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坐在旁边的瑜伽垫上,还在看刚才的新闻,看着看着,她说:“沉如释任市委书记了。真让人意外。”
“这是省委的决定。”
谢衍看着官方公众号上的内容:“包养播音女主持,在外有私生子,挪用全市养老基金……剩下的不说,光是这一条,赵东风这个市委书记就干不下去了。但是检察院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就搜集到这么多违纪事实,周游,你下午真的只是去开会吗?”
周游正在解领带,闻言头也没回:“消息具有延迟性,今天放出来不代表是今天查出来的。”
他的意思是他下午是在开会,但也没否认这件事和他无关?
政客的话怎么这么难揣摩呢。
她把手机充上电,转头看周游。她的视线太强,站在衣橱前的周游实打实感觉如芒在背,衬衫刚解开袖扣,他问:“你之前不是说要换硬板床吗,怎么换了这个?”
“一时兴起。”谢衍站起来,一脚踩上床,床面下陷一点,像踩着软软的果冻,她兴致勃勃地说:“很好玩啊,我以前都没玩过。”
“在研究证明水床可能对颈椎产生不良影响后,一般家庭就不再使用了。”
“很多情侣酒店都会配水床,但是你从来不跟我去。”谢衍拿过床头的遥控器开始研究。
“无论几星的酒店,我都对它们的卫生条件和隐私保护毫无信心。”周游取出睡衣就去洗澡了。
“洁癖。”谢衍咕哝。
周游擦着头发推开卧室门,却发现里面一片黑,衍衍两字还没喊出口,一只凉凉软软的手盖住了他的眼睛,卧室门在他身后关上了。
他放松了身体,有些无奈:“你又要干什么?”
谢衍在他耳边轻轻笑了一声,松开手,随即一条布料代替绑住了他的眼睛。
他摸了摸:“我的领带?”
“对,衣橱柜子里靠边上,深红色的那条。”
谢衍夜视能力强,只凭窗外漏进来的月光都能看清周游细微的神情变化。
因为心情好,她的话也多了起来:“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打这条领带。其实深红色领带配正装,只有中年以后的人穿才好看,年轻人是怎样都穿不出那种气度的,但是你例外,可能因为你五官端正,性格又很沉稳,深红领带就显不出你的轻浮,反而衬的更好看了。”
周游双指按在领带表面,倒也没有因为谢衍的夸赞显得开心:“你很少夸的这么直白。”
事出反常必有妖,果然谢衍亲亲热热地拉着他往床边走:“人家想和你一起试试水床~”
周游被扑倒在床上,他皱着眉想摘掉领带:“那也不用非得戴着……”
咔嚓。
他的手腕忽然被谢衍拉着套上了一个凉凉的圆环,还传来卡扣闭合的声音。左臂被吊起,谢衍还坐在他腰间,正兴奋地试图把他右手臂也吊起来。
眼睛被蒙着,周游只能听见锁链晃动的声音,他深吸口气:“你故意的吧?”
“好哥哥,说的好像你亏了一样。”谢衍声音带笑地抱怨着,慢慢解开他纯棉睡衣的扣子,一根手指探进他的裤子,往下勾,人也跟着弯下腰来,湿热的舌头慢慢舔过他的乳头。
水床一晃一晃的,没有着力点,却特别助兴。
“怎么会有男人的乳头是粉色的,据说只有雏乳头才是这个颜色,周游,你真干净。”谢衍又舔了下。
周游已经在喘了,还在说:“这个说法没有科学论证,只和人体色素沉淀有关……”
他是真的白,八分之一的前苏联混血,到周游这一代只剩下怎么都晒不黑的肌肤,连那里都是可爱的浅色,直观上冲淡了它的尺寸给人的畏惧感。
舔到下面时周游明显激动起来,绑住他两只手的锁链哗啦啦响,但无济于事,甚至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在他清瘦白皙的手腕上勒出道道红痕,像雪地里的红梅,这样雪白,又这样艳色,让谢衍愈发兴奋起来。
她含住性器的顶端,舌尖抵住了马眼,慢慢旋转着钻了起来。
快感来的太过强烈,性器又热又涨,马眼处酸酸的,几乎要射了出来。
周游喘了起来,连不成气,下身跟着挺动起来,他几乎是咬着牙说:“深,深一点……”
谢衍很给他面子,舌头快速扫着他龟头下面,又用牙齿摩擦着前端,一点点深入,性器太长她嘴包不住,但是在吞无可吞时还是给了他一个深喉。
周游闷哼了一声,锁链某一瞬间猛然绷直,随即他脱力地缓缓松开双臂,锁链声响起,谢衍在他将射的时候就及时直起腰,脸颊却还是被射了一些白浊的精液。
谢衍轻轻出了口气,手指擦了擦脸颊:“好哥哥,你爽完了,该我了吧。”
她刚想往周游身上爬,却听锁链声再响,这次声音清脆细微,她敏感地“嗯?”了一声,手却忽然被人拉过,黑暗中,周游用标准的军中擒拿术先是锁喉,再是拿腰,没等谢衍回过神,她已经双手被情趣手铐吊在上方,而周游单膝跪压着她侧腰,力道不大,但让她动弹不得。
真是风水轮流转,刀俎和鱼肉立马掉了个个。谢衍立刻卖惨:“哎哟,周游哥哥,人家疼呀,你把我放下来嘛~”
“哄我的时候一口一个哥哥,真正睡到了就该叫弟弟了吧。”周游不为所动,调整姿势半跪在她双腿间,一只手拉开她的大腿,另一只手中指缓缓插进她的内穴。
谢衍真恨自己上次口嗨,让周游这么折磨自己。他抠挖的力度不疾不徐,偏偏又十分了解谢衍的敏感点,身下的水床又是自动调节的恒温,热的人流汗,谢衍几乎要软成一摊春水了,声音也软绵绵的:“我错了,我明天就把水床收起来,好哥哥,你再用点力……”
“为什么收起来,我还没玩够。”周游的声音非常平静,完全听不出来他没玩够,他又加了根手指,直把谢衍花穴玩的春潮泛滥,水意恣肆。
他迟迟不给谢衍痛快,谢衍就主动把腿缠到周游的腰上,花穴里一缩一缩,挽留着周游的手指:“你进来的话,想怎么玩都行。你不如亲身教教我,该叫你哥哥,还是弟弟~~”
周游没有回答,而是又加了根手指。一阵抽插下谢衍都打哆嗦了:“混,混蛋,手铐铐得好好的,你怎么挣脱出来的。无良商家,害我……”
“我连真正的手铐都开过,这种东西,哼,小玩意。”
“你在军中连开手铐都学吗,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唔……”她咬住了唇,真的快忍不住了,她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老公,你快进来嘛~”
下一刻,手指抽出,贲张灼热的性器顶了进来,那瞬间差点刺激得谢衍当场潮吹,她两腿颤抖着,搭在周游结实的大腿上,还在小口喘着气,就被狂风骤雨般的疯狂抽插夺去了心神。
“啊啊啊啊——”
锁链晃的比之前更厉害,水床一波一波地推动翻滚着,很难说清谢衍的叫声中是愉悦更多还是痛苦更多,或者兼而有之。周游很少这么粗暴,粗暴到几乎要把谢衍操熟了操化了,只能永远躺在他的身下。
谢衍眼前是花的,根本看不清周游的神情,花穴还在凭本能吸吮着性器,两个人紧紧连在一起,呼吸交缠,难舍难分。她觉得自己实在失策,这些情趣设计,明显是周游更兴奋啊!
再一次潮吹时,谢衍头发都湿了,她蔫答答地歪着头,急促地喘着气。
周游射完也是缓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腰,慢慢将手指插入谢衍的指缝,忽然轻轻问:“衍衍,你有想过要孩子吗?”
谢衍慢慢地眨了眨眼。两人双手紧握,她能感受到周游的指节上并没有戒痕,因为公职原因,他上班不能戴婚戒,而谢衍,她是从来就没戴过。
谢衍叹口气,说:“我现在不排斥啊。但是周游,你还记得上次小小来我们家吗?”
“嗯。”
“你对亲戚们向来都很客气,但是小小那几天住我们家,我好像看到你的另一面。这让我觉得,你以后会是个很严厉的父亲。”
她的语气透着性事后的懒散:“你有按照正常孩子的方式长大成人吗?没有吧,这样长大的你也不会有正常的育儿理念的。那些你从来不曾拥有的,也不能凭空变出来给你的孩子啊。”
不知道是哪一句话刺激到了周游,他不再和谢衍讨论生孩子的事情,而是收回手,掰开谢衍的腿,继续干了起来。
谢衍手被挣的发麻,下体因为频繁的高潮几乎痉挛了,在过度的性快感中,多余的情绪都被抛诸脑后响,嗓子都叫痛了。
“要不要倒吊着试试?”被冲撞到七荤八素的时候,周游轻咬了口她的耳朵,喘着气问。
“不,不要——啊!啊……”
———
深夜,沉如释夫人挂掉最后一通贺喜的电话,疲惫地对客厅独自一人喝酒的丈夫招呼道:“这么晚了,别喝了,快睡吧。”
沉如释市长,现在该叫他沉如释书记了,闻言苦笑一声:“就算我喝多了明天迟到,别人也只会以为我升任市委书记太过激动,夜不能寐罢了。”
沉如释的夫人纳罕:“怎么,你升书记,还不满意了?”
沉如释摆摆手:“你不懂,休息去吧。”
相比较欣喜,他更多的是心有余悸。
赵书记屹立澜水数十年,真正的倒塌也不过短短数月。赵腾死了,赵书记做的那些事情就被抖了出来,同样也因为赵腾死了而赵书记被爆有私生子,意味着赵东风的财产包括政治遗产都将留给这个非婚生子。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赵书记的妻子之前拼命维护丈夫是因为多年情谊加利益牵扯(这个应该是主要原因),但现在独子死了,丈夫又有私生子,新婚姻法抹杀婚生子女的正当权益,更意味着赵东风对岳家的背叛,于是她的家族为了自保,迅速与赵书记进行了切割,放弃地彻彻底底。
一环扣一环,爆出来的消息打蛇七寸又杀人诛心。沉如释不敢去深想是谁查出来的这些,又是谁主导的这些,他只知道这几年市政府负责管理社会舆论和接听市长热线的消息都要报给周游。
沉如释抖着手又喝了一杯。
澜水这种大市,很少有市长直升市委书记的例子,通常得由省委决议,由其他市市委书记升任,或者是由中共中央批准,选举如原上海市副市长之类的级别为市委书记。
赵东风书记前车之鉴,之后省委省政府会更加慎重挑选下一任书记人选,他在澜水多年,家世尤为清白,唯一居高位的姐姐沉末红和他还是出了名的关系不好,且即将退休。
而在此节骨眼,周游又将自己在酒店坍塌事故中所做的所有成绩尽数转让给自己,让自己这几个月在副省长面前刷够了脸,名声甚至传进了省委。
有他的“成绩”在,省委很可能会直接把他提拔为市委书记,毕竟少有市长升市委书记的例子不代表从来没有。到时他可不得投桃报李?市长一职空缺,周游又是市长之下级别最高的常务副市长,舍他其谁?
自己能力一般,常务难免倚重周游,日后澜水说不定会出现书记轻而市长重的局面……
沉如释狠狠嘬了一口酒,辛辣的滋味直冲到喉,他痛苦地眯起眼,感觉像被谁掐住了喉咙。
……但是,却又舍不得。
他一生庸碌,被赵东风压着大气都不敢喘,从未想过还能坐上澜水市委书记的位置,他也舍不得周游让给他的功劳。
如此拿捏人心,简直令人不寒而栗,只叫人庆幸还好自己不是他的敌人。
现在想来,他应该是在酒店坍塌事故的最初就着手于此,懂得让利,即便是自己呕心沥血辛苦工作的成果,该舍弃时也毫不犹豫,只为了更大的所得。
沉如释打了个哆嗦,转念一想,不,或许要更早,周游刚升任副市长时,那时他便与自己过从颇密。他还暗笑这副市长年轻,竟要站他这纸糊的市长的队,现在想想,哪是站队,周游明明是在扶植他!
这份深远心计……!
沉如释又闷了一口酒,决定起来把那份任命周游为代市长的公文再看一遍,明早大会可是要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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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相爱,有人夜里看海,有人为了向上爬不择手段,只有沉如释市长,啥也没干,当上了市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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