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扶我下马车。要是本郡主摔了,你们担待的起吗?”
香柔双手扶着马车厢就是不敢下去,皱着眉头,满脸嫌弃的喊人来扶她下去。
苏云华直接从马车上跳下去,连一个余光都不给香柔,戏太多。
快要进门的时候,忽然转头道:“都愣着干什么,已经过了夜禁的时间,如果我进门你们还不进来,你们今天就会被管家锁在外面。”
苏云华在府里的威信一直强的可怕,那些下人一听,一股脑都跟在苏云华的后面,她的眼角露出一抹笑意。
“哎,哎,哎,别走,等我一下!”眼看守门的就要关门,香柔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跳下去,差点被自己的袍子绊倒。
苏云华到房间里已经困得不行,靠在床上眼睛就要眯到了一起。但是辗转反侧半天一直没睡着,她就这么贱吗?一天不见段煜卿竟然有点想他。
她无意间摸到床边的地方,有一种割手的触感。她疑惑的看了一眼,是信封。
她把信封从里面抽出来。遒劲的几行字,是段煜卿的风格。
那个男人要出去办几天事?整顿王府的事情全权交给她了?
苏云华把信放在外圈幽蓝的烛光上,烛火映出她嘴角的笑。段煜卿胆子真的是大,也不怕她把整个王府给清了?
看来明天又好玩了!
苏云华第二天起的早,难得的穿了一回亮色,薄荷绿的襦裙,耳朵上带着明月流光的耳琛,前额坠着一片大红的水晶坠子,更衬的肤白似雪。
她淡然的坐在主位上,手磨挲着椅子把手上刻的凤凰,如此逼真,底下重妾室看的如此清楚,怪不得那么多人为此争得头破血流。
“这是本妃嫁过来第一次开早会,以后这种集会会每隔七天开一次,我会总结府里的事务,然后根据你们的表现,给予相应的月例。”
苏云华是那种比较现实的人,拿到钱就可以了,至于怎么花,那就是她怎么去控制的事情了。
底下的侍妾纵然有不满意的,但想到以前苏云华惩治小妾的作风,不由得心颤,也就只能咬咬牙说“是。”
“姐姐我有异议。我们所有人的月俸都是规定好的,根据我们的品阶而定。你凭什么私自增加或者扣除我们的钱。香柔不是心疼那一点小钱,只是香柔不懂。”
香柔用手轻抚着腕上的玛瑙珠子,示意她不是在乎这点钱。是她苏云华太过斤斤计较了。嘴唇微微翘起,满脸的疑惑和不解。
苏云华淡淡一笑,拿起桌上琉璃杯中的一点桂花酿,抿了一小口。清冷的声音带了桂花黏,倒是很沁人心脾。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有人用王府的钱去赌博,去杀人放火甚至包养男人,极大的影响王府声誉。你们也别妄想做一些一手遮天的事我自然有所裁决。”
香柔哑口无言,蹲在座位上,手中的帕子已经快要被捏碎了。沈瑄歌,你等着瞧,我能逼死你一次,就能逼死你第二次!
因为对外段煜卿是已经战死沙场,所以整个王府的菜色都偏向于清淡,但是几个甜点都是非常可口的。.
香柔从小生活在皇室,本来是受到极好的教育,但是因为咽不下刚才的气,而且自恃身世比所有人高一等。
苏云华看着香柔嘴角带着笑,梨涡若隐若现。拿起筷子就自然而然的夹了一块芙蓉糕。所有人都端坐在那儿,既然想鹤立鸡群,苏云华就成全她!
“王府里用的是什么厨子,菜色这么清淡,这也叫糕点,怎么让人吃的下去。”香柔的眉毛皱在一起,将嘴里的一点糕点吐出来,剩下的立刻扔在了桌上。
“你说的没错,王府里的厨子怎么可能比过宫里的?”
香柔听到这话,眼角眉梢染上自得之色。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芙蓉糕的残渣。
苏云华眉眼一转,从座子上起身,一步一步绕到香柔的身边。
“不过,你既然嫁过来了,就应该适应王府的生活。况且王爷新丧府里的所有菜色,所有服饰一律从简。我念你不知情,一再容忍。”
香柔没有说话,她竟然会被一个身份低微的女子说教,关键是她竟然震慑于那个女人的眼神不敢反抗……
“你在所有人都没有动筷子的时候,夹起一块芙蓉糕。我只当你是性子活泼,没想到你公然把它吐出来,抱怨难吃。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苏云华尾音里震颤的冰冷让香柔吓了一跳,她抬起头瞪大双眼,眸子里满是恐慌。
“你想做什么?我是太后的嫡亲孙女,你有什么资格惩罚我。”
苏云华的嘴边绽开一朵嗜血的曼陀罗花,为什么?凭你害死了沈瑄歌,凭你身在王府。
“来人,把香柔的饭撤下去,一整天不许吃饭。另外,家法处置,鞭打十下,以儆效尤。我看看以后谁敢?”
苏云华此时的气势像极了段煜卿,负手而立,漠视所有人天生有不同常人的骄傲和自信。
“沈瑄歌,你就是个疯子。我告诉你,太后要知道了,她不会放过你的!今天的羞辱,一定会千倍百倍的还在你身上!”
香柔被一群家丁拖着,头发凌乱不堪,嘴里不停的蹦出恶毒的词汇。
苏云华最不怕的就是别人威胁,她吃了一口桌子上的芙蓉糕,香糯可口,唇齿留香。她冲香柔摇了摇头,没事找事,受什么样的惩罚都是活该。
“你尽管去和太后说,看看太后是把我挫骨扬灰,还是无奈放回。”
“你卑鄙!沈瑄歌,你!你是个疯子!啊……”香柔越来越远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耳朵里,其他妾室听着香柔的叫声,头不由地埋得越来越低。
苏云华拔下头上的琉璃玉簪,嘴角带着笑。
段煜卿,你看看我帮你整治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