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面,放着一只巨大的烧杯,里面盛满了水。
这种组合,让所有人都觉得极其诡异。
首先,我们并不知道身在何处。在逃亡的过程中,被一颗树捆住了,随后绑架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
根据我们行进的路程大概推断,我们绝对不可能离开山区。那么,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一个四面都是金属墙壁的房间,有灯光的房间,有桌子的房间。
更诡异的是,桌子上还有一个烧杯。
烧杯是那种带刻度的,就好像中学实验课上使用的那种,普普通通的大号烧杯,大概两升容量。但这件事本身就太不普通。
烧杯里面,有几乎装满的水,透明的液体,看不到一丝波澜。
烧杯的液体表面,倒映着我们四个人的脸,望着这杯水的感觉,很可怕。
“刚才那个声音不是说了吗?受不了的时候,喝了这杯水,什么意思?”铁军沉声问到。
我知道兄弟的意思,只是表达的不够清楚。
每个人心里其实都想问:这杯水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我们当然谁也不会轻易去喝这杯水,甚至都不会碰它,不管多渴。越是被重点提醒的东西,自然越危险。
但这似乎很不合逻辑。
我们为什么会受不了,坚持不住?饥渴难耐的话,才会去想要喝水。
但问题是,我们来到这里的过程中,遗失的只有武器,随身携带的装备,都还在。比如干粮,压缩食物,以及水。
虽然储备的不多,但足够我们在这里活好几天的。暂时不存在必须通过喝烧杯里面的水才能活命的必要。
很显然,不管对方是何方妖魔鬼怪,都不会以困住我们,饿死或者渴死为目的。想让我们死掉太容易了,来时路上树人只要勒住我们的脖子,什么都解决了。
换一种思维方式。既然我们不会轻易的饿死或者渴死,为什么会需要烧杯里的水呢?
想了半天,也没有答案,擅长分析问题的我,毫无头绪。
“歇会吧,兄弟们。等会想想办法,把这个门搞开。”老蒲嘿嘿一笑,转身做到墙边,顺着墙坐了下去,开始闭目养神。
铁军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跟着坐了下去。
我望了一眼snakey,想看看她有什么意见。
果然,美女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但她什么都没说,反而转身去检查这个四面都是金属墙壁的房间。
反正,我是不会喝这杯水的。
除此之外,似乎在这个房间里面做什么事都是安全的。但再安全,也没有躺着不动休息安全。如此的颠簸,积累的伤病,早就让身体疲惫不堪。
要么脱困,要么困死在这里,如此而已。反正无事可做,好好休息保持体力,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我也如法炮制,将行军包接下来,把里面食物和水取出来,用包作临时枕头,就地躺下,闭上眼睛。
深深的呼吸,准备小睡一会。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或许,已经有6个小时过去了。
我忽然发现,自己竟然睡不着。
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是。
不管发生什么,也不管条件多么艰苦,处境多么危险。不管是在任何一次冒险或是搏命的旅途中,我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睡不着的状况的。
更何况,现在是在一间密室里,十分安全,也无事可做。
只有睡觉这一件事可以做,怎么会睡不着呢?
我十分疲惫,此刻更疲惫了。但不管我怎么努力,就是无法入睡。
挣扎着坐起身来,我发现,老蒲和铁军也是一样,他们两个脸对着脸相面,一言不发。
“你们都注意到了?”snakey走了过来,灯光下,她的脸色十分憔悴。
“的确,这个密室的古怪,让人无法入睡。我刚才甚至吃了自备的药物。因为身体有伤的原因,我有时候会失眠。所以这些药物都是随身携刀的。但是,在这里不管用。”
“在这样下去,我们都会崩溃。你们听说过俄罗斯睡眠实验吗?”
铁军和老蒲摇了摇头。
我望着snakey,紧皱着眉头。
此前,我从一篇报道中听说过这种实验。
最早的时候,是俄罗斯人在几十年前展开的。有一种传说,人类在长期不睡眠的情况下,在达到一定极限之后,会变成另外一种生物。这个实验,就是为了印证传说的。
俄罗斯人选取了数名政治罪犯,关在了一个特殊的房间里面,告知他们,只要30天不睡觉,就可以无罪释放。并在房间里释放让人兴奋的气体。
犯人无法离开,只有食物和水,以及日常必需品。但是,却无法得到任何睡眠。
在实验的前五天里,犯人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情绪不太稳定,极度渴望交流,相互之间不断的进行各式各样的对话。
但之后,这些实验人员,开始变得异常狂躁,不再交流,有暴力倾向,伸直相互之间大打出手。
又过了几天,实验密室内出现了恐怖的尖叫声,奔跑声。很久尖叫声才消失。最后发现,实验的犯人,声带已经撕裂了。
又过了几天,犯人不再尖叫。但表现出很多古怪的行为,有人开始撕扯书页,进行吞咽随后吐出来。有人开始玩弄自己的大便。
不久后,整个实验房间开始变的寂静,没有任何的响动。
科学家准备打开房间,看一下里面的情况。根据推断,这些实验的犯人,可能已经死亡或者昏迷了。
开门之前,实验人员通过设备向里面喊话,要求所有人退后,不得反抗,否则会被击毙。
对话没有得到回应,大门打开,里面的景象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情况十分恐怖。那些犯人,没有吃留下来的食物,而是全都开始撕咬自己身体的皮肉。
这些实验体没有死,很安静。直到切断了传输的兴奋气体。
实验体开始狂躁起来,疯狂的攻击周围的人。十余名科员人员被攻击致伤致残。
终于,几名实验体被控制住。强制进行治疗。
但犯人们并不配合,几倍于常人的镇定剂都不起作用。部分犯人随后死去。活下来的拒绝在进行手术治疗的时候,使用麻醉剂,就连安装脏器回身体的时候,也拒绝。甚至还在手术的过程中提出切割脏器,以及骨骼、肌肉的可怕要求。
最终,所有犯人都在治疗的过程中死去了,除了最后一人。
“最后一个人活下来了?”铁军好奇的问道。
“并没有。那个人彻底疯了。在被击毙之前,说了一句遗言。”
“差一点,我就彻底自由了。”snakey面无表情的讲述道。