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的耳后有些发烫，邓瑶庆幸自己没有把头发扎起来，他应该没有看到，她依旧不适应。
即使她做了许多自我建设，她不排斥和他亲近只是因为他们是夫妻关系，可是他每每靠近，她都觉得好奇怪。
是没有的感觉。
她不想这样。
邓瑶洗完澡后下楼，他已经把饭菜做好了，他们晚餐一向比较简单，不过叁个菜，邓瑶又怕胖，饭都是一小块。
他这一顿几乎没怎么动筷子，一直在给她刨蟹。
顾绥总觉得邓瑶太瘦，可她倒是觉得自己正常的很。
“不用夹给我，你自己吃。”
他笑，“我不夹给你你会吃么？”
顾绥是了解她的，但凡她洗了澡是绝不会吃有味道的食物，例如海鲜火锅之类的，她不再拒绝。
手机突然响了，邓瑶瞥了眼，明显皱眉，然后接了起来。
“谢老师晚上好。”
“邓瑶，你今天是不是又旷课了？”
邓瑶，“……”
女人的语气不是很好，“我知道你大明星忙的很，但是规矩就是规矩，有事就请假，你一句话都不说不来上课不是第一次了，每次点到都没有你，不知道事先请假？”
“不好意思老师。”
对面语气有些不耐烦，“你就说吧，我的课你还要不要上了？”
邓瑶，“……”
坦白说，不想，但是吧。
她犹豫了两叁秒，“那我以后请假可以吗？”
“……”
变相的拒绝，这话显然是把对面惹生气了。
“明天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还有你的经纪人一并叫过来。”
邓瑶，“……”
“我倒要和他谈谈，你们这个合同是怎么签的？你做模特我知道，这是你自己的事，可你不能妨碍我的教学，每次我的课你都不在，你是对不起我还是对不起你自己？”
“……”
“大学了是不会管这么严格，可你知道名牌大学和那些野鸡大学不一样的点在哪里，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成什么体统？”
“……”
她足足听中年女人唠叨了几近十分钟，邓瑶有些尴尬，虽然没有外放，但是顾绥肯定是听出来了她在挨训。
等到电话挂了，她方才叹了口气，看到他推过来的小盘子，一整盘蟹肉。
“不想吃了。”
顾绥笑了，“怎么了？被训了？”
她白了一眼，“明知故问。”
“确实，她那个课挺无聊的。”
“你怎么知道？”
“我之前去看你，听到了几耳朵。”
“噢。”
邓瑶打开行程表，看着戴莉的工作行程，明天戴莉是要陪另一个模特出差准备走秀的，肯定是来不了，况且邓瑶也根本不好意思因为这点小事去麻烦她。
找助理去又很丢人，思来想去，邓瑶对他道，“明天你能陪我去学校么？”
“去做什么？”
“冒充我的经纪人，一起挨训。”
他勾唇，“好。”
男人抬眸看他，见邓瑶一脸闷闷不乐，她的确是不开心，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小题大做，就算她旷课一学期她也照样能及格，为什么非要来这么一出？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不禁笑道，“怎么噘着嘴？”
她拧眉，拍开他的手，“烦死了。”
他倒是鲜少地见她对什么东西表现出什么明显的情绪，顾绥只觉得有趣。
“你们老师训话久么？”
“你看她刚刚。”邓瑶抱怨道，“本来明天想出去逛街的。”
“总不能训你一个上午吧？完事了我陪你去。”
她意外，“你不工作么？”
“我最近不忙。”
也行，她正好缺个拎包的。
翌日，果然和邓瑶想的一样，足足唠叨了一个小时才放她出来，班主任只是叮咛了顾绥几句，然后就开始和她谈人生谈理想，说她以后再这样耽误学业没有前途之类的话。
顾绥倒也没为她说话，只是在一旁认真听着，邓瑶的学业事业他不会干涉，也是完全尊重她的意思。
从办公室出来，她方才舒了口气，无奈道，“走吧。”
“嗯。”
顾绥帮她按了电梯，下一秒他直接牵住了她的手，邓瑶愣了，下意识想抽回来，“这是在学校。”
他依旧不为所动，“只是牵个手而已。”
她强调，“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顾绥笑了，“放心，现在都在上课，没人会在外面瞎溜达。”
邓瑶无奈，算了，他既然帮了她忙就算礼尚往来吧。
她就这样任由他牵着出了教学楼，像是普通的校园情侣一样慢慢在路上走着，他没有说话，她当然更不会主动挑起什么话题，一切都很安静，只有微微秋风的声音，顾绥低眸看着她，一瞬间眼里更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和宠溺。
也不知道邓瑶看到了什么，手上突然一空，顾绥愣了片刻，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那个少年正朝他们而来。
邓瑶有些尴尬且无措，这是她生活中少有的慌乱，原因可想而知。
那个少年笑，“诗诗，好久没见了。”
邓瑶扯出一抹笑，“嗨。”
牧泽野看了她片刻，又看了看顾绥，“你哥哥？”
顾绥一瞬间皱眉，却也没有反应，他想听邓瑶怎么说，可邓瑶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决，她只是说，“前段时间有点事就没过来。”
“工作的事情吗？”
“嗯。”
牧泽野笑道，“那我下回来探你的班。”
“…..好。”
少年拍了拍她的肩，“我去学生会了哈，有空来找我玩。”
“嗯。”
邓瑶的心里都是愧疚，在他面前，她连话都不敢多说，牧泽野好似是在赶时间，没有和她多说话，但顾绥清楚地看到，邓瑶的视线停留在那个少年身上，从未离开过。
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诗诗。”
邓瑶抬眸看他，眼神些许空洞，她听到他问，像是质问，“我们什么关系？”
她皱眉，“对不起。”
他看的出来，她不说什么关系并不是把那个少年当做外界那样低调的态度，而是说，她好似不敢提及。
顾绥皱了皱眉，想再次牵她，可邓瑶却先一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