于她的。程美枝就算不要那些钱,她肚子里揣的肉也不可能是她的。
    天塌下来压死人。
    ……
    两个人出了一身汗,程美枝终于可以解开手上的胶带,舒展发酸的手腕。而吕闫穿上裤子,蹲到路边抽了根烟,他本来已经戒烟一阵子,可惜最近又犯了。
    程美枝用纸巾擦擦黏腻的下身,洗澡的冲动更旺盛。
    “你穿这个。”吕闫从后座的口袋里翻出几件衣服丢到程美枝赤裸的身上,程美枝一看,几条新裙子,连吊牌都没剪掉。
    她一挑眉:“专门买啦?”
    “你想多了,之前给你买了一堆新衣服,你也穿不完,我随便带两身。”他似乎在嘲笑程美枝自作多情。
    不过程美枝没再接话,她拎起裙子比比。
    她买的裙子都剪掉了吊牌。
    男人就是矫情。
    “没有内衣。”程美枝不大高兴,“你把内裤给我撕坏了。”
    吕闫抽完烟,散会烟气,回到车座上嚼着口香糖,“就这样,爱穿不穿。”
    结果他还是把外套给程美枝罩上。他跟自己说,犯不着给自己戴绿帽子,再恨程美枝,也没必要让她被别人占了便宜去,这才不是因为程美枝。
    “怎么回去?”
    “我打了电话。”吕闫自然有的人来接他,程美枝不再过问。
    当然她也没法离开,吕闫既然找到了程美枝,是必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的。他绞尽脑汁地想要一雪前耻,在他的恨意彻底散去之前,是不能放走她的。
    ——车队上了山。
    程美枝瞧见一个黑衣服的瘦高男人下了车,是个挺有味道的男人,文气,跟吕闫有几分相似,只是气质更内敛,五官更深邃。她挺好这口,不过因为吕闫也在,她到底没有瞧着这个男人吹口哨。
    只是眯起眼睛把他瞧个仔细。
    他穿着黑色正装,头发梳拢,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和两侧漂亮的耳廓,鼻子很挺,嘴唇很薄,唇色也是程美枝喜欢的。她就喜欢这样,越看越有滋味,看不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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