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能继续烧了,主要是再烧也没有太大的用处。陈守信从粮商那边弄来的粮种和他额外购买的一些,也就将把够这三千亩土地种植用的。
现在这个时代的粮种可不是后世时精心培育出来的那些,每亩地播种需要的数量都很多。
就比如说小麦,后世的时候也许一亩地需要的粮种二三十斤就差不多了,可是在这边你最少得翻一倍,而且还得按照这边一斤十六两的斤数来算。
反正现在陈守信手里边剩下的钱,基本上也都花得差不多了。
这些天在烧荒,看热闹的人们就没有断过。经过陈守信跟这些善于种地的兵卒仔细的咨询,现在的天气虽然还稍稍有些凉,但是耕种也没什么问题。
然后在第六日,从军营里出来的三辆用布蒙着的马车,就再次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因为今天不仅仅那个陈大人的公子过来了,就连陈大人也乘坐着车辆跟随在后边。
而且从这几天跟这些老兵们的攀谈中也能知道,今天就是种地。他们的小公子还说了,要用最快的时间将这些地给种完,绝对不能超过三天。
按照这些老兵的人数,耕种这么多的土地不成问题。毕竟这个时代人少地多,就算是普通的农户分的口分田,每人也有几十亩。
可是你要想三天就将这些地全部耕种完,那也有些不现实。这边可都是荒地,要比耕田的土硬一些。哪怕你牲口多,用犁来翻地,速度也不能那么快。
就算是陈长青今天跟过来,都是想看看自己的宝贝儿子,怎么将这个大话给圆回来。
“老头子,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奇迹。”陈守信得意洋洋的说道。
“今日围拢过来的民众这么多,你又早早的夸下海口,你不怕风大扇了舌头就好。”陈长青看着他笑着说道。
以前的时候吧,看到儿子这样得意洋洋,很腻烦。觉得他这样太轻浮,可是现在了解得多了一些,知道儿子有这样的表情,大多都会有事情要显摆一下。
陈守信站到了车上,拿起了自己的大喇叭,“老少爷们儿们,大家今天都要瞧仔细了。今年种地不用愁,每家每户准备好粮种就好,其余的都教给我们来帮你们种。”
“咱们都生活在定北城,咱们就是一家人。无论你们是春种、夏护还是秋收,从今往后官府都会给大家帮忙。”
陈长青皱了皱眉头,儿子说的话是越来越大,他真的担心不好收场啊。
陈守信可没管自家老头子们的担心,又看向这些准备耕种的老兵们说道,“咱们年纪大了一些,无法在战场上杀敌。但是咱们也是有用之躯,老哥哥们,操家伙,开始种地。”
随着陈守信的话音落下,这些人就开始在车上往下倒腾这些器具。让陈长青有些诧异的是,竟然在这些老兵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自豪感。
然后,他就看到这些老兵们自行分好了队,拿粮种的拿粮种,拿铁掀的拿铁掀,也有人将这从来没有见过的犁,往牛马的身上套。
“大黑,擂鼓助威。”陈守信又对着大黑吼了一嗓子。
“遵命。”
大黑喊了一嗓子,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拎起鼓槌儿就开始敲鼓。
鼓声响起,在边上排好了队形的二十架陈氏犁在牛马的牵引下,缓缓向前驶去。
跟在后边看热闹的老百姓们傻眼了,随着犁铲在土地里驶过,泥浪被铲翼分到两边。这个深度、宽度和速度,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就这么一愣神的工夫,人家这犁地的人就走出去了几丈远。
负责播种的老兵们将装着麦种的筐给拎了起来,拿着铁掀的老兵们也早早的站到了牛粪堆旁做好了准备。
陈氏犁走过,老兵播种,铲粪的用铁掀将粪均匀的撒好。第二波等人也上来了,还是牲口牵引,两个弯弯的铁挡板被牵引着直接就将小沟壑边上的土给覆盖好。
还没等他们惊奇完,拉着石滚的牲口也闪亮登场,石滚压过之后,这个土地就算是种完了。
人们吓坏了,好多人的嘴巴就一直保持着张开的状态,口水流下来都没有察觉。这样快速、分工明确的种地方式没有见过,这么多新奇的耕种器具,他们同样没有见过。
“守信,这是……这是……”同样有些目瞪口呆的陈长青,说了两个这是,还是没有这是出来。
“老头子,看到了吧?咱绝对不会跟你吹牛皮。”陈守信笑眯眯的说道。
“现在就水稻的种植还得研究研究,那个的犁在现有的基础上得变化一下。不过也快了,工匠们有了头绪。等全部搞定了,我就将资料都给你,然后你就可以跟皇上上请功的折子了。”
“工匠营的这些人,可一个都不能少。如果可以的话,您最好跟皇上他老人家要一些特权,铁矿石啥的给咱们这边多拨付一些。将来打造兵器,打造这些器具,都需要铁啊。老头子、老头子,你听到我说啥了没?”
“啊啊、好、好,都依你、都依你。”陈长青回过神来,脸都乐得成了一朵花。
他自然知道提高了耕种速度代表着什么,这就代表着整个大周朝要是将这种犁推广起来,能够种更多的土地。
大周朝不缺土地,就是种地的速度太慢。耕种的速度提高了,耕种期内就可以耕种更多的土地,收获更多的粮食。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儿子竟然能够造出这么神奇的物件来。
“其实本来我是打算将这些犁的制作方法卖钱的,不过在这个时代哪里有多少产权价值。”陈守信嘀咕着说道。
“那个去污皂的事情,您就跟皇上晚汇报一些时间吧。咱们定北城的发展需要钱,而且这个就算是汇报了,也得我自己生产才行。但是我可以给皇上多交税,您看咋样?”
“好,都听你的。”陈长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郑重的说道。
给陈守信搞得都有些不好意思,老头子是不是太正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